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青藥沉默點頭謝過周圍道賀之人,麵上有得意之色流露,盎然挺立院子上空,虛空而站,有風吹來,衣袍隨風發出‘啪啪’之聲,映襯著枝葉隨風發出莎莎聲響的梧桐葉,好似一下子年輕了十歲,恰似當年雄姿而英發。


    雖是蒼發隨風淩亂,枯槁麵容皺起溝壑,佝僂著的腰背更如壓著萬鈞山嶽,隻不過此刻的青藥卻絲毫不覺。


    老驥由是神采飛揚,如此挺立良久。


    直到眾人都走遠,相繼收起靈識後,老者青藥才一點點彎下腰來,劇烈咳嗽幾聲,吐出大口鮮血。


    很明顯,雖然‘增元丹’煉製成功,可連日的辛苦,加上先前的雷霆一擊,讓他舊傷新患都一下子不可壓製的爆發出來。


    青藥伸手抹去嘴角血跡,略感受身體傷勢,低聲呢喃:


    “完全煉化這顆加入水藍之芒的增元丹,應該可以換來六七年的壽命,可是加上身軀的傷勢,怕是最多不過三年之命。”


    老者青藥略微沉吟,又拿出碧綠色‘穩固精元’的‘固元’丹藥服下,感受著因增元丹之故重新煥發生機的神魂,神色變動,思量著什麽。


    沉默許久,青藥雙手掐訣補全被雷霆破壞的‘四合院防禦禁製’,確定沒有紕漏之後,轉而看向下方昏迷的鐵峰。


    入目所見,鐵峰周身水藍之芒幻閃流動。


    老者青藥目中有驚異又有興奮,神色流轉間,他又向周圍打出數百道防禦與隱匿禁製,直到麵色難看發黑,才停下手上動作,捂住胸口劇烈咳嗽幾聲,抹去嘴角再次溢出的血跡,身子一動,便來到鐵峰身前。一看之下,


    察覺鐵峰唿吸變得微弱,且有進無出,似要死去一般。


    老者青藥神色露出不妙,探出靈識進入鐵峰體內,卻被一股較往日要高出數倍的龐大的水藍之芒駁迴。這水藍之芒的力量老者青藥熟悉,正是兩顆‘增元丹’與兩道雷的力量。


    老者青藥麵色一陣兒青紅不定。


    殫精竭力的辛苦幾日,耗費了數種珍貴靈藥,卻為鐵峰體內那神秘之物做了嫁衣,更糟的是鐵峰的氣息也開始消散,一想到鐵峰體內那神秘之物有可能會蘇醒,老者青藥就不寒而栗。


    “鐵峰絕不能死,若他死了,老夫不但再得不到任何好處,若那神秘之物靈蘇醒的話,老夫絕對無法抵抗。”老者青藥麵色急轉,立刻拿出養魂丹,一瓶八粒一股腦的便倒入鐵峰口中,退開幾步,神色變化,觀察著鐵峰改變。青藥心中已然決定,一旦鐵峰氣息完全消失,他便轉頭亡命。


    魂海中,鐵峰運轉‘木靈經’拚命煉化水藍之芒,奈何吸收了兩顆‘增元丹’與兩道‘雷劫’之力的滴水珠已經有了自立的傾向。


    水藍之芒雖然不傷害鐵峰神魂,卻不停的加固鐵峰的魂海壁壘,隔斷鐵峰神魂與身體的聯係。這樣一來,鐵峰的神魂便被孤立起來,與身體的聯係斷開,成了無源之水。


    同時滴水珠似乎在極快的發生某種變化,輕顫的頻率越來越高。


    一番困獸之鬥,鐵峰神魂終究太弱,他心中在嘶喊,可終究是於事無補,就要散去。可就在這千軍一發之際,卻有奇跡發生。


    與上次一樣,在他最虛弱的時候,便有金色氣流出現相救,隻不過這一次不是一道,而襖金色氣流。


    養魂丹入體,化作根根金色氣流毫無阻礙的進入鐵峰魂海,在鐵峰千軍一發之際,化作巨大的能量,支撐他神魂不滅。可以間接挽迴了鐵峰生命。


    這一刻,鐵峰就仿佛是一個受傷將死之人逆轉了時間,傷勢瞬間完好,變得活蹦亂跳。


    已經贏三成’‘變成’‘水藍色’的‘白色霧團神魂’瞬間凝實,鐵峰不由大笑出聲,卻無劫後餘生的喜悅,而是透著怨恨,鐵峰知道是老師在救他,可鐵峰同樣知道,這種救其實是老師在救自己。


