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雪鳶來信
當然，一行人對於古修能自由進出淚雲國這個發現是秘而不宣的。
因為，這畢竟是在別人的領地，若是明目張膽地宣告，倒像是在直接對別人說：“噯？你們家那門鎖沒用，我隨隨便便就能打開，進你家就跟逛集市似的，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那麽的隨心所欲，自然是不太好的。
況且，他們隻要一打聽，就能知道，就算是淚雲國的國民，他們也必須得用通關密令才能自由出入，否則，若是強行進出，就會跟外人無異，有更大的機率會陷進險象環生的迷途中。
所以，在這場戰役中，古修那種與生俱來的能力，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原本，通關密令的失效會讓抵達的軍隊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紛飛的大雪之下，極端的氣候之中，一旦陷進險象環生的迷途，連救援都是無望，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有了古修在，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
隻要規避迷途，葉恆就能不發生任何損耗，便帶著軍隊長驅直入，兵臨城下，直搗黃龍，從而讓淚雲國國主猝不及防，提高自身的勝算……
寒風簌簌。
營帳中的孤燈跳躍，光線昏暗了許多。
葉恆拿起一個長長的鑷子，撥動著烏黑的燈芯，片刻之後，燃起的光芒便亮了許多。
燈火映在營帳中兩個人的臉上，給他們的表情添了些柔和的暖意。
葉恆看了眼麵前的古修，繼續說：“我們相處了那麽多年，我知道你心裏都明白。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過，九死一生過，我們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想當年，我也隻是個不受人待見，空有王爺之名的九爺。而這一次，成王敗寇，榮辱之間，隻此一迴……”
葉恆時不時地說著，古修隻是安靜地沉默。
葉恆手中的茶杯端起，又放下，空氣會陷入一種無聲的靜寂。
隻有風，還在簌簌翻飛。
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葉恆沉默下來，聽著門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那個聲音有些倉促，帶著些焦急。
直到營帳門口，那個聲音停了下來。
葉恆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過厚重的帳門，隱隱傳來：“九爺！雪鳶來信！”
“嗯，送進來！”葉恆應了聲。
侍衛聞言，連忙把雪鳶送進帳中，雙手遞到葉恆的麵前。
葉恆接過，便讓他出去了。
潔白的雪鳶，狀如白鴿，卻比白鴿的體型大了不少。它頭頂一撮紅色的絨毛，倒像是戴了一個萌萌的小帽子，讓人心生憐愛之感。
葉恆抱在懷裏，撣去了雪鳶紅色絨毛上沾染的雪珠。
就是這種外貌討喜的小家夥，它們不懼嚴寒，不畏烈日，永遠飛行在百米高空，孜孜不倦地服務於古月國，為他們傳遞消息。
葉恆並沒有拿下綁在它腳上的密桶，而是把那雪鳶放在了旁邊的蒲團上。
它便很乖巧地在上麵來迴踱步。
葉恆笑了下，說：“這雪鳶可真是乖巧，偏偏它不是女子的寵物，而大多為我們男子所用。曲兒就曾鬧著要以雪鳶為寵，後來掬著那雪鳶，吃好喝好供著它，倒是讓它精力不濟了。無奈，後來曲兒隻得把它給放了，也絕了想把它當寵物的心思。這雪鳶，大概歸屬於海闊天空，而又誌在千裏吧！”
“九爺，”
古修應道，“你對王妃還是那麽喜愛，提起她的時候，倒是依舊如此，聲音都柔軟了下來。不過，屬下聽聞，自木棉姑娘來了之後，王爺便沒再這麽念過王妃，現在一看，倒是所言不實。”
“是嗎？”
葉恆眼底裝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情緒，道，“所言倒並非不實，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對曲兒確實冷落了不少。隻不過，出門在外，觸景生情，倒是會常常想起她。”
“那……木棉呢？”
