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執迷不悟,狀似癲狂的女人,四爺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願在和她多說什麽,轉頭對著羅氏說道,“這事你就不要處理了,交給福晉吧。”說著有些疲累的轉身離開。


    看著四爺遠去的背影,雅茹低頭不語,看著四季閃著興奮光芒的眼睛,在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想是四季認為以福晉的仁德,隻會從輕發落,也不想想,這是四爺撂下的話,福晉能放過她嗎?


    四季若是落在雅茹手裏,雅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處置她,畢竟狠不下心往死裏整,又沒有地方打發,在看在四爺的麵子上,頂了天就是返迴內務府罷了,那就是迴了老巢了,等過兩年風聲過去了,再找個人家嫁了。想著落在福晉手裏,指不定會有什麽下場呢。


    且不提四季被福晉發配到了偏遠的莊子無人問津,看著新來的含香勤奮的搶了似月手裏的托盤,端著用剩的飯菜走了出去,似月嘟著嘴委委屈屈的看著主子,雅茹無奈的扶著額頭,歎了口氣歲小丫頭說道“好了,有人幫你幹活還不好嗎?你是我身邊的知心人,沒人能越過你去的。”


    “瞧主子說的,奴婢哪裏是怕她壓過奴婢呀,隻是覺得這含香太過勤奮了,什麽活店鋪搶著幹,又是個嘴拙的,也不會說些軟乎話,倒叫奴婢做了惡人。”似月貌似抱怨的逗著主子,如願的看到主子噗嗤的笑了出來。


    嘴拙?恐怕隻是表象吧!雅茹摩挲著下巴暗想道,這含香身後站在的怕就是這個院子裏最尊貴的男人了吧。不過這也無所謂了,自己院裏露的像個篩子似的,想著四爺都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手幫她理清後院。專門派遣了個厲害的嬤嬤來。


    孫嬤嬤很有眼色,知道以羅格格的身份不可能有兩個嬤嬤,於是也自動請辭。因為年紀大了,頭昏眼花,並且她的小孫子剛剛出生,就以不能服侍主子為由,向雅茹提出想要去莊子上幫兒子照看大孫子。雅茹心知這背後有四爺和福晉的痕跡,依舊笑著應允了孫嬤嬤的請求,並賜給她一百兩銀子做養老的資金,看著孫嬤嬤顫顫巍巍遠去的背影,捂著心口為自己那飛去的一百兩銀子而惋惜不已,難以抑製心底的酸痛,似月見主子這幅依依不舍悲痛萬分的模樣,心裏頓時一陣感動,一直以為主子沒心沒肺的,現在見了主子這般難以割舍的情緒,不由的感動的熱淚盈眶,嗚嗚~~~主子太好了,以後一定要不理不舍的跟隨著她,不讓她再難過傷心不得不說,無知的人是快樂的。


    心痛的雅茹隻好調轉注意力,去找些事情來做。話說不知從什麽時候,雅茹變成了一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了。隻知道攢錢,卻舍不得花錢。


    那些稀奇古怪的發明雅茹不敢再做,隻好拿起繡花針往死裏折騰,想著被抱粗大腿的太後娘娘最懷念草原的風景,於是翻出府裏所有關於草原的畫冊,就打算再繡一副屏風來提醒太後娘娘不要忘了自己。


    福晉在在一些試探後也明確了這羅氏的心思。是個聰慧的,但是從不願參與這後院女人的鬥爭之中來。說她聰慧,則是因為她好幾次躲開了那些女人的陷害,還不著痕跡的整了迴去。再一想以她的身份也不會越過自己去,以後有了孩子身份也不會太高。於是越發的放心,出門交際總愛帶著她,又有麵子又顯得自己的賢惠大方,何樂而不為呢。


