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垠聽完,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心道:“龍虎山?那是哪裏?言墨章?好像沒聽過這號人物啊?”


    不過他很快就將疑惑的表情掩蓋了下去,做出一副欽佩的樣子:“哦!哦!原來是龍虎山的言仙長!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言墨章卻沒信這飛龍將,他早聽過鄧垠牆頭草的脾氣,一開始在燕王那也吃了癟,如今道教還不曾聞名天下,他天師教也不出過成立三十年不到,還得靠先賢老子的名頭在外麵唬弄人,這天下聽過天師教名字的除了他帶的幾個徒弟,就燕王周厲等寥寥數人聽過。


    不過這言墨章是真的有本事的,他出生一個荊州一個落魄的小豪族,早年家境敗落,他沒了父母,少年便被迫去江湖遊曆,機緣巧合下,他撿到一本《道德經》,這《道德經》裏麵也沒記載什麽神功仙法,裏麵盡是些修身養性和無為而治的口訣。


    可這言墨章當真不簡單,硬是從《道德經》中悟出了養氣之術,自身成為修道中人,從此便有了一身不凡的本領,直到三十歲,他又應運天道,尋得福地龍虎山,從此便創立了天師教,又創了三大立教功法。


    一是龍拳,二是天師劍,三是縱雲步法。


    龍拳猶如神龍行雲布雨,用出來隱隱有風雲之力,既流暢又威勢驚人。


    天師劍法精妙無比,又快又靈動,使出來如天人起舞。


    而縱雲步法則是一種神奇的身法,學會以後能跳得比常人高許多,還能從幾丈高的牆上跳下去不受一點傷。


    不過立教功法有了,地盤也有了,言墨章卻隻收得到兩個徒弟,一個學了他的龍拳,一個學了他的天師劍法,而且還學得普普通通,沒體會到其中的精髓。


    如今言墨章也快六十了,經曆許多,終於發現一個事,那就是,自己居然是個天才,自己的武功也是隻有真正的天才才能學得會的,沒有資質,學他的武功也是白費。


    眼看著自己一天天老了,這言墨章終於開始著急起來,今年開始下山,其一就是為了宣揚他的天師教,為他們龍虎山打出名氣,其二就是想在這世間尋得一個有資質的徒弟,好讓自己的道統有人繼承。


    可是下了山他又發現一個事,自己不但是個天才,還是個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跑了好些個地方,不但沒發現跟自己一樣的人,就是連比自己略遜一些能學自己功夫的人都沒有。


    還有一件更倒黴的事,自己創的這天師教不但沒人認可,那些地方君主還把他當成邪教,以為自己是去他們地盤搶人口的,這教沒傳到,還被人一路追殺。


    言墨章帶著他兩個徒弟東奔西逃,一路十分狼狽,好不容易才到了幽州。


    直到遇到周厲,這言墨章的運氣才算好轉,周厲性格暴戾不假,卻有識人之明,他認得言墨章的厲害,答應讓他在幽州傳教,還答應幫他尋有資質的人做徒弟,作為交換,言墨章也得出力幫他對付最近涿郡四麵八方湧來的遊俠兒。


    言墨章想著一兩個江湖俠客也沒什麽難對付的,於是就答應下來。


    這才有他突然出現教訓鄧垠的一幕。


    言墨章看著鄧垠,淡淡說到:“鄧將軍有禮了,貧道這次來,隻因為聽得燕王說那群來涿郡的俠客隻為關押在這天牢裏的一個人,守在這裏便是守株待兔,任這群遊俠兒來多少貧道便能打多少?”


    鄧垠連連點頭,突然又問了一句:“不知仙長能殺人否?”


    這飛龍將以前也見過遊方的術士的,有些本著慈悲為懷,從不殺生,如今他怕這言墨章也是這類人,功夫高不下死手。


    那言墨章露出一副理所當然地模樣:“不殺人如何能退敵?將軍何出此言?”


    看到這道人是個葷素不忌的人,鄧垠這才放下心來。


    他打了一個哈哈,說到:“沒事、沒事,就是問問。”


    。。。。。。


    白戰跟伍真睡了一大覺醒來,感覺精神恢複不少,他們相繼扒開泥土從地裏鑽了出來,一夜平安無事,他們睡得十分香甜,一掃這幾日的疲乏。


    從烤的溫暖的地裏爬出來,一道寒冷的秋風吹過,兩人一陣哆嗦,睡意頓消,看東西也清明起來。


    此時剛過了清晨,天色還是灰蒙蒙的,人的唿吸剛從嘴巴出來就凝結成冰,化為淡淡地白霧。


    “真冷也!”伍真喊了一句,他猛地張開雙臂一伸,關節處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白戰看得真真切切,這幽州大俠當真有不凡之處,昨日裏還傷痕累累,今日就跟沒事的人一般,這恢複速度也忒快了吧?


    他們兩個找了一處溪水解了喉嚨的幹渴,那溪水冰冷,下到空腹中冷得腸胃直哆嗦,腹中一陣絞痛。


    伍真帶著白戰在林子想尋些野味,可找了許久,這大冷天那些動物早不知道躲什麽地方了,他們在這林子裏走了一小圈也無果。


    最後伍真做出決定,還是頂著饑餓往涿郡趕路吧,興許路上就能遇到什麽。


    可這涿郡是燕王軍事重地,一路走過去根本沒有村落莊園,偶爾還有些崗哨,嚇得二人慌忙躲起來,影響走路的行程。


    忍著饑餓走了近一天,直到太陽落山,伍真他們終於望到了涿郡城。


    涿郡城如今實行宵禁,到了晚上除了城門有幾個守衛看管,附近是一個活人沒有,若是白戰跟伍真這麽貿然走過去必然會被盤查身份。


    白戰一陣氣妥:“伍大哥,不然我等再在城外忍一晚上?明日天亮了再進城?”


    伍真卻擺擺手說不用,他帶著白戰走到一處城牆僻靜地方,忽然就有吊籃放了下來。


    白戰大驚,這伍真身後背後的“恩人”究竟是何許人也。居然在這涿郡還有內應?


    為了防止時間長暴露,伍真跟白戰沒有分批次上去,而是一起坐進了吊籃。


    整個吊籃兩個人一個八尺一個七尺,再加一把巨劍,重三百多斤,吊籃卻升得飛快,看來這牆上的人也是個臂力驚人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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