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一擊,小小的身軀揮舞著兩把雙手巨劍蕩開了兩個衝過來的牛頭人戰士。小小的房間裏瞬間擠滿了人,其餘魚貫而入衝進房間的人類戰士們,則是第一時間看到了一個瘋狂的阿布索留特戰士是如何在短短三十秒內嗜血狂殺,最終在狹窄的空間內憑借力量,用蠻力砍死以勇力號稱的牛頭人。此刻,一眾人類正目睹一種絕不可思議的場麵——


    一個金發碧眼的嬌小少年,精致的麵孔上沾滿鮮血卻以極端野蠻的戰鬥姿態,手中舞動兩把雙手巨劍的場景那些人類並沒有看到。但他們卻看到更加血腥殘忍的一幕:一隻牛頭人戰士被攔腰斬斷的屍體上插著兩把雙手巨劍,而賽博坦正踏著另一隻牛頭人戰士被打的活活跪倒在地的身軀。大喝數聲,將對方的牛頭活活拗斷摘下。


    這是一個極端野蠻和殘忍的殺人(牛)現場,不過在戰場上倒是個威懾敵人的絕佳方式。


    賽博坦現在正在一種震驚之中。


    他的力量正以一種不正常的方式飛速流逝,他感覺得到。僅僅殺了兩名敵人而已,竟然開始有些氣喘籲籲了。雙手巨劍也有了感覺,就真的好像拎著兩把武器一樣,往常都是揮舞兩把牙簽的自如。


    所以他才出此下策,威懾敵人。


    “啊哈哈哈——阿布索留特,賜我神力!——”將牛頭狠狠地扔進衝進來的衛兵堆裏,那是一群訓練有素的重甲步行騎士。此刻,卻紛紛躲避那重達數十斤的巨大牛頭,這讓賽博坦知道自己的威懾稍有成效。於是他繼續大聲吼叫:“力量與榮耀,鮮血與雷鳴!為了部落,非勝即死!——我是賽博坦·地獄咆哮·阿布索留特,偉大不朽之王的後裔,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當我們傻子啊?一對一單挑?一群人類心說自己又不是牛頭人,更何況看架勢牛頭人也沒在你的手上走三十秒。那麽隻能發揮人類的偉大之處了:人多力量大。


    “對方隻有一個人!”一個沒有佩戴頭盔的劍士揮舞著自己的單手劍,大喊道:“大家不要怕!......啊!!!”


    話還沒說完,賽博坦的人已經衝到了對方的麵前。僅僅一躍,便衝過了五米左右——力量正不可思議的大幅度降低。


    左手用力,右手反手一擊,阻擋在門前的傭兵們慌忙用自己的兵器去阻擋。卻發現自己的兵刃竟然被活生生砸斷或者砸彎後,重擊在自己的身上。隨即怒風般斬碎了攔路的傭兵,賽博坦......要逃跑了。


    但是力量的流逝遠比他想象的要快。


    “......敵人不行了!”一個老道的傭兵看著賽博坦的氣息和略微搖晃的身體便知道了個大概:“繼續進攻!上,上!——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一定也是同謀!——抓住她!”


    “......?”哪兒來的名偵探小五郎?怎麽就把那個一直跌坐在一旁的零給算上了?


    賽博坦自謂罪有應得,畢竟的確是自己砍死了對方。不過......零是怎麽被一起拉上自己的戰車的?


    其實零也覺得事情變得有趣了,她是無所謂的,哪怕是肢體破碎,哪怕是連個肉末都不剩。她也會再次毫發無傷的憑空出現,這個堪比詛咒的究極禁斷複活魔法。雖說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都在追求,不過到了異界因為有了長生不老的可行性試驗報告,所以異界人都矯情——認為不老不死是種詛咒。


    異界人,真他喵的矯情。


    似乎這傭兵在所有人中還算是有發言權的,就連外麵的傭兵也都漸漸地圍了上來。


    零的心裏低哼一聲,神色上裝作害怕的樣子,不過是她的小愛好罷了。殺死勝利在望的敵人,那瞬間絕望的表情才有趣。


    “這和她沒關係!”賽博坦已經踏出了大門的腳又邁了迴來。


    這迴他徹底完蛋了——援護到了零的身邊,賽博坦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那一瞬間他隻是認為他應該這樣做,他內心深處甚至還在咒罵著自己為什麽要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而做這種不經過大腦的事情。


    但是他還是做了,不論是否原靈魂參與了此案,但這肯定是他靈魂深處,下意識所產生的。


    就連零都以一種驚奇的,看怪胎的目光看著反衝迴來的他。賽博坦並沒有和零有什麽生死契闊的交談,也沒有什麽別的說辭——賽博坦覺得也沒什麽好說的——隻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不過整個聚集地就算是倒了血黴了。工作者和嫖客們紛紛驚叫著逃跑,或者躲了起來或者找了個自認為安心的位置當好自己的觀眾朋友。反正這個人間天堂的確是足夠大,就連一個狂暴戰揮舞自己的武器戰鬥都足夠——就是瓶瓶罐罐被砸毀了不少。


    戰鬥一分一秒的過去,賽博坦卻真實的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未來——自己絕對是被詛咒了!