    雅茹則是在遇到鈕祜祿盈月幾次後,就再也不願跟著福晉出門了。想著每次見到那女孩時,她眼裏迸發的光芒,雅茹就知道她還是懷疑著自己。看著過度熱情的女孩,雅茹真心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來對待她。隻好采用躲避的蠢笨方式來躲開這些麻煩。


    私底下,倒是叫張師傅幫自己繼續調查這個女孩的事跡,借以來觀察她從而決定對其的態度。


    這日,門邊明栽葉和的窗子大大的開著,屋外明媚的陽光灑進來,牆角的架子上擺放在一排排數不勝數的繡線,繽紛的色彩按著順序依次排開,雅茹就坐在前麵低著頭耐心的劈著繡線,每股劈成九九八十一根細若微塵的絲線,這可是雅茹的拿手好戲,也為自己的繡品增添了不少風采。


    福晉走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個場麵,愣了一下,心底產生一股子異樣的感覺,蓮步輕移的走近羅氏,看到那一根根如同擁有了生命力般的絲線在羅氏手裏來迴穿梭,不由的又是一愣,一直知道羅氏的手藝好,可是親眼看到卻是這般的讓人吃驚,同時還帶著一股子賞心悅目的快感。正想著就見羅氏放下手中的絲線,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不由得越發覺得好笑。


    感受著在臉上跳躍在的溫暖陽光,雅茹愜意的微微閉上眼,打算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剛剛一轉身,就見福晉麵無表情的站在身後,嚇了一大跳,趕忙站起身來行禮。還沒彎下身子就被福晉一把拉住胳膊,笑盈盈的說道“妹妹不必拘禮,都是姐姐唐突,沒有提前通報就來你處。姐姐此次真沒白來,看著妹妹的這手藝,真是一舉一動皆可入畫呀。”


    “姐姐謬讚,妾身惶恐,能入姐姐青眼,可是妾身的福氣呢。”


    說著兩人移步到一旁的梨花太師椅上坐下來,由著含香端來冒著氤氳白煙的龍井。福晉端起茶杯,稍稍的喝了一口,拿著帕子擦拭過嘴角後緩緩說道“姐姐這次可是帶著任務來的。自打除夕進宮後,妹妹可是再無進過宮了呢,太後娘娘可是經常念叨著你呢。這不,額娘就讓我這次入宮請安的時候把你也捎帶上。以尉太後娘娘的心呢。”


    “都是妾身的罪過,倒叫兩位貴人掛念,不知額娘還有什麽指示嗎?”雅茹巧笑倩兮的問著。


    “你個猴精,就知道瞞不過你,額娘話裏話外都在誇讚你的手藝,還說太後宮裏自打多了那麽一副屏風,皇上去的越發的勤了呢。”說著已有所指的瞟了羅氏一眼。


    這是來打秋風來了,還是不能拒絕的。想了會雅茹略帶歉意的對福晉道“都是妾身的不是,平日裏太過懶散,真是該打,前日曆妾身繡了一副四君子的炕屏,本想著找個日子給姐姐送去的,結果身子越發的綿軟,就耽擱了,姐姐來的剛好,不如咱們這就去瞧瞧?看看是否可心。”


    “瞧瞧!今日裏不過是來給妹妹報信的,竟會遇到這般的美事,這姐姐可真要去瞧瞧!連宮裏的貴人都讚賞的手藝,不看是我的損失呀。”聽了此番話眉開眼笑的福晉爽朗的說道,眼睛裏閃過一絲喜悅。這可是連德額娘都沒有的物件啊~~~頓時覺得除了一口氣,長年被打壓的性子也有奮起翻身的意味。


    兩人移步來到一旁的耳房裏,雅茹指示含香打開一個檀木的箱子,裏麵有序的擺著幾個物件,含香一一拿出來放到光亮處。


    “妹妹真是好手藝啊!”福晉看著這四副繡工精湛、風格淡雅的四君子炕屏,嘴上讚歎道,構圖不說有多新穎,但是勝在風格大氣、雅致,倒是和了自己的喜好,也是爺中意的風格。笑著讚道。


