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功,薑顏還真不敢質疑,你說他人品吧!是真不行。


    你要說搶險救災,他也是跑在第一線,沒法否認他對人民和國家的付出。


    薑顏吐出嘴裏的瓜子皮,埋汰道:“這要不離,以後少不了她苦頭吃,男的都把她拿捏了,一步一步試探她的底線。


    你瞧那個陳梅,完全就是個綠茶婊,你以為男的看不出來嗎?不過是享受陳梅對他的依賴跟撒嬌,覺得家裏這花不如野的香。”


    永遠不要低估男人的劣根性。


    苗秀英啐了兩口,“我最瞧不上這種吃著碗裏,還看著鍋裏的男人,沒想到部隊也有,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我手有點癢,想扇他兩大耳巴。”


    薑顏嗐了一聲:“娘,這人渣哪都有,部隊也不例外,別給軍人戴上濾鏡了,脫下那身軍裝,他們也是普通人。”


    兩人在這嘀嘀咕咕的,周燕完全不想跟他說話,目光看向黃國芳,表達自己的決心:“黃嫂子,我知道組織是為我好,但這日子,我是真過不下去了。


    離婚這事兒,我並不是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想必大家也看到了,我這個屋裏頭的,還比不上她陳梅。


    每次有事兒,他都會選擇陳梅跟她兒子,我跟女兒,就是被舍下的那個,次數多了,女兒對他這當爹的都不抱希望了。


    我就想帶女兒走,我希望組織看在我這些年沒給軍屬丟臉的份上,允許我帶走女兒。


    他要訓練出任務,帶著娃也不方便,女兒跟著我,他也能專心為人民服務。


    他娘不是說離了我,他能找個更好的嗎?陳梅不就在眼前了,符合她各方麵對媳婦兒的標準,我就不瞎湊合了。”


    這幾年的苦頭,她吃夠了,尤其是婚姻裏的冷暴力,讓她無比煎熬。


    好幾次想死,又怕女兒沒人照顧,女人,真是難啊!


    黃國芳沒有繼續勸她了,也就走個過場,要她說,離婚最好。


    這何藺是非不分,早晚被部隊趕迴老家種地,他跟陳梅走哪都成雙入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兩口子呢!


    何藺就沒想過,她這正牌夫人的臉往哪擱?別人背地裏,都在說周燕窩囊。


    是真窩囊嗎?她隻是不想把事鬧大,影響他的前途,還想跟他把日子過下去。


    現在,周燕啥都不要了,自然也包括他。


    哦,孩子死了,你來奶了,換作是她,也頭也不迴的走了。


    黃國芳拍了拍她的手,“你要這樣想,那嫂子就不勸你了,不管是結婚還是離婚,都是為了讓自己過得好。


    你要覺得在這段婚姻裏煎熬,那說明選錯了人,把他交付給國家吧,我會跟政委和指導員說的。


    你有空的話,就去提交離婚報告吧!”


    何藺看黃國芳不勸,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抓了一下頭,“黃嫂子,這勸和不勸分,你咋讓她打報告?我都給她低頭了,還要我怎麽樣?非得給她跪下來磕兩個嗎?還有你,若男,你也不理解爸爸的難處嗎?”


    何若男稚嫩的臉上都是平靜,她反問:“爸爸的難處,是因為我嗎?”


    一句話,把何藺給堵住了,他心裏那口氣不上不下的,沒地方發泄,額角的青筋暴動,讓他看起來有些滲人。


    何若男嚇到了,連忙躲到周燕背後,周燕護著娃,眼神不懼地看了過去。


    “怎麽?當著大家夥的麵,你還想對娃動手?她說錯什麽了,這些年,她生日你都記不住,陳梅她兒子小病小痛的,你倒是殷勤的很。


    你不就嫌棄我沒給你生個帶把的嗎?何藺,你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你讓我感到惡心。


    你要不想我鬧得全軍區都知道你搞破鞋,就爽快跟我離婚,我可不虛你的。”


    為了孩子,她什麽都做得出來,何藺最好不要鬧什麽幺蛾子。


    真以為她是泥捏的嗎?


    薑顏點了一下頭,還好這結局是讓人乳腺通暢的,不白看,不然她要罵人了。


    苗秀英卻歎了一口氣,“唉,這離婚後怎麽辦?迴大隊,那唾沫星子得淹死她,尤其是那些老封建,覺得你跟男人離婚,肯定是你身體有病,不能給他生兒子,男的不要你了,巴拉巴拉的。”


    薑顏隨意的說道:“娘哦,那都是太要臉的人才擔心的,隻要你不要臉,誰能道德綁架你啊?誰敢說,直接罵上她祖墳,潑她一門黑狗血,你看她還敢胡咧咧不?這人隻要腰杆硬,誰也不敢拿捏你。”


    薑顏這話,這倒是說到點子上了。


    別人的家事,苗秀英也沒多說,就當個樂子看。


    何藺看周燕那魚死網破的樣,最終做出妥協。


    “你要離婚,那就離,以後你跟娃過不下去了。隨時來軍區找我,我永遠是孩子她爸,娃你帶走吧,家裏的財產清算,你也帶走一半,就當是我對你跟娃的補償了。”


    強扭的瓜不甜,周燕已經不想跟他過了,強行挽留,隻會讓她恨他。


    何藺心裏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後悔沒把心思放在家庭上,冷落了周燕和若男,讓兩人對他寒心失望。


    他是一個失敗的丈夫,也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小壯卻跟個炮仗一樣,從人群裏跑了過來,抱著他的腿,歡聲雀躍的說道:“好哦,野種走嘍,爸爸,終於是我一個人的路!你什麽時候娶媽媽呀?我們一家三口,就能永遠在一起了,媽媽說了,她就是個賠錢貨,伺候男人的,以後要給我端洗腳水。”


    陳梅想捂住他的嘴,已經來不及了。


    小壯說出這番話後,何藺那臉上跟塗滿墨水一樣漆黑。


    陳梅扯了下嘴角,淚如雨下的說道:“何大哥,你別聽他亂說,我什麽時候跟他說過這些話了?”


    她舉起手,兩巴掌打在小壯的屁股上,裝模作樣的罵道:“你這孩子,上哪學的?娘教你的,你都忘了,這不是純心讓你何叔叔誤會嗎?他還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已經死了,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小孩。”


    她一邊打著一邊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用了多大的勁。


    薑顏實在忍不住了,點破道:“我說陳嫂子,你教娃能有點樣子嗎?你再打,他就要笑出來了。”


    這話說的陳梅那高高舉起的手,落不下去了,她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心裏卻在咒罵,她教娃呢?關她屁事,小壯可是她後半輩子的依靠,真要把他打出個好歹來。


    她找誰哭去,畢竟她生的可是個兒子!薑顏肚子裏的,保不準是三個賠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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