    大意了,一開始還沒發現,但是現在發現卻已經晚了。早知道就不那麽衝動的殺了那廝了,怎麽現在才想起來?現在也沒有辦法了——


    “嗖!——”


    “嗖嗖!——”


    最後解決戰鬥的還是遠程武器——拚著射死自己人,賽博坦被活活的射在了牆上。穿刺力量巨大的攻城弩箭將賽博坦釘在了牆上,這並不重要。雖然射穿右肩但是他憑借著自己的毅力硬生生折斷,但是那一阻的功夫,一旁早有傭兵上來一釘錘打在賽博坦的後腦上,鮮血橫流卻沒有想象中的腦漿四溢。


    嗯,損失了四十多名傭兵後,賽博坦被活捉。


    ......阿布索留特之恥。


    ——金發少年殺人事件——


    再次蘇醒過來,就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每個大型家族都有私刑,這是肯定的。不過像是這樣私刑如此完備的倒真是少見,聽說原來克萊蒙·米奇林打算自己當城裏的治安官。沒想到愛麗絲菲爾錢多,捷足先登了所以這一套私刑頗具官方規模——鐵處女、木輪、半個小水牢。


    “哦?醒了?”


    來源自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賽博坦恍恍惚惚的抬起自己的頭去看。卻什麽都看不見——他的雙眼被蒙上了。


    “哼!”不看也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似乎對方使用了奇怪的魔法,聲音裏夾雜著詭異的一些雜音,讓人分辨不出究竟聲音來自於何種人。不過不看也不要緊,不外乎是自己失手被擒唄。


    雙手現在被死死地捆住,看來是很看得起自己這個空手碎鐵鏈的阿布索留特人,用的是某種煉金產品抓住的自己。四肢被成大字形捆住,腦袋無力的下垂著。


    “別費勁了——我們為阿布索留特人準備的大禮。老實說,我還從沒拷問過阿布索留特人。我試過牛頭人,試過獅人族,試過熊人族——老實說都是些外強中幹的家夥。你能停多長時間呢?——”聲音雖然聽不出聲色,但是卻能從聲調中聽出對方是跟的感興趣。


    變態。


    “我有一種辦法讓你舒服些,否則的話......”聲音倒是無所謂:“告訴我你的同謀是誰?不用說我也知道,愛麗絲菲爾唄。然後還有誰?那個妓女?她已經招供了,全都是你指示的——”


    “沒錯,是我!”賽博坦一挺脖子,此刻的他身體似乎完全被原靈魂所占據。野蠻人的氣質瞬間占據了頂峰。無所畏懼的喊道:“有本事殺了我,和別人沒關係!”


    “......說的很好聽嘛,不過隻要你迴答我想知道的,我會對你稍微友善一些。否則的話......你知道有一種刑罰麽?比方說這個——”


    說著,賽博坦忽然感覺拉著自己的刑具開始上下抻長。他的力量也沒有恢複的趨勢——他瞬間被拉長了幾厘米——那種感覺真的是......透徹心扉的疼。


    不過也無所謂,這是阿布索留特人的身體。


    閉上嘴巴,隻是悶哼一聲。


    “哦......折磨你這樣的美少年的確讓人興奮,不過你不喊叫就沒意思了。”對方的聲音有些失望,道:“要不這樣吧,我們換個玩法——我把燒紅的木樁頂進你的嘴裏,讓你這輩子說不了話怎麽樣?”


    “呸!”賽博坦這時候野蠻人的氣息完全上來了,不屑一顧的啐了一口......然後,伸出了自己的舌頭,張大了自己的嘴巴。


    “臥槽,這麽狠?”似乎對方也很驚訝的樣子,隨即有些惱羞成怒:“拜托你也給點麵子好麽?這麽多年了鐵血漢子我也見了不少,不過沒有一個這麽不給麵子的!好啊,你的聲音留著還有用——那麽,我們來試試別的玩法好了——比方說......”


    銅鑄的精鋼鐵打的羅漢,似乎也不過如此而已。當最後一片指甲被硬生生剝落,賽博坦咬碎一口的牙也算是鬆開了。


    “這就結束了?——”


    “......你怎麽就是不招供呢?我們大家也都節省一下時間。愛麗絲菲爾無所謂,那個叫做零的女人呢?承認吧,她是你的同夥。”


    “滾!放了她,她是無辜的。一個普通人能做什麽?——”這話賽博坦自己說著都覺得惡心,略顯英雄主義。隨即被自己惡心到了的他一撇頭,哼了一聲的說道:“我還有腳趾甲,要試試看麽?”


    “......好吧,你的確合格了。”


    賽博坦的眼罩被揭開,一陣刺眼的陽光下。他看到的......是個熟人。相信大家也都猜到了——


    我們龍背上的騎兵小姐——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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