    “哪裏!姐姐喜歡就好,妾身還怕不和姐姐的心意呢。”


    “對了,有額娘的嗎?你都送了這個給我,沒有額娘的恐怕不妥吧!”福晉麵帶擔憂的問道。如果額娘都沒有,自己哪裏敢收下啊。


    “額娘的早就準備好了,姐姐等下,妾身這就去找來。”雅茹說著,轉身朝角落裏的一個箱子走去,誰會吃飽了撐的準備這麽多啊,以為自己的繡工真有那麽厲害嗎?這麽短的時間可以繡出這麽多來,不過是當初見四爺的禮物被奪,看著四爺憋屈的模樣,於心不忍,又繡了一副紅梅的屏風,本想著送給他的,結果看著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模樣,還有那說翻臉就翻臉的性子,就把它給收起來壓了箱底了,雅茹這時嫉恨四爺上次在飛花小院裏四爺莫名發怒離開的事呀,小心眼的女人。


    現在這副屏風剛好可以拿來應急。半晌之後,終於找到了那個塵封已久的箱子,喊來含香抬了出去。打開來,就見一個被綢布包裹著的包袱,叫來似月一起打開來。紅豔豔的紅梅的熱情就立馬朝兩人襲來。


    入眼就見一樹的紅梅密密匝匝的擠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氛圍讓寒冷的冬日增添了幾分熱情。黑色蒼勁的樹幹和鮮紅嬌豔的紅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背景不是時下裏的雪景圖,為了符合四爺大氣的審美觀,雅茹繡上的是水墨山水畫中的不老青山。蒼勁的青山群中,一輪紅日慢慢升了起來。整幅畫麵大氣熱鬧,掛在中堂吸睛效果棒極了。


    福晉看著這幅繡圖不由感慨道“妹妹可真是個心思巧妙、玲瓏剔透啊~~想過要做成什麽嗎?”


    “屏風怎麽樣?”雅茹隨口道,畢竟之前的都是做成屏風。


    “不妥,額娘屋裏已有了一幅皇阿瑪賞賜的四美人的屏風,這個做成屏風反倒不美了,不如做成掛壁,就掛在炕上,這樣坐下就能看到,熱熱鬧鬧的也能讓額娘高興高興。”福晉思索一會說道。


    “真是多虧了姐姐的提點了,不然妾身就又要惹出笑話來了,妾身的手藝怎能和皇阿瑪賞賜可比擬呢。就按照姐姐說的辦吧。”雅茹麵帶感激的笑盈盈地看著福晉。大大滿足了福晉上位者的心態。


    第二天,雅茹就帶上給太後娘娘和德妃娘娘的禮物跟隨著福晉上了馬車朝著紫禁城去了。心裏略帶一絲緊張,不知道這個德妃會不會為難自己,畢竟曆史上德妃與四爺的關係一直不好,自己又是四爺私下裏納入府中且較得寵愛的女人。如果德妃娘娘為難自己是誰都幫不上忙的,想著舉止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


    “別緊張,德額娘人很好,你見了就知道了。”福晉拍拍羅氏的手背安慰道,平緩的語氣聽不出一絲情緒。


    馬車很快來到了宮門口,侍衛檢查過後有朝裏麵駛了一段路程,福晉才下車帶著羅氏往永和宮走去,路上遇到的宮女太監都誠惶誠恐自覺的跪在不影響的角落裏,知道幾人走遠才敢站起來,路上陽光明媚,卻聽不到一絲歡笑說話之聲,珍格格路上隻聽聞花盆底敲擊在青石板上清脆的聲響。雅茹更加的肅穆起來。


    走了不一會,轉角就看到永和宮高懸的屋簷,看著這個從沒見到過的陌生庭院,雅茹深深吸了一口氣,跟著福晉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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