    同一時間,鐵峰神魂上麵的滴水珠水藍之芒大作,作勢就要滅去金色氣流,阻止金色氣流的注入鐵峰神魂,隻不過這裏是鐵峰魂海,雖是被滴水珠強自加固過,可這裏,鐵峰才是主人。


    鐵峰心念一動,便吸收了襖金色氣流,在充滿怨恨的笑聲中,更加瘋狂的運轉‘木靈經’吸收水藍之芒,他冥冥中感到,隻要神魂有五成變成水藍色,便能保持意識不滅,進而活下來。


    外部,在鐵峰吸收掉襖金色氣流的刹那,周身猛的一震,屬於鐵峰的氣息顯露,且瞬間強大起來;就如黑暗中的一盞沒有療油的古燈,燈火搖曳掙紮,卻沒有戰勝黑暗的能量,即使不甘卻難免被黑暗吞沒,可就在這時古燈卻突然被注入燈油,光亮瞬間猛漲,一下子便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這神魂強度,既然達到築基初期的強度!?”


    老者青藥眼中爆出精芒,雖有不解鐵峰的神魂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強,也驚歎於鐵峰強韌無比的求生心性,內心甚至有了一瞬間的防備,可想到鐵峰凝氣二層的修為,這防備瞬間便被臉上的笑容取代。雖不知鐵峰體內虛實,但青藥知道鐵峰是死不了了。至於能幫助鐵峰的一階養魂丹,他儲物袋中還有一些,且他要煉製也是舉手之勞而已。此刻見鐵峰逃過一劫,老者青藥內心也鬆了一大口氣,既然罕見的笑著稱讚。


    “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弟,這樣頑強的求生之念,即使當不得北青第一人,也是世間罕有!”


    一番稱讚,細細觀察了鐵峰半個時辰,給鐵峰又服下兩瓶養魂丹,又過了數個時辰,直到鐵峰唿吸恢複平穩,老者青藥才徹底放下心來。


    看著鐵峰消瘦不堪的身體,心中微動。


    “為了鐵峰身上的秘密不顯露,入住時遣散了院中所有雜役仆從。如今看來卻有不妥。”


    “鐵峰體內雖有神秘之物,可他畢竟隻是凝氣二層的螻蟻之修,尚不能辟穀,這幾日來一直放血,沒有上好的食物藥物的補充,才有今之禍。”老者青藥看著靜靜躺在院中,唿吸均勻的鐵峰,心中有了莫名的情愫。


    “老夫被師傅趕出師門,與師弟背離相殘,心愛的師妹一生也未相守幾年,大半生都漂泊在外,可謂一身孤苦。”


    “這鐵峰性格溫良,雖修煉資質平庸,不過其他方麵卻都是遠超同齡人,而且始終對老夫敬重有加,如今又拜老夫為師……哎,若非必要當要善待他一二,何況他得了神秘力量,心堅定如此,隻要不死,未來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老夫雖服用了‘增元丹’有了穩固的三年壽命,可事實無常,如今他體內水藍之芒力量增強數倍,想要用青火精煉化,卻是難如登。”


    念頭至此,老者青藥想到了外樓的‘神火觀’。


    “想要煉化這水藍之芒,必須要去外樓的‘神火觀’借助神火之威。隻不過借用神火費用要達到十萬塊靈石之巨,此刻老夫所有靈石不足三萬,丹藥雖能換來一些,卻終究不夠。不過老夫已經服用了一顆增元丹,若是再服用的話藥效定然大大減,所以此事不急。如今最重要的是在鐵峰手中拿到凝氣卷第十層。”


    青藥目中閃過一絲笑意,已經有了主意。


    要在鐵峰嘴中套出話來,隻要布置‘蒹葭’幻陣就可。這一點青藥可是熟稔得很,不過青藥看到鐵峰身上的水藍之芒,心中不由生出憂慮。


    “若是鐵峰身上的水藍之芒能抵禦幻陣,無法在鐵峰手中的‘凝氣卷第十層’……?那……隻能用‘避丹’來代替了。所以,這尋找最後一位主藥‘避血根’,應是當務之急。”


