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似乎沒有終點,不知不覺中,輝一行人就度過了漫長的一個月。


    他們避開人群,在僻靜的小道上趕路,尋找著塔可同類的蹤跡。


    不過,他們一無所獲,除了時間的流逝之外他們沒有得到任何獎賞。


    還好,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流蘇已經不再像先前那般怯懦了,她融入了這個隊伍。


    正因如此,流蘇才展露出了她活潑好動的一麵。


    流蘇的性格和塔可的性格有些不一樣,她對任何事物都感到好奇。


    所以,她每次都會走盡量走在隊伍靠前的位置,細細打量著這個新奇的世界。


    雖然流蘇總是走得比較靠前,但她始終都跟在輝身後,沒有超過輝一次。


    而塔可最近才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她難免會感到疑惑。


    所以,在這天午後,塔可趁著輝和殤休息的時候,單獨把流蘇拉到了一邊,想搞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流蘇,你為什麽總是跟在輝身後呢?”


    塔可沒有賣關子,她徑直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塔可的話讓流蘇愣了一下,她隨後就迴過頭看了眼輝和殤。


    流蘇在確認了輝和殤聽不到這裏的談話後,才對塔可解釋起一直跟在輝身後的緣由。


    “塔可姐姐,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之所以能活下來,跟著你們一同前行,一半是因為神明大人,一半是因為輝。


    如果神明大人沒有憐憫我,如果輝沒有下定決心帶我走,那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所以,並不隻是神明大人拯救了我,輝也拯救了我。


    輝是我的恩人,在我們小鎮有個習俗,那就是永遠要跟在恩人身後,不得超越恩人。”


    流蘇這麽解釋著,她垂下頭,看了眼自己衣角的飾品,微微一笑。


    “居然是習俗呀…”


    塔可無奈的笑了笑,她一開始並沒把流蘇的這個小舉動往習俗上想。


    “不過,塔可姐姐,即便沒有這個習俗,我也會一直跟在輝身後的。


    也許是輝拯救了我的原因吧,跟在輝的身後,我總覺得很安心,就好像神明大人降臨在我身邊了一樣。


    我知道,輝並不是神明大人,這隻是我的錯覺而已,但那股安心感確實真實存在的。”


    流蘇又補充了一句,她抬起頭來,卻發現塔可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是的,塔可沒有想到,流蘇會這麽說,這和她原本猜想的緣由完全不同。


    “抱歉…是我想多了,我還以為你在害怕著什麽,才一直跟在輝身後呢。”


    塔可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她說出了自己原本的猜想。


    “才不是那樣啦,咱可不是膽小鬼。”


    對於塔可的話,流蘇笑了笑,然後對塔可做了個鬼臉。


    流蘇的俏皮舉動把塔可逗笑了,她笑著搖搖頭,也就沒再深究剛才的話題。


    午後的休息時光很快就過去了,輝一行人又踏上了旅途。


    而塔可由於剛才和流蘇之間的對話,她臉上的神情平添了幾分嚴肅。


    塔可想起了和輝相遇的時候,想起了輝一次又一次將自己變迴正常的時刻。


    迴想著這些事情,塔可陷入了沉思,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沒有產生和流蘇一樣的情感。


    流蘇說,跟在輝身後很有安全感,可是我為什麽沒有那種感覺呢?


    我現在就跟在輝後麵,但我為什麽隻能空洞的看到輝的背影呢?


    輝拯救了我許多次吧,可我對輝,卻並沒有任何特殊的感激之情。


    就好像對我的拯救,是輝理所應當做的事情一樣。


    我到底是怎麽了,按理說,我對輝的感激之情要遠超過流蘇對輝的感激之情呀。


    現在流蘇因感激之情而一直跟在輝身後,可我卻胡思想去、不為所動。


    我到底怎麽了,雖然拯救同類是我的信念,可我也不能忽視了拯救過我的輝呀。


    塔可這麽想著,她不覺間放慢了腳步。


    等塔可迴過神時,輝已經走在她前麵有十幾米的距離了。


    正當塔可想加快腳步趕上輝的時候,身後傳來的殤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


    “思考這麽出神,小心迷路啊。”


    “殤…!你這家夥,要嚇死我了。


    你什麽時候跑到我身後的,我記得你不是在最前麵勘察嗎?”


    塔可歎了口氣,她同時也加快了腳步,不想和殤獨處。


    “你思考的那麽出神,當然沒看見我來到你身後了。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剛剛究竟在想些什麽,難不成是關於你同類的事情?”


    “我怎麽可能會告訴你我思考的事情,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塔可並沒有迴答殤的疑問,她瞥了殤一眼,進一步加快了速度。


    “塔可,剛才我去勘察發現,不遠處似乎飄出了一縷炊煙,我想那邊一定有人居住。


    你覺得,那裏會不會有你的同類呢?”


    殤並不在意塔可剛才對自己的態度,而是對塔可說出了自己的最新發現。


    聽了殤的話後,塔可一愣,但她卻沒有因此放慢腳步。


    “希望我的同類會在那裏吧…那樣的話...我們也能休息一段時間了。”


    塔可這麽迴應著殤,而她此時也跟上了輝和流蘇。


    於是,一行四人就稍稍改變了方向,朝著殤觀察到有炊煙的地方走去了。


    與此同時,在某處寬敞的訓練場裏,滿身汗水的九累癱在地,她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這就是你的極限嗎?十夫長,想要變強,你現在就必須給我站起來。”


    帶麵具的男人這麽對九說著,他臉上的神情很平淡,似乎並不關心九的生死。


    是的,正是這個男人在早些時候承諾讓九變強,但他卻對九現在的樣子感到失望。


    經過這一段時間訓練,九的確變強了一些,但遠遠沒有達到男人的預期。


    而癱倒在地的九,卻無力迴應男人的話了,她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因勞累而顫抖。


    就在這時,男人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訓練場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無顏,我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種地方。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想對你說一點事情。”


    男人聽著來者的話語,他之前還緊繃著的臉上現在竟然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蝶,你又給我帶來什麽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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