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圖斯二世是他加冕後的名字,他的以前的名字比較簡單,布魯圖斯·大衛·巴黎奧。但是等到他加冕成為蘇格嵐王之後,名號就變得很長很長了。


    坦伯利堡,艾爾郡的羅伯特·布魯斯,第6代安南岱爾領主和卡裏克女伯爵馬喬裏之子——這個是出生地名和父母名稱的前綴。


    神聖的大布列顛統治者,蘇格嵐、艾爾嵐、鷹格嵐、薇兒世之王,大地永恆的守護者。這個是他的職業職稱。


    等到他的全名更是連他媽都不認識了:布魯圖斯·大衛·巴黎奧——這個還算正常,但是後麵馬上跟了一片——羅伯特·布魯斯·威廉·楚·麥卡亨利·白。


    為了區分和四百多年前的一位蘇格嵐王的區別,他被稱之為布魯圖斯二世。他的王朝也被稱之為巴黎奧王朝。


    不過很明顯他的心氣不是很高。


    “怎麽辦呢,好像有些打不過啊。”蘇格嵐王的王宮是草草由公爵府改建的,加冕典禮也是慌忙之中的。說是取得真正的勝利之後,在嵐盾新大教堂加冕,於嵐盾王宮與諸君暢飲——可惜的是,加冕典禮鬧了一天之後。這位白色王朝的布魯圖斯二世國王卻很是......很痛苦。


    這位國王和很多人類一樣並不擅長魔法,但是和普通國王不同——是一位真正勇猛的國王。年紀四十歲不到正當壯年,原來的號稱是“鐵公爵”。可以與野蠻人互相角力而絲毫不落於下風。家族族徽為一種名為楚或者牡荊的落葉灌木花,鮮葉可入藥。枝幹堅勁,可以做杖。


    迴到自己的寢宮——實際上就是自己的原來的臥室。他很是痛苦的看著自己的夫人,現在的王後。


    “你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啊?”


    這位是和他從小長到大的某位公爵夫人,現在的王後。她苦笑了一聲看著對方:“我不認為這些話應該對外人說。”


    “你又不是外人。”鐵公爵......不,這位蘇格嵐的國王,叛軍閣下歎了口氣:“老實說早上那些誓言旦旦效忠於我的人,究竟有多少人會跟我走到最後?戰勝還好,但是如果......”


    “不要說那些話。”王後握住了丈夫的手,鼓勵他道:“拿出你的氣勢來!氣勢!氣勢!——以前那位狂唿酣戰的鐵公爵呢?”


    “現在是國王了嘛,自然感覺不同了。”布魯圖斯二世咧了咧嘴:“親愛的,也隻有你肯一直支持我了。但是......為什麽要現在宣戰呢?”


    “為了我的娘家啊,你個白癡。”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撫摸著對方的臉頰,王後苦笑著說道:“我知道,我們的軍力對比比不過敵軍,人數不如對方,素質不如對方,就連錢都沒有對方多。我們的使者又被薇兒世的人紛紛剁成了肉醬,每一百人隻能配備一名法師、三名騎士,如果真的打起來,後果還真的是不堪設想呢。”


    “......那你躥騰我打仗幹啥啊?”


    “我都說了是因為我的娘家啊,你真的是白癡麽?——法國啊,法國!我的故鄉法蘭科之國,你懂個屁啊榆木腦袋?”狠狠在國王陛下的頭上敲了一下,看得出來這又是個陰盛陽衰的國度:“我們需要時間,敵人更需要時間!隻要我們拖住了敵人大部分部隊,那麽我的娘家到時候就能夠渡海,進攻鷹格嵐。隻要不傻的話應該不會輸......隻要不是傻的話......”


    說到這裏,王後頗有些恨不得身為男人指揮千軍萬馬的感覺:“那些低能兒將領不知道換了沒有,總之隻要不輸的話,哪怕不贏都行!鷹格嵐聯軍就會在內部不攻自破,大戰略是這樣的——隻要拖住,就是勝利!”


    “但是......雖然很抱歉,但是我不是很信任法蘭科人。”蘇格嵐國王苦笑了一下:“把嵐盾城交給他們,我......會變成罪人的。”


    “總有人要為了這個國家,親愛的。”摟著自己丈夫的頭,好像她才是這個家庭的主宰一樣。事實上也的確差不多,她躥騰的丈夫早飯,她躥騰的丈夫加冕:“總比交給那些亂搞的畜生成為國王要好得多,不是麽?”


