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璿璣陪著徒弟來到了迴到了天機閣。


    柳肆還在柳樹下喝茶。


    玉璿璣:“老柳樹,你又在喝你那破樹葉啊?自己喝自己的葉子做的茶,這算吃自己死皮嗎?”


    柳肆噗的一聲把嘴裏的茶水吐了出來。


    外表看去纖塵不染,霞裙月披的絕美仙子,嘴裏說出的怎麽盡是粗鄙直言


    柳肆:“玉道友莫要胡言,我喝的隻是弟子給我的搜羅的凡茶而已。”


    玉璿璣:“以前我就想說了,你本體明明是柳樹,卻愛喝茶,都是植物。是不是相當於我們人類修士去吸收其他動物的精血?”


    柳肆無語了,他比玉璿璣早成仙萬年,看著玉璿璣從昆侖弟子成為昆侖仙人。


    沒成仙的時候,她明明是冷若冰霜的冰山美人。怎麽斬心鎖之後成了這無賴樣子?


    柳肆:“好了,玉道友,莫要再說了,小輩還在,莫要失了仙人威儀。”


    葉紅凝此時眼觀鼻鼻觀心,當作自己什麽的沒看見。


    玉璿璣成仙時,葉紅凝才剛入化神。


    從自己入門開始,到玉璿璣成仙,期間三千年,自己這師父和自己講的話都不過二十句。


    比起冷若冰霜的師父,葉紅凝覺得還是現在這副不著調樣子的師父更好。


    玉璿璣:“行了,老柳樹,聽說你要拿我徒弟算陸莊那小滑頭的去處?”


    柳肆:“唉唉唉,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是你徒弟要要算陸莊小子的去處,我可一點興趣沒有啊。”


    玉璿璣:“哼,一點點因果都不想沾,滑不溜和泥鰍似的,我看你別叫柳肆了,叫柳泥鰍算了。”


    柳肆氣不打一處來,也耍起了無賴:“你就說算不算吧,愛算不算,不算拉倒。”


    葉紅凝連忙說道:“柳閣主,是晚輩要算陸莊去往何處,並非前輩想算,還請前輩莫要推辭。”


    然後又轉身懇求玉璿璣:“師父,還請您出手斬斷因果,若您不願,弟子願自承因果。”


    玉璿璣:“哼,胳膊肘往外拐的笨徒弟,老柳樹,你算就是了。我玉璿璣不似你,無懼因果加身。”


    得到玉璿璣的保證,柳肆再無顧忌,對著葉紅凝說道:“紅凝丫頭,青霜劍和你本命法器拿來。”


    葉紅凝交出青霜劍,又從識海中喚出自己的本命法器凝華珠,交到了柳肆喚來的柳枝上。


    柳枝將仙劍和寶珠以柳枝纏繞,以仙法推演起來。


    四周本是霞光萬丈的突現烏雲,仙人命數與天道息息相關,推演仙人就是算天,乃是逆天而行。


    即便是另一個仙人,也屬於是逆天而行,若不遮蔽天機斬斷因果,是要遭湮滅神雷轟殺的。


    玉璿璣氣機微微一凝,戮心劍出鞘,一劍斬斷了來自葉紅凝身上的微弱因果。


    然而當她嚴陣以待,想要再斬來自陸莊的大因果時。


    原本烏雲密布的天空卻忽然一清,渾然沒有之前山雨欲來的樣子?


    什麽意思?柳肆慫了?沒敢往下算?


    玉璿璣正想發問,就見柳肆已經進入入定,神遊天外,身軀都化作了本體柳木。


    推算到仙人入定,這老頭瘋上頭了啊!


    ...


    識海中柳肆一臉茫然,明明自己隻是想推算一下陸莊所在,又不是算陸莊的過去未來。


    怎麽好好的,進進了入定狀態呢?


    外麵玉璿璣還守著呢,這要是入定個百來年的,醒來後葉子都要被她薅禿了!


    不對,哪用百來年,不出十日,測算仙人的因果反噬她就扛不住了。


    自己誇下海口,斷然不可讓玉璿璣擔下這反噬,隻能拚著損傷強行退出入定中止測算了。


    然而還未待他退出,就見一頂天立地的巨人破繭而出,以巨斧橫斷混沌。


    這一斧不可估量,在一斧之力下,已為仙人的柳肆都覺得自己宛若螻蟻。


    又見無敵巨人力竭,身化天地萬物,無盡道韻在天地間流轉。


    沒來得及感悟,又見雌雄兩名人首蛇身的生靈。


    女子以黃泥造人參悟造化之道,男子以陰陽推演八卦,正是陸莊教授他的六十四卦的根基。


    而後,又是無數的身影顯現。


    兩強相鬥撞斷擎天柱,造人女子煉化神石補天漏,逐日的壯漢,射日的神射手,填海的飛鳥。


    一幕又一幕,不斷顯現,仿佛包含了天地間無盡造化。


    在這畫麵的盡頭,是陸莊那張略顯不羈的臉。


    是他!到底是誰?自己到底在測算到了什麽東西?


    ...


    柳肆入定,玉璿璣倒是不甚在意。


    隻因這天道仿佛根本沒有對他們測算仙人有任何不滿,莫說因果纏身劫力反噬。


    連測算凡人的那種迷障都未曾出現。


    這算什麽?柳肆這老頭知道事不可為,直接擺爛不幹了?


    葉紅凝:“師父!弟子的凝華珠和陸莊的青霜劍有些不對勁!”


    隻見被柳枝纏繞的凝華珠和青霜劍正相互融合。凝華珠正化作液態滲入青霜劍之中。


    玉璿璣:“紅凝,凝華珠器靈可有異樣?”


    高階的靈器生出靈智,進而化作器靈,普通器靈寄宿在靈器之中,若長久不使用,也會靈智衰退。好處是可以其他人使用時也能喚醒器靈。


    但本命法器與修士休戚與共,器靈不宿靈器,而是待在修士識海。這樣的好處是靈器能如臂使指。靈器若有異樣主人亦可立刻知曉。


    葉紅凝感知著識海中的凝華珠器靈,就見那圓嘟嘟可愛的女娃娃手裏漸漸顯現出一把青霜劍模樣的靈劍。


    葉紅凝:“師父!凝華珠沒事,隻是它好像在煉化青霜劍。凝華珠器靈手裏出現了青霜劍劍影。”


    玉璿璣呆住了,開玩笑呢?凝華珠確實品階不低,但沒有陪主人度過成仙劫,始終都是普通靈寶。


    青霜劍就算沒有劍靈,也是正兒八經陪陸莊度過成仙劫的,還是最強的湮滅神雷。


    硬要說,青霜劍在仙器中,也是排在前三的了,自己的戮心劍都比不了。


    結果自己徒弟說,她的本命靈器在煉化那把青霜劍。這和說葉紅凝打敗了自己這個師父有什麽不同。


    就在這時,柳肆推出了入定,大叫了一聲:“我靠!”


    纏繞兩把本命法器的柳枝當即鬆開。青霜劍跌落在地,而凝華珠已經完全融入劍上,劍身生出片片紅葉花紋。


    葉紅凝伸手召喚凝華珠,融合了凝華珠的青霜劍乖巧的飛到葉紅凝手中。


    猶豫了一下,葉紅凝還是握住了劍鞘。


    然後,她就覺得自己被靈氣淹沒,青霜劍釋放出極其驚人數量的靈氣。


    在無窮無盡的靈氣衝擊下,葉紅凝感覺到自己那仿佛堅不可摧的渡劫圓滿的瓶頸瞬間轟然消失。


    葉紅凝:“師父!我好像要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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