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月塔蜜咬著牙,恨恨地用食指指著他。


    「哪裏都不許去,這是我最後的警告,不要再讓我有機會重複第二遍。」他氣定神閑地瞟了她一眼,「想不想迴床上去睡你的迴籠覺?」


    月塔蜜氣得渾身直發抖。


    「你不出去,我怎麽睡?」她才剛睡醒,精神已經來了,其實是很難再睡得著!


    「保護你,應該……」他狀似沉思,在略顯遲疑後才把話接下,「算是我的責任。」


    「什麽?保護我應該算是你的責任?這算哪門子的答案?算了!隨你便,隻要你別吵本大姑娘睡覺就行了!」說著,她氣唿唿地閉上眼睛,擺出再也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的態度。


    哼!說得真好聽,誰不知道他是在監督她?


    然而,現下和他爭辯一點好處也得不到,她隻能暫時委屈自己,臥床裝睡,當然,她一定會用她的背去對著他,以示抗議,免得按捺不住想將他千刀萬剮的念頭。況且,她打算在等到他自動離去之後,再偷偷摸摸下床,從此一走了之,一輩子離他遠遠的,永遠再也不要想起他。


    廂房外,不時傳來熱鬧的鑼鼓聲,仿佛在催促她快來湊熱鬧一樣。


    廂房內,男人不時來迴走動的腳步聲,隻讓月塔蜜的心情更加煩躁、不安罷了。


    終於,男人的腳步聲總算停止了,月塔蜜卻聽到窸窸窣窣的脫衣聲,她的心狂跳了一下,緊閉著眼兒,幾乎不敢動,緊繃的情緒令她心跳如擂鼓。


    下一刻,床帳被掀開了,被褥被撩起了,男性的體溫與氣息親近了她,弄凝了空氣,徒添莫名的緊張,她的肌膚為此起了微妙的變化,僵直的身子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可惡,他到底想做什麽?難道他又想……不不不,月塔蜜緊張地猛搖頭,幾乎連想都不敢想,一顆心隻是怦怦怦怦地跳個不停,整張小臉漲得好紅。


    他真是一個專門製造臉紅心跳的能手!月塔蜜氣憤地想著,這樣的情況究竟維持了多久,月塔蜜毫無印象,直到身旁男人的唿吸趨於沉穩,她才敢睜開眼兒。


    月塔蜜緩緩地吐了口氣,漸漸地放鬆了自己。


    終於被她逮到逃走的機會了!月塔蜜暗喜著。


    悄悄地,月塔蜜小心地翻動身子,聽著男人依舊平穩的唿吸聲,她鬆了口氣,緩緩坐起身來,安靜地凝視著正臥在床榻上沉睡的男人。


    男人仿若出自於名雕刻師最得意之作,每一個線條都充滿了力與美,立體感的五官有著不易妥協的剛強與頑固,英俊得宛如沉睡中的獅子。


    她終於明白,原來,他身上這股自恃甚高的帝王氣勢乃是與生俱來,即使處於沉睡狀況,也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這特殊的氣質深深吸引著身為凡人的她,隻是她不敢去預測,一旦沉睡中的獅子蘇醒過來,這股驕傲到非比尋常的帝王氣焰又將要帶來多少衝擊,又有幾人敢去惹惱他?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為何她隻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就有一種按捺不住的嬌羞感覺呢?


    她的體內仿佛住了一頭從未被馴服的野獸,墊伏時,無聲無影,被喚醒時,便狂野似地嘶吼、催命似地驚擾,尤其當她嗅到來自他身上那股粗獷的男性體味時,更覺得倍受折磨,她的理智漸散,意誌力漸顯薄弱,情不自禁地挨近了他……


    她真的好想偷吻他哦!