古修猶豫了下，問道，“九爺你護了她那麽久，是為什麽？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呢？你會不會擔心？”
帳外的風雪飛揚。
夜愈深，愈是寒涼。
葉恆摸著手邊漸涼的茶水，淡淡地說：“她在王府呆得好好的，又豈會出什麽意外？”
“如果真的有什麽意外呢？”古修追問。
“不會。她在王府。”葉恆說著，便逗起旁邊的雪鳶。
看著葉恆執意認定木棉沒有危險的樣子，古修不清楚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不想再管木棉了。
古修說：“我來的時候，府裏流言盛傳，說木棉她……”
還沒等古修說完，葉恆就打斷了他的話：“那又如何？流言畢竟是流言，還能是真的嗎？還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可是……”古修猶豫道。
“沒有什麽可是！”葉恆斬釘截鐵地說，繼續逗著手中的雪鳶。
聽到此處，古修怎麽會不明白？
關於那流言，葉恆已經聽說了。
葉恆的心裏，其實不想管的成分居多吧！
還是他真的能篤定木棉他不會有事？
如果他不管木棉，事情真的發展到那最糟糕的一步了呢？
若說是別人，不知道那樣的流言有多大的危害也就罷了。
可是，葉恆身處王室，和古修的道聽途說不一樣，其中的利害關係，葉恆自然是比別人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隻是，事到如今，古修並不像九王爺葉恆那般有權有勢，一個號令就能改變一個人的生死。
若是木棉的情況真的發展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古修此時早已身處千裏之外，任憑他的渺小是全然顧不上木棉的。
不知道為什麽，古修就是不希望那個叫做木棉的姑娘會有他所擔心的那一天。
倒不是真的像葉恆所說，古修的心裏隻裝得下木棉。
隻不過，他覺得，木棉，在他心裏，是有那麽些不一樣。一想到她可能會遭到那樣殘忍的對待，他就感覺憤憤難平。
雪鳶啼叫。
飛雪驟停。
古修起身告辭。
葉恆把他送到帳外。
“天助我也！”
看著帳外已經大晴的天氣，葉恆心情大好，又對古修叮囑道，“早點休息，我們明天進淚雲國！”
古修應了聲，便轉身去往古閑的營帳。
葉恆看著古修在暗夜的白雪中逐漸消失不見的身影，轉身迴了營帳。
雪鳶依舊安分……
當然，一行人對於古修能自由進出淚雲國這個發現是秘而不宣的。
因為，這畢竟是在別人的領地，若是明目張膽地宣告，倒像是在直接對別人說：“噯？你們家那門鎖沒用，我隨隨便便就能打開，進你家就跟逛集市似的，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那麽的隨心所欲，自然是不太好的。
況且，他們隻要一打聽，就能知道，就算是淚雲國的國民，他們也必須得用通關密令才能自由出入，否則，若是強行進出，就會跟外人無異，有更大的機率會陷進險象環生的迷途中。
所以，在這場戰役中，古修那種與生俱來的能力，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原本，通關密令的失效會讓抵達的軍隊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紛飛的大雪之下，極端的氣候之中，一旦陷進險象環生的迷途，連救援都是無望，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
有了古修在，這些就都不是問題了。
隻要規避迷途，葉恆就能不發生任何損耗，便帶著軍隊長驅直入，兵臨城下，直搗黃龍，從而讓淚雲國國主猝不及防，提高自身的勝算……
寒風簌簌。
營帳中的孤燈跳躍，光線昏暗了許多。
葉恆拿起一個長長的鑷子，撥動著烏黑的燈芯，片刻之後，燃起的光芒便亮了許多。
燈火映在營帳中兩個人的臉上，給他們的表情添了些柔和的暖意。
葉恆看了眼麵前的古修，繼續說：“我們相處了那麽多年，我知道你心裏都明白。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過，九死一生過，我們能走到今天，實屬不易。想當年，我也隻是個不受人待見，空有王爺之名的九爺。而這一次，成王敗寇，榮辱之間，隻此一迴……”
葉恆時不時地說著，古修隻是安靜地沉默。
葉恆手中的茶杯端起，又放下，空氣會陷入一種無聲的靜寂。
隻有風，還在簌簌翻飛。
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葉恆沉默下來，聽著門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那個聲音有些倉促，帶著些焦急。
直到營帳門口，那個聲音停了下來。
葉恆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穿過厚重的帳門，隱隱傳來：“九爺！雪鳶來信！”
“嗯，送進來！”葉恆應了聲。
侍衛聞言，連忙把雪鳶送進帳中，雙手遞到葉恆的麵前。
葉恆接過，便讓他出去了。
潔白的雪鳶，狀如白鴿，卻比白鴿的體型大了不少。它頭頂一撮紅色的絨毛，倒像是戴了一個萌萌的小帽子，讓人心生憐愛之感。
葉恆抱在懷裏，撣去了雪鳶紅色絨毛上沾染的雪珠。
就是這種外貌討喜的小家夥，它們不懼嚴寒，不畏烈日，永遠飛行在百米高空，孜孜不倦地服務於古月國，為他們傳遞消息。
葉恆並沒有拿下綁在它腳上的密桶，而是把那雪鳶放在了旁邊的蒲團上。
它便很乖巧地在上麵來迴踱步。
葉恆笑了下，說：“這雪鳶可真是乖巧，偏偏它不是女子的寵物，而大多為我們男子所用。曲兒就曾鬧著要以雪鳶為寵，後來掬著那雪鳶，吃好喝好供著它，倒是讓它精力不濟了。無奈，後來曲兒隻得把它給放了，也絕了想把它當寵物的心思。這雪鳶，大概歸屬於海闊天空，而又誌在千裏吧！”
“九爺，”
古修應道，“你對王妃還是那麽喜愛，提起她的時候，倒是依舊如此，聲音都柔軟了下來。不過，屬下聽聞，自木棉姑娘來了之後，王爺便沒再這麽念過王妃，現在一看，倒是所言不實。”
“是嗎？”
葉恆眼底裝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情緒，道，“所言倒並非不實，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對曲兒確實冷落了不少。隻不過，出門在外，觸景生情，倒是會常常想起她。”
“那……木棉呢？”
古修猶豫了下，問道，“九爺你護了她那麽久，是為什麽？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呢？你會不會擔心？”
帳外的風雪飛揚。
夜愈深，愈是寒涼。
葉恆摸著手邊漸涼的茶水，淡淡地說：“她在王府呆得好好的，又豈會出什麽意外？”
“如果真的有什麽意外呢？”古修追問。
“不會。她在王府。”葉恆說著，便逗起旁邊的雪鳶。
看著葉恆執意認定木棉沒有危險的樣子，古修不清楚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不想再管木棉了。
古修說：“我來的時候，府裏流言盛傳，說木棉她……”
還沒等古修說完，葉恆就打斷了他的話：“那又如何？流言畢竟是流言，還能是真的嗎？還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可是……”古修猶豫道。
“沒有什麽可是！”葉恆斬釘截鐵地說，繼續逗著手中的雪鳶。
聽到此處，古修怎麽會不明白？
關於那流言，葉恆已經聽說了。
葉恆的心裏，其實不想管的成分居多吧！
還是他真的能篤定木棉他不會有事？
如果他不管木棉，事情真的發展到那最糟糕的一步了呢？
若說是別人，不知道那樣的流言有多大的危害也就罷了。
可是，葉恆身處王室，和古修的道聽途說不一樣，其中的利害關係，葉恆自然是比別人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隻是，事到如今，古修並不像九王爺葉恆那般有權有勢，一個號令就能改變一個人的生死。
若是木棉的情況真的發展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古修此時早已身處千裏之外，任憑他的渺小是全然顧不上木棉的。
不知道為什麽，古修就是不希望那個叫做木棉的姑娘會有他所擔心的那一天。
倒不是真的像葉恆所說，古修的心裏隻裝得下木棉。
隻不過，他覺得，木棉，在他心裏，是有那麽些不一樣。一想到她可能會遭到那樣殘忍的對待，他就感覺憤憤難平。
雪鳶啼叫。
飛雪驟停。
古修起身告辭。
葉恆把他送到帳外。
“天助我也！”
看著帳外已經大晴的天氣，葉恆心情大好，又對古修叮囑道，“早點休息，我們明天進淚雲國！”
古修應了聲，便轉身去往古閑的營帳。
葉恆看著古修在暗夜的白雪中逐漸消失不見的身影，轉身迴了營帳。
雪鳶依舊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