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剛剛送了條『性』命,高瀼這個蠢貨就上去找死了,真是傻的讓人討厭不起來。”田忌嘴角扯動,有人上去試探雪發魔頭的虛實,自然是極好的事情。


    師慕琴略微沉『吟』才道:“雪發魔頭剛才出劍雖然突然,速度也遠遠超過築基中期,不過這靈力波動,卻連築基期的強度都不到,更沒有絲毫劍氣,用如此少的靈力如何能破開靈器護罩,殺死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


    田忌見過皇老在元貝城門處帶動百枝龍骨箭的畫麵,自詡做不到不掐訣的隨手出劍,不過壓殺高宮確不難,所以對於鐵峰隨手禦劍殺人,倒是沒有多想,笑著道:“劍道所修,便是對力量的終極應用,雪發魔頭作為劍道魁首,對力量的應用定然已經達到了極高的造詣,所以這一劍雖然很難得,由雪發魔頭發出,卻並不奇怪?”


    “這一劍可是什麽高深的禦劍術?”師慕琴問道,她心中充滿震撼,同時怦然心動,她所修琴道便是在力量的應用上無法突破,若是能學會“這一劍”的力量應用之法,凝聚第二頭猛虎都不難,要打敗田忌也將稱為可能。


    田忌笑了笑,“傳言,雪發魔頭走出九道空間時,旁邊潛伏的所有高手,全被‘『藥』香樓樓主’隨意抹殺,所以雪發魔頭所修究竟是什麽劍道,如今還是謎團,不過,據我觀察,‘這一劍’並不是什麽高超的禦劍術,而隻是隨為之,畢竟殺一隻冒出來的叫囂的跳蚤,實在太簡單了。”


    師慕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柳葉彎眉,突然展演一笑,“田忌你應該也能發出這樣一劍吧?”


    “這個自然!”田忌和煦的笑了,丹鳳眼中熠熠,『露』出自信的猶如一柄利劍,就要毀滅這暴熊山。


    師慕琴很自然的移開目光,又很自然的轉移話題道:“你以為高瀼能活著離開嘛?”


    “自然能。”


    “為何?”


    田忌笑而不言,師慕琴猜測道:“不會是因為高家吧!”


    “不全是!”


    “還有什麽?”


    田忌笑著道:“要不,咱們去大王山,在『藥』香樓裏坐下慢慢的說!”


    “不是說要獵殺那頭妖熊當晚餐嘛?”師慕琴突然皺起眉頭,看向田忌。


    田忌心中有些無奈,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雪發魔頭接下來具體會如何,但田忌能大概確定雪發魔頭先前所言極有可能隻是敷衍之詞,畢竟大王山寨探究了三百年未果的暴熊山寒禁,若是被雪發魔頭旦夕之間解開,那就不是大王山寨無用了,而是雪發魔頭太可怖,所以田忌寧願相信雪發魔頭是真的在妖熊手上受了重傷,丟了君邪劍,而不是在布局,因為那太不真實。


    隻不過,在師慕琴麵前卻無法直說,如今因為一起探索者暴熊山的事情,好不容易壓下了師慕琴的報仇心理,田忌可不想師慕琴再與雪發魔頭有什麽糾纏,就算敵對也不行。


    田忌的思緒瞬間千轉,率先浮上心頭的是許多敷衍之詞,在田忌看來師慕琴並不算很聰明,也不是抓住一點不放的人,隻要自己動點心思,便能安撫下她,隻是田忌不敢說假話啊,與師慕琴的友誼建立不易,可要毀迴去也就是幾句謊話的功夫,所以田忌沉『吟』了三息,如實道:“雪發魔頭在我田家與五位元嬰期高手纏鬥,來到這暴熊山又與妖熊一戰,丟了君邪劍,雖然我推測不到他接下來如何布局,不過我猜測雪發魔頭如今受傷不輕,所以短時間內還無法破禁。”


    師慕琴深深看了眼田忌,“受傷嘛?——受傷正好,若是今晚他還不去破禁,便是失約,到時師家高手也已經齊聚,絕對要為‘師因老祖’報仇。”


    田忌忍著沒有說話,既然無法阻止,最明智的選擇,自然是置身之外,可真的能置身事外?自己能看著眼前這個蠢女人去送死嘛?


    而答案……理智上可以的,作為田家嫡係繼承人,原則就是絕對不會為了誰,而不理智的耗費家族人手與資源,當然除了麵上是自己人,實際上如今還未收服的諸多家族。而感『性』上……身在田家與帝國諸多家族與勢力爭鬥的漩渦裏,田忌對女人的定義都是“玩玩”,絕對不能牽扯到自己在家族內利益上的東西,隻有對這師慕琴,自從第一次見麵以來,田忌便覺得自己喜歡這個“清傲而甚至不帶正眼看自己”的蠢女人,所以才會放棄直接去雷澤為開啟雷火宗山門而準備,來了這裏。


    而此刻,田忌拿出傳訊玉簡調集家族高手,同時在心中開始重新抉擇……


    ……


    “你就是傳聞中那個雪發魔頭?”