    好吧,就當作是……她臨別前,送給他的一份禮物吧!是的,她決意離別的最後一個吻……她意亂情迷地想著。


    偷偷地,她的小嘴嬌羞地壓上他完美的唇形。


    下一刻,她深深地體會到,人類最原始的衝動將會造成一時錯誤的決定;而一時的錯誤,將換來後悔的人生。


    因為,令人懊惱卻又教人怦然心動的事情—沒錯,意外發生了。


    她的小嘴被他出其不意地一口吞進了嘴裏!


    【第五章】


    月塔蜜的心口猛地一跳,歡愉感一下子就吞噬了她。


    男人的舌,粗魯又野蠻地抵開她微張的小嘴,肆無忌憚地滑入她嘴裏,貪婪地吸吮著她的芳香,大手遊走至她圓潤的美臀,一把將她托進了懷裏。


    溫香暖肉兒整個疊在他身上,他頓時將她兩腿往他身體兩側拉開,讓她跨坐在他結實而平坦的腹部上,那隻粗獷的大手,再由她後臀偷溜而入,穿過大腿內側,撕裂她的褻褲,讓長指得以順利地直搗潮濕。


    「啊!」多刺激的感受啊!


    ……


    月塔蜜已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任由他狂野地頂送,撞得她四肢癱軟,她隻覺意識迷亂,歡愉與痛楚的感受同時矛盾地在她體內衝擊。她狂擺的玉臀開始接受他的套納,整個人逐漸陷入瘋狂的境界裏……


    渾身的骨頭好像快散了一樣,痛死了!


    月塔蜜依著男人殘留在床榻上的體溫,緩緩地睜開眼睛,蹙著秀眉坐起身來。


    床單上染了一片血跡,隻見她神色一沉,一手掩著羞紅的嬌顏,一手摸著血跡,盯了那片血跡半晌,才伸出腳將被褥勾了過來,蓋住血跡。


    臥榻上擱了一套大紅衣袂及大紅羅裙,月塔蜜隨手拾起套上,整裝完畢後,拉開床帳,探出小腦袋,左右看了看,尋找男人的身影。


    他……真的走了?難道他隻是來欺負她?


    似乎是真的,因為她身旁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走了最好,我再也不想見到這個隻會一再欺負我的男人!」月塔蜜在床底下找到她的小繡花鞋,當她蹲下身來,源自下體的陣陣熱氣微微刺痛了她。


    「好痛……」手裏的絹兒半掩著羞紅的嬌顏。


    她真的好想揍他,這份痛,仿佛提醒了她所承受的羞辱。


    她到底是怎麽了?整個人就好像被鬼附身一樣,完全把持不住自己!她真的寧可死掉,也不要自己好像淫婦似地迎合他!


    可是她……該死!她一定是被鬼附身了!才變成這樣!


    她居然好喜歡他的唇、他的擁抱、他的手……整個人完完全全地迷失在他的熱情之中,仿佛今生早已注定她將成為他的禁臀。


    她摸著自己的唇,他唇瓣的溫度至今還殘留在她唇上,使她臉紅心跳,情不自禁地顫抖。


    不對!她才不要想著他呢!他奪走了她寶貴的貞操,她為什麽還要懷念這個可惡至極的壞男人呢?月塔蜜用力甩了一下頭。


    此次她逃宮出走,可是有一個重大的責任在等著她呢!如果她被綁死在這裏,那就失去她離宮的意義了。


    但是,她失去的貞操……該死,在這世代裏,女人的貞操何其重要?不但以獨特的價值形式存於王宮內苑,且在倫理的結構中顯得特別嚴密而周全,而失去貞操的女人,等同毫無價值可言,終生嫁不出去。


    萬一劉宇純粹隻是以欺負她為樂,亦打算欺陵完後便拍拍屁股走人……不,她甚至連想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好吧,就算他肯對她全權負責,決定娶她為妻,那……


    不!她不嫁他,嫁豬嫁狗,就是不嫁他!


    她才不願跟這種惡霸過一輩子,他可惡至極,既然可以隨隨便便想欺負她就欺負她,那誰敢擔保,他會不會隨隨便便就跑去欺負別個良家婦女呢?