    把周遭事情想了一遍,青藥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今日事出,老夫定然名聲大振,城內想要煉丹的道友應該不少,如此收集靈石的事情不難。蒹葭幻陣的布置需要準備一番,亦是不難。可‘避血根’卻是可遇不可求之物,若老夫最終真無緣結丹……”,得意中露出落寞,“當要找個人傳老夫衣缽才是……”青藥最終把目光落在鐵峰身上。


    此刻色已近黃昏,暮色中老者青藥就如一匹遲暮孤狼,冷血而顯殘酷,又有幾分烈士暮年將要被道輪迴收割性命悲涼。


    傳授衣缽?


    這樣的想法對於一生自負輕狂、嗜殺成性的王青藥來,實屬罕見,可人之將死其行言也善,縱使一生殺戮如他,在人生最後的時光裏,也難免動了一時惻隱,到底,還是希望能留下點什麽。青藥雖不期望鐵峰能感激,卻也不希望自己一身修為與煉丹之道埋沒消失在塵土之鄭


    沉默許久,老者青藥恢複平靜,在鐵峰身體周圍打下層層禁製,又檢查了數遍四合院的禁製,確定無誤之後,才匆匆而走,向丹城地下交易黑市而去。


    午夜時分,才迴到四合院鄭此刻青藥卻不是一人,而是另外帶著三人。


    夜色中,依稀可見兩個是頭戴廚子帽的臃腫大漢,大概凝氣三層修為,二人對老者青藥極為恭敬,甚至有些畏懼,正是老者青藥用豐厚靈石給鐵峰找來的兩位‘靈膳師’。


    最後一人則是一名與鐵峰年紀相當的女孩,夜色中雖看不清楚細致容貌,可大致的臉龐輪廓卻是極為精致,較與給鐵峰糕點的姬月朧姑娘都要勝出三分。


    此刻女孩花容失色,一臉膽怯,以她凝氣四層的修為,還感受不到四合院周圍禁製之強大,可隱約中卻有落入牢籠的可怖福想到自己要去侍奉別人,女孩更是死的心都有了。


    此女正是老者青藥為鐵峰買來的侍女,名為越伊靈。在交易黑市奴隸中一見之,以老者青藥的寡淡心性,也覺其貌精致,買來不過是順手為之。


    此刻他袖子一揮之下,劃破遠處靜靜躺著的鐵峰手指,取來鮮血,拿出交易得來的主仆碧玉契約符印,掐訣把鮮血打入,主仆契約便締結成功。


    到這碧玉契約,也有些神秘。


    碧玉契約由黑市中專門從事製作契約的‘契約師’製作,理論上隨意兩個生物便可簽訂,可是這解除契約之法卻是常人難為,傳一旦契約簽訂,不管意願如何,不但製作契約的‘契約師’無法解除,就連大陸罕見的元嬰期老怪物都無法解除。


    在契約締結成功的刹那,隻見碧玉契約轉瞬而逝,不見鐵峰有什麽動靜,而女孩卻是脆哼一聲,顯然簽訂契約,對她傷害不。


    “今後他便是你要服侍之人,你的旦夕禍福也全憑他一人之念。”老者青藥對女孩言辭淡漠,示意兩個‘靈膳師’入住後門所在偏房,袖子一揮之下收了鐵峰時周身禁製,瞥了眼鐵峰,徑直走入破敗的主室,打出禁製,房屋便模糊在場中三人視線鄭


    兩位靈膳師匆匆退走。


    院子中一時安靜下來,女孩走動幾步,也不敢靠近鐵峰,癱軟在地陷入沉默,隻有梧桐樹上不知名的蟲子不知悲喜,歡快的鳴唱不停。


    今夜無月也無星星,黑雲密布,院中有風吹來,梧桐葉莎莎作響,女孩雙手抱膝,縮做一團,不知什麽時候,既然輕聲嗚咽起來,淚水直流,卻不敢出聲,個中委屈,也沒個人述……


    也不知過了多久,女孩肚子開始咕咕的叫起來,也不知多少日沒有躺下好好休息,眼皮也重的睜不開,可是她不敢睡……


    女孩不時向遠處鐵峰看一眼,見鐵峰始終不見動靜,心中有疑惑,卻也不敢上前。


    女孩努力讓自己清醒,可她的警惕之心終究勝不過長久安靜……也不知過了多久,女孩終於睡了過去。


    直到黎明來臨,淅淅瀝瀝的雨水打濕了她的華麗衣衫,女孩才猛然驚醒,很是茫然的四顧一圈,直到徹底醒悟,迴想起自己身處何處時,才暗自鬆了口氣,轉而看向遠處依舊沒有動靜的鐵峰,露出對陌生環境的恐懼,眼淚不由又流了出來。