    “這......倒是。聽說,你還有小計謀?是什麽,能給我說說看麽?”


    “啊哈哈,這個就是我的本事了。”茹汀·安茹王後說到這裏高聲笑道:“那是我的秘密武器哦——不可思議吧?有了它最少可以拖延住敵人一個月!再在北約克拖延一個月時間,我們的勝利就將到來!”


    ——戰爭——


    一月十八日,嵐盾城召開國家議會,托拉斯公爵行使攝政王權利成為議會長。會議全票通過對於北方的裁決,凡是在裁決發表後十日內未能抵達嵐盾申報財產、戶籍以及表示效忠的名單成員及其領民均為叛黨分子。王室軍隊將對艾丁城堡方麵展開毫不留情的剿滅,並且宣布艾丁城堡的繼承人及其家族非法,均為叛亂分子號召全體忠於國王的騎士們討伐叛逆。


    該來的都在嵐盾,不該來的也來不了。一時之間北方城市幾乎全都變成了紅名。當然在蘇格嵐人看來鷹格嵐的蠢貨才是紅名。本來雙方之間自打有曆史記載以來就一直在進行著人型生物最喜歡的事情之一:戰鬥。


    雖然都在一個島國上,雖然互相之間說的語言也差不了多少,雖然共同使用一種官方文字——但是雙方就是看著對方不順眼。比方說你們蘇格嵐男人竟然穿裙裙?你們鷹格嵐竟然流行純正血統什麽的。你們蘇格嵐能不能別那麽二,你們鷹格嵐能不能別那麽高貴冷豔。


    從互相吐口水到最後拎著板磚互相拍,每次肯定都這樣!隻要一吵架,最後保證演變成戰爭。


    這一次王位爭奪戰其實可以看做是曆史進程上又一次南北對峙。不過和很多南北對峙截然不同,並非北方大漢壓著南方魚米之鄉一陣劈裏啪啦,恰恰相反,每一次都是北方蘇格嵐被南方鷹格嵐按在地上暴打,輪了一遍又一遍。


    一月十九日,在新落成的嵐盾聖光大教堂。大牧首宣布革除北方所有叛軍的教籍,並且將艾丁城堡宣布為不受聖光保護的城市。參加戰爭的所有貴族在大牧首的禱告聲中向聖光發誓,忠於王室並且一定取得勝利。同日三萬大軍受洗,開赴南新約克前線。


    三萬軍隊就已經稱得上是大軍了,一個島國,刨除一直以來聽調不聽宣的艾爾嵐;再刨除要防守南方別被該死的法國佬的軍隊,以南鷹格嵐一隅之地以及少部分薇兒世地區湊齊這個數,就已經夠令人滿意的了。而且這三萬人是個虛數,實際上算上非戰場減員有一個確切的數字,兩萬九千五百二十七人。


    戰爭已經開始,在人口爆炸的時代大前提下,大家請盡情的享受死亡。


    千軍萬馬在冬季中午照射之下,一同開進。數萬人一同踐踏雪地前進,的確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景象。騎士們的全覆式、半覆式鎧甲在正午的太陽下閃閃發光。來自卡那封的傭兵步兵們戴著毛皮或是金屬頭盔,小型鎧甲穿在身上。而來自嵐盾本地的征兵們頗為羨慕的看著這些有錢的傭兵,以更加簡單的裝備加入大軍的行進中。浩浩蕩蕩的數條直線一同向北方推進,各大家族的家徽高舉在各自軍隊中最威武的一名騎士手中。


    令賽博坦有些驚訝的可能是這些法師。


    法師這個職業真心不好用語言來形容,很多南方國家已經開始以統一的國家力量重點培養、教育起來了。鷹格嵐也在做,令人驚訝的是這種家夥真的可以量產麽?——答案是否定的,法師這個職業依舊僅限於師徒教學,口耳相傳。太多不能教或者教不會的東西限製著法爺的門檻。所以湧現出了一大批擺設用法爺,一輩子隻會挫火球術——丫挺的也是法爺!是爺!專門有馬匹可以給這些沒用的大爺們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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