    像這種男人,她隨隨便便就可以指著他的鼻子指控出至少超過一千條以上的罪行,像這樣罪行多到可以用一牛車來計算的的男人,怎能嫁?


    但是,她卻……她卻把持不住自己,竟然……竟然……


    不知該說她鬼迷心竅,抑或是被鬼附身了?


    「氣死我了!你這千刀萬剮的,即使下地獄、炸油鍋都不足以讓人泄恨!」拎起裙擺,月塔蜜氣唿唿地踹桌腳出氣,愈踹愈生氣,氣到眼淚嘩啦啦地奪眶而出。


    她一定有毛病!她明明就恨他奪走她的處子之身,為何在詛咒他同時,竟矛盾地想起他欺負人的狂野與矛盾的甜蜜呢?


    「我才不喜歡你呢!我最最最最最討厭的人就是你了!去死!去死!」她使出最後一腳,椅腳被踹歪了。


    她才不會因為生米煮成熟飯,而逼自己幹脆委屈求全下嫁於他呢!


    要她作踐自己?作夢!她寧願一輩子不嫁人,寧可一輩子獨守空閨!


    如果她現下就選擇投降,等同已就範於他淫威之下,這樣也未免太缺乏誌氣了,亦隻會讓他更加瞧不起她而已!


    所以,她寧願於此時此刻失去所有,就算她從此失去個人價值,孤老一身,起碼她是帶著驕傲的神情離開,以後就算因緣再次際遇,她應該已經迴去烏孫國了,到時,她會讓這個男人見識到欺負權貴的下場將何其淒慘!


    看來,她非得想出一個可以讓自己全身而退的辦法不可了!


    咦?逃走怎樣?


    唉,這不是早就抱定的主意嗎?怎麽她仍待在此地呢?


    倏地——


    嘩啦!


    一陣水聲驚動了她,她豎耳聽著,聲音源自於澡堂,難道是他在沐浴?


    「我的老天爺啊!他還沒走嗎?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月塔蜜慌亂地左右環看了下,迅速抓起擱置在木桌上的燈蕊台,下意識想砸昏這個不知羞恥的臭男人。


    她一步步走向澡堂,正打算偷偷把門推開,孰料她的指尖才一碰觸到澡堂的木門,門竟自動被推開,這才發現原來澡堂的門隻是虛掩著。


    姑且藉由那透著一點兒光線的門縫兒裏,月塔蜜看到了一抹碩長而挺拔的男性裸體。


    果然是他!坐在澡堂裏的裸男,竟然可以如此俊美無儔,真是氣死人的迷死人不償命。


    月塔蜜的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就怕被他發現她正在偷看他洗澡。


    她將身體緊貼著門邊,將燈蕊高高舉起,萬一被他發現,她正好可以一氣砸昏他,所以她屏息以待著。


    男人倏地站起身來,一絲不掛的男性雄軀好不羞愧地以正麵對著她。


    「哇……」月塔蜜低聲驚喊。


    眼前的景象教月塔蜜意外地目瞪口呆,紅潤的小嘴微張著,兩顆眼珠直勾勾落在雄偉的軀體上。


    沐浴中的劉宇,黑眸顯得柔和許多,至少不再是冷峻的銳芒,英俊的臉龎因受熱氣薰陶而顯得十分紅潤,一頭濕淋淋的黑發活像被馴服似地自然垂下,再加上完美無瑕的健碩體碩,看起來豈止隻是好看?簡直是性感到筆墨難以形容。


    「天啊!好好看哦……」月塔蜜幾乎快窒息,這男人迷死人了啦!


    男人眯起一雙細長狹窄的黑眸,深邃地望向門縫,「是誰?」


    「我!」當她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忙不迭輕輕把門拉上,如蔥白般的纖纖小手捂住自己的小嘴,以防自己又不小心愚蠢地叫出聲來。


    她還沒有搶到反應的機會,木門已被男人打開,驚見男人赤條條的裸體,而且距離還是這麽的近,實在很難不把他看得更加清楚、仔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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