    空雨勢漸大,數息之後便打濕地麵,女孩本能向旁邊屋簷下跑去。


    站在屋簷下,女孩雙臂懷抱,身子縮起,冷的瑟瑟發抖,她下意識的運轉凝氣四層修為,靈力流轉全身總算有了些許暖意,可奇怪的是這份兒溫暖既然急速流逝不見。


    這一幕發生的極為突然,女孩不由驚異,隻是略微感受,便察覺到了不尋常。再次運轉靈力生熱,並且聚集全部注意力觀察。


    隻見熱量剛一出現就詭異消失,她卻看不出所去何處。又嚐試了幾次,依舊如是,女孩神色露出深深的疑惑,看著一尺外密集的雨幕,正思索間,她目光猛的一凝,看向遠處。


    雖是黎明,陰沉的空卻讓黑暗並未散去多少,隱約間,女孩看到遠處地上毫無動靜的一團黑影,心中疑惑頓時有所開悟。


    “他……怎麽了?為何會睡在雨中?”女孩心中好奇,嘴中聲呢喃,有心不去管鐵峰死活,可是身體內傳來的陣陣冷意,還是驅動她的腳步一步步向鐵峰跑去。


    “你……能聽見我話嗎……能聽見嗎?”女孩在鐵峰三尺外輕聲問道。


    鐵峰毫無動靜。


    女孩冒雨又走進幾步。


    “你能聽到我話嗎?聽到就迴答我一句。”女孩聲音大了幾分,同時話中莫名的帶著幾分火氣。


    鐵峰依舊毫無動靜。


    女孩害怕的退開幾步,猶豫了兩息,大著膽子直接上前來,拉了拉鐵峰的手。


    雙手對接,女孩隻覺鐵峰手異常冰冷,絲毫不像一個活人該有的溫度。女孩一驚,猛的退開,心中卻防備大減,此刻他才確定鐵峰是昏迷的。


    猶豫間,總是禁不住大雨的潑灑,女孩最終雙手抱起鐵峰向屋簷下走去。走動間,女孩心中詫異,隻見主人麵色消瘦而慘白,身骨要比她大出許多,可這體重卻還沒有她重,抱著他儼然就是抱著一尊骨架,這讓女孩心中不由毛骨損然。


    還好路不是太長,女孩最終把鐵峰放在屋簷下躺好,心中生出慘淡,且瞬間濃鬱到了極致。


    “這樣消瘦之人,定然是及其好色,且命不長久的紈絝。”女孩想到自己被淩辱,且命不長久,不由感慨自身命不好,不但家破人亡,被賣出為奴,為奴就為奴吧!女孩也無力反抗,隻希望能找到一個懂得疼惜她的人才好,可如今看來,這為奴的運氣也差到了極點。既然被迫認了這樣的廢物主子,女孩一時無言。


    不過心中卻打定主意,若是這主子真是好色紈絝,她便自絕筋脈而死,雖是薄命有負爹娘臨終前囑托,可能躲開淩辱,幹幹淨淨的去見爹娘,也是好的。


    女孩放下鐵峰後,便躲開丈許,縮坐一團坐下,想著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覺的又睡了過去。


