“雖老矣!還能戰!”


    禁軍被一句話點燃,拿起武器那一刻,所有人像是迴到了二十多歲,迴到了那個一往無前,屢戰屢勝的年代!


    所有人都知道,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戰,也是最輝煌的一戰!


    所以,駝背老者選擇用這種方式向遙遠的禁軍總部證明,不是他們不行!而是真的老了!


    “沒有人知道我們在經曆什麽,在那個意氣風發的年代,我們從來不相信有過對手,即便是現在!可當殘酷的現實擺在麵前......”


    一輪衝擊,三十位孤老殘兵真的是不堪一擊,僅僅瞬間,外圍構成的防禦線崩潰。


    五位體型健碩中年男子最先遭殃,被無數速度極快的毒蟲蜇咬,難以脫身,其疼痛感使得這些久經風霜的勇士差點昏厥過去!


    密密麻麻地毒蟲發出嗡嗡聲響,以至於掩蓋了五位淒慘的叫聲......


    毒物用餐完畢之後,迅速得一哄而散,毒液滲透,五人沒有半點反抗地餘地,身衣物被劇毒腐蝕,


    他們麵目非,表皮層部腐爛,不時,麵部還有腐肉脫落,血淋淋地令人膽寒。


    豺山獸毫不忌口,它們結群而來,漏出鋒利的獠牙,一口下去,像打了麻藥一樣毫無感覺,左肢右臂在分食中落入獸口。


    僅僅一輪衝擊,通識境的五位大漢被分食了……


    蝰蛇發出蛇信,尾部正在劇烈的抖動,不久它抵達了戰場,一口下去,剩餘的殘體盡數被其吞下,就連附著在毒蟲異物都被其吞下。


    好在蝰蛇的數量不多,不然按照他們這種吃法,三十位孤老都不夠分的。


    一夜之間,所有人部慘死在獸海裏……


    駝背首領沒有再下達最後的命令,他的命運如同之前五人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到死的那一刻依然站在那裏,盡管他是駝背......


    而令人意外的是,獸潮散去,地下隻留下了他散落的森白的白骨......


    人死燭滅,他們的一生也就這樣淒涼落幕了?可留下的是什麽?


    好似什麽也沒有留下,好似也留下了些。


    生死一直都是人族不斷探索的領域,不管是壽命衰盡,還是突然暴斃,人族在這期間都懷有不可預期的遐想。


    後來有人推測,他們肉體雖亡,但是意誌卻傳承下來了......後來還有人推測他們肉體雖亡,但是靈魂卻解脫了!


    他們死了,炎黃之後所有人傑都死了......那他們窮盡一身追求的勢力到底是為了什麽?


    長生?好像都失敗了......


    一直以來,長生、傳說中仙境,都是人族先賢們不斷探索領域。


    可以肯定,至今為止尋長生者都是失敗了,無一不是去往了同一個歸宿,死亡。


    於是有人轉換了思路,在想,死後的世界是否是古人窮盡一生追求仙境?活著又否是對我等的懲罰?


    如果我們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們又會去哪裏?是煙消雲散,還是踏入一個新的世界?


    諸多疑問,萬域中始終無人可以給出答案,因為誰也沒有死而複生過。


    至於靈魂是否有歸宿,至於靈魂又是否是另一種形勢的永生?都是不被解答的謎。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信息都不會消失,或被後人記住,亦或由一種特殊形態存在著。


    所以靈魂也當如此,它也是一種信息,會脫離我們的肉體,獨立存在著......


    禁軍的命運是淒慘的,但他們經曆必然會被後來者繼承,必然會被後來者發揚。


    且不談他們死後是否會像神話中那樣進入輪迴的世界,得到永恆。


    但有一點卻是事實,隻要世間還有一人記得,他們就未亡,或許這也是另一種方式的永生吧。


    孤老村的燭火熄滅了,獸群們一掃而過,沒有迴頭,悶頭載進了崦嵫山脈。


    而零落的孤老村留下有空落落的房子,有餘溫的薪火,還有一堆白骨......


    極光閃耀了一夜,此處發生的一切,楚無際無從得知......


    焱虛內,亙古長明,合分劍折騰了將近大半夜,之後懸空迴到了楚無際的眼前。


    他不敢相信,這把古劍合璧之後還認他這個主人,一時間愣住了。其實當初得到這把古劍也是頗為離奇。


    記憶中好似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被抹去一般,得之莫名,常說的天上掉餡餅大抵就是這樣吧。


    多年相處潛意識裏已經習慣了擁有它,好在它也未曾離去。


    再次握住合分劍,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它依舊古樸,依舊不顯山,不露水,如同往常一樣不惹人注意。


    若非昨日親眼目睹,任誰也不會識得這是一把可以洞穿古今的神兵利器!


    站在茫茫沙海上,楚無際後背青銅古劍徘徊不前,一日天旋地轉,如今迴味過來,確確實實迷了路。


    他走了很久,識別紅日的方向,但是還是走錯了。想必是紅日在合分劍的威勢中產生了畏懼,悄然發生了位移。


    否則也不會還在原地打轉,雖然知道問題所在,但是已經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身上的香囊已經徹徹底底黯淡。今日若迴不去,孤老們可就難了!


    他步伐急促,一邊走,一邊用合分劍刻下印跡,希望可以借此離開這裏,但是焱虛這個鬼地方太邪門,合分劍剛剛留下的痕跡,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又不知走了多久,他的心開始慌了,若是孤老村因為自己的緣故出了什麽意外,那罪過就大了!


    想到嚴重的後果,心非常沉重,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至於腳下的步伐就更加急促了,誓要在天黑前迴村。


    可能焱虛並沒想象中的那麽大,也可能其中還暗藏著不為人知的玄機,撞壁幾次之後,又轉迴了焱虛深處。


    巧合的是這次沒找到出口,卻見到了那口古老而又神秘的神泉……


    楚無際以為是幻覺,但是這次真的不是!


    驚奇之下,雙手觸摸著青石砌成的古老傑作,暗歎:“還真存在這口神泉,看來之前虛妄並非空穴來潮!”


    雖說神泉隻有二尺深,但總給人一種深不可測、包羅萬象的感覺,盡管泉底幹枯空無一物。


    轉來轉去,也隻見到這口古泉,驚奇之餘對於歸去的路基本已經絕望了。


    可是命運喜歡捉弄人,希望在絕望之後會被點燃。冥冥之中,詫然,他有了重大發現!


    準確的說是找到了迴去的路!


    隻見甘泉不遠處,一條如同嬰兒攀爬的足跡延綿而去,而這條足跡楚無際一月前見過,確定是迴去的路無疑!


    那日被傳送荒漠深處,返程時,這條跨越年輪的痕跡一路相伴,直至抵達東青域邊緣。


    說起這條足跡,也是邪門的很!楚無際想破腦袋也不明白這玩意是怎麽產生的。它好似亙古長存,是天地印跡!


    踟躕片刻,也沒有久留。匆忙間便啟程了,沿途觀察著這條足跡的變化,心中迷霧不減反增……


    上次因為中途偶遇並沒有引起過多的在意,但這次因為是從源頭出發,窺視了它的貌,其中玄機又引發了無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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