    同樣一個扛著把樸刀的青年,向鐵峰大搖大擺的走來,與高宮不同的是,此人身著的不是羊皮裘,而是軍旅中的白『色』盔甲,護肩護腕都是銀光閃閃,戰靴玉帶,漆黑頭發梳著整整齊齊,不過卻沒有軍旅之人的半分鐵血之意,臃腫如豬的肥臉,掃把眉下的豆眼顯得極為有神,鼻孔朝天的向鐵峰走來間,肥顫顫的肚子一波一波的『蕩』漾開來,顯得極為跋扈而異常滑稽。


    田拂如似乎對這胖子頗為不喜,見他走來,既然往鐵峰這邊走了幾步。


    鐵峰不言,隻是眯眼看著逛菜市場般悠閑走來的青年。


    “哦?原來田家小妹也在這裏啊,聽說你嫁了人,為兄的真是傷心了好些天,這不,都瘦了好幾斤。”青年一手輕巧的把玩著手中的樸刀,一手拍著肚子砰砰作響,滿臉的唏噓。


    “高瀼,不想死就快滾開。”田拂如皺眉道。


    這被稱為高瀼的胖子一臉傷心,“田家小妹啊,胖子我舍棄這身肥肉不要,都要為你出頭,你可不要如此絕情啊!”


    田拂如一陣兒惡寒,冷哼不言。這叫高瀼的胖子便是與田忌齊名的大齊四公子之一,若論戰力田拂如自愧不如,論心機,在過往的周旋中也是贏少敗多,所以實在不想與這胖子多言。


    鐵峰眸中血芒閃動,依舊不『露』神『色』,對於重傷的鐵峰而言,這胖子能多說一刻,便能拖延一刻的恢複時間,鐵峰自然不在意。


    “怎麽樣?”


    高瀼看向鐵峰,明顯是與田拂如一樣認為這雪發魔頭身份低賤,有身後的家族做靠山,在大齊帝國中任何地方都可以橫著走,高瀼是絲毫不懼,“可敢把修為壓到築基中期,陪本少玩玩?”


    這話就好似對『妓』院中的老鴇招唿般,看似隨意,其實不給鐵峰半分拒絕的機會。


    鐵峰開口說出第一句,“此事不難,不過你恐怕要破費些靈石了?”


    果然是為靈石勞碌的低賤之人,真是沒有半點高手風度!


    “哈哈,你雪發魔頭也算是名動北方的‘大人物’,一開口就談靈石,是不是有些俗氣了。”高瀼爽朗一笑,斜睨田拂如一眼,表示自己風度。


    “這逛『妓』院都要給靈石,你以為我雪發魔頭是什麽人?”鐵峰這話帶著質問之意,拿『妓』院自比,自賤身份是一方麵,另外鐵峰是準備好好與這位胖子談談。


    田拂如不禁翻了個白眼,好歹這雪發魔頭也是自己名義上的道侶,見這雪發魔頭不顧身份的拿『妓』女自比,實在麵上無光,心中卻在好奇,“這些雪發魔頭想怎麽算計這嘴賤的胖子?”


    “哈哈,你說的不錯,不過正因為你身份比那些『妓』女要高,所以談靈石才俗氣了啊!”高瀼豆眼中閃過疑『惑』,輕笑著道。


    鐵峰說第三句,“這麽說來,你倒是很看得起我,既然出來行走江湖,見到前輩,態度是不是要恭敬些,說話是不是要說個‘請’字?”


    “你我都是修仙者之人,你雖然是修為高深的前輩,可我乃高家嫡係族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我高家榮耀,你在『藥』香樓殺我高家族老,如今還沒個說法,若是對你恭敬見禮,是不是敵友不分啊?”高瀼目『露』一絲冰冷的殺機。


    鐵峰說第四句,“既然是敵,我為何要壓製修為與你比試?”


    “哼,我高瀼雖然不忘家仇,卻也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這次前來便是在同境界中,與你比試一番,以我高瀼在大齊帝國的名聲,就算在公羊山內部都可以橫著走,能與我公平較量是你的榮幸,你難道要錯過這次機會嘛?”


    鐵峰說第五句,“請問的你的名聲價值多少靈石?”


    靈石!?


    話題迴到原點。


    田拂如桃花眸眨動間,心中突然明悟,暗道這雪發魔頭果然是在逗這胖子玩!


    “果然是眼中隻有靈石的低賤之人啊?”


    高瀼有些氣怒,“我高瀼乃是帝國四公子之一,也就是帝國最強的四人,這個你懂嘛?你說這樣大的名聲,是用靈石可以衡量的嘛?”


    鐵峰說第六句,“若是拿靈石衡量,價值多少靈石?”


    高瀼握了握手中樸刀,這下是真的怒了,“無價,無價你懂嗎?”


    鐵峰說第七句,“無價是十萬塊靈石?”


    高瀼聽到自己名聲就值十萬塊靈石,頓時怒極而笑,“你說少了!!”


    鐵峰說第八句,“那……一百萬塊靈石。”


    “少了!”剛囊怒吼起來,無意識揮動樸刀,若非知道不是雪發魔頭的對手,真要上前來,把這該死的魔頭剁了。


    鐵峰說第九句,“那……一千萬塊靈石。”


    “還是少了?”


    鐵峰說第十句,“那……一億塊靈石如何?”


    高瀼突然不言了,其實按照靈石來算,他的身價真還連一千萬塊靈石都不到,聽聞這雪發魔頭在元貝城便搶了一千萬塊靈石,所以高瀼自覺比雪發魔頭高貴,心中卻明白,若是比身價,這雪發魔頭頂著北方劍道魁首的名頭,比自己真要高出太多。


    田拂如這時出言嘲諷道:“高瀼你的身價什麽時候漲到一億靈石了?”


    鐵峰這時恰好聽到田忌與師慕琴的對話,感受著周圍快速靠近的高手,說第十一句,“一億也不多,你說對嗎?這位……高道友?”


    “不錯,一億靈石嘛,真不多。”高瀼有些結巴。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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