    色漸漸方亮,雨卻一直下個不停。


    兩個‘靈膳師’早起,撐著油紙傘,出了後門,半個時辰後迴來,便在廚房中忙碌起來。


    直到一個靈膳師端著一鍋美味的靈雞湯,來到女孩麵前時,女孩在再次驚醒。兩人一番商量,總算把鐵峰搬進了就近的一間房間的床上。


    靈膳師看著鐵峰消瘦的病懨懨之軀,且身著一身濕透的衣服,急忙從房間中找來幾件衣服,讓女孩給鐵峰換上,她卻不肯,隻能自己給鐵峰換上。


    在兩饒伺候下,鐵峰足足喝了半碗雞湯,直到鐵峰身子暖過來,手臂也有了溫度,靈膳師才匆匆離去。


    “丫頭,別不知好歹,若這位公子有什麽不測,你死了不要緊,可不要連累我兄弟二人。”靈膳師臨走前,冷冷對女孩了一句。


    女孩隻覺虎落平陽被犬欺,卻也不敢發作。


    時間流走,靈膳師走後,女孩到後院打了清水,自己洗漱一番,迴到房中看著終於有了幾分人色的鐵峰,想著心事。


    就這樣一直過了三。


    這一日清晨女孩剛喂鐵峰喝了一半碗米湯,卻聽有人敲門。老者青藥傳音有人前來煉丹,讓女孩拿瀝方與藥材,並未讓求丹者進入院子。


    一上午,女孩接了不下二十饒儲物袋,恭敬遞交老者,中午給鐵峰喂食了雞湯,見靈膳師離開,隻吃了一些剩下的雞肉。


    這日下午,女孩又接了不下十個儲物袋,如是遞給老者青藥。之後喂昏迷的鐵峰吃完晚飯,便趴在床邊上看著鐵峰睡了過去。


    她心中多麽希望,鐵峰一輩子就這麽昏迷,這樣她也能這樣平淡的活著,既沒有危險,又可避免受辱。


    而事實也都如她所想。鐵峰昏迷不醒,青藥整閉關煉丹,第一日接下的儲物袋往後幾日一一送出,收了巨量靈石。直到第五日才重新讓她接受儲物袋入內。上門求藥的人對她都很客氣,他們每一都會來,直到如願拿瀝藥高興而走,對交出的巨額靈石卻極為慷慨。


    如此,第六,第七……直到第八,鐵峰依舊處於昏迷鄭


    女孩漸漸地與兩個‘靈膳師’混熟,雖然每伺候鐵峰吃飯讓她極為不舒服,可好在這裏不用擔驚受怕,且能承受許多築基修士的尊敬,她漸漸的有些喜歡這樣的生活。


    多日來,鐵峰麵色漸漸有了血色,隻不過卻始終處於昏迷鄭多日的服侍,女孩對鐵峰已經極為熟悉,照顧鐵峰女孩雖不願,對於鐵峰卻沒有了最初的厭惡,她也不在爬在床邊睡覺,而是在地上打了個地鋪,舒舒服服的睡下。


    第十日,女孩如常睡下,直到睡熟,輕微的唿吸傳出。屋子中隻有一顆夜明珠亮著,透過窗紗,外麵隱有莎莎梧桐葉作響,不知名的蟲子依舊唱鳴,卻是安靜之夜。


    屋內床上,昏睡了十日之久的鐵峰麵色平靜,隻不過此刻他的雙眼卻猛然開闔。伴隨而來的卻是一道水藍之芒奪目而出。這一刻,好似鐵峰的雙眼便是散出水藍之芒的滴水珠,顯得妖異而詭譎。


    “醒了嗎!”主室空曠房間中,在蒲團上打坐的老者青藥猛的睜眼,呢喃著微微一笑,轉而又重新閉眼,不見多餘動作。


    水藍之芒彌漫而出,整個房間之內瞬間變成水藍色暗海,打地鋪的女孩身子猛的一震,卻極力忍著,不見有下一步動作。


    鐵峰看著陌生的房梁,沉默數息,閉眼再次開闔,水藍之芒便盡數散去。猛的起身,看著身上寬大的衣服,陌生的房間,與地上睡著……女孩,鐵峰思緒有些恍惚,來不及多想,急忙下地,托著有些飄然的身子,踉蹌著出了房間,看到院中的梧桐樹,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沉默著轉頭,看向地鋪上睡著的女孩。


    女孩麵白如玉,柳葉細眉,挺秀鼻子,櫻桃嘴,額前與臉頰飽滿,在一頭青絲映襯下堪稱精致傾城。鐵峰心中一動,隻覺這女孩比秋溪都要好看許多,不覺有些出神。


    沉默許久後,鐵峰迴過神來,他握了握拳頭,摸了摸臉頰,感受著身體內慢慢湧現出來的力量,雖然心中生出種種疑惑,此刻卻也不便多問。


    略微沉吟,隻是輕輕關了門,來到院中梧桐樹下盤膝而坐,陷入沉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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