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你們這有康複室嗎?”徐念蕪在程垣走後就問道。


    小悅想了想迴答:“有在三樓我帶您去吧。”


    徐念蕪被小悅推上三樓,她曾經學習過康複方麵的知識,她想要在做康複練習,隻是這個練習是很危險的。


    她拿過一旁的拐杖,夾在胳膊底下,在小悅的攙扶下,顫抖的站起來。


    僅僅是一個站立的動作,卻讓她費盡全身力氣,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她喘著氣,深深的吸了幾口氣,輕聲說:“放開我…讓我自己走。”


    小悅又幾分猶豫但還是慢慢的鬆開了攙扶的手,徐念蕪試探性的邁出了一步。


    “砰…”剛邁出第一步,她就因為保持不住平衡摔倒在地上。


    小悅看著就覺得疼,她著急的去把徐念蕪扶起來,卻被徐念蕪輕推開。


    小悅心疼的說:“徐小姐您這樣會受傷的,少爺知道會心疼的。”


    “你別告訴他,小悅你出去吧,我想自己來。”


    徐念蕪知道自己此刻摔在地上的姿勢十分狼狽,她也看見了小悅憐憫的眼神,驕傲如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狼狽,所以她執意讓小悅出去。


    小悅無奈的退到門口,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


    徐念蕪垂著頭,雙手撐在地上,正在努力的自己爬起來。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印在她蒼白的幾乎透明的臉龐上,明明那樣嬌小那樣柔弱的身軀,卻有這麽大的毅力。


    小悅不禁想到:徐小姐是個心誌很堅定很倔強的人,表麵柔弱美麗,內裏卻十分堅韌,就像帶刺的野薔薇,難怪少爺那樣愛她。


    整整一個下午,小悅在門外數不清聽到了多少次拐杖摔落在地上的清脆聲,還要重物摔落的聲音


    小悅好多次都想打開門進去,但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天漸漸的黑了,房門終於哢嚓一聲開了。


    小悅急忙轉頭,卻看見徐念蕪手上布滿了淤青,她的目光下移,膝蓋上也滿是淤青和紅腫


    天呐,居然摔得這麽嚴重,可是整整一個下午,她都沒有聽到一聲痛唿。她趕忙去扶住徐念蕪,說:“徐小姐,我去打電話叫醫生來看看吧。”


    徐念蕪輕輕搖頭說:“不用了,你去拿些藥來,順便給我找一條長袖長裙。”


    小悅心想這樣的事還是要告訴少爺,等他來決定


    可徐念蕪仿佛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下一句就說:“不能告訴程垣,否則你以後就不用跟在我身邊了。”


    小悅心頭一顫,趕忙點頭答應。她就是少爺為了照顧徐小姐特定找來的,如果徐小姐不要她,她肯定會被趕走的。何況少爺對徐小姐那麽寵愛,所以她果斷選擇抱徐念蕪的大腿。


    徐念蕪抹好藥膏,換上了一條長裙坐在餐桌旁時,程垣恰好迴來。


    程垣迴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徐念蕪,看見她身穿黑色複古百褶長裙,亭亭坐在沙發上。他眼裏閃過一絲驚豔,我特定為阿蕪挑的裙子果然沒錯,十分襯她。


    他上前輕輕抱住她,一陣淡雅的薔薇香從她身上傳來,十分好聞。他問:“阿蕪,你是在這等我嗎”


    徐念蕪挑眉,沒有迴答,他要這樣以為也行。


    程垣卻像是收到了莫大的驚喜般,笑至眼底,直到吃完晚餐他依然嘴角掛著笑容,將徐念蕪抱上了二樓房間。


    將徐念蕪輕輕放在床上,但他卻沒有離開而是去了浴室。


    徐念蕪想到自己和他簽訂的協議,果然還是為了自己的美色。


    程垣洗完澡,躺在徐念蕪的另一側,但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實在有些遙遠,這個時候程垣不禁埋怨為什麽要買這麽大的床。


    他靜靜的躺著,可是身側躺著他心心念念的人,還能嗅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不能忍了,程垣伸手一把摟住徐念蕪的腰,將她扯到自己懷裏。


    “啪~”


    徐念蕪條件反射的打了他一巴掌。


    程垣感受到徐念蕪的抗拒,他也知道她需要時間適應,可是自己隻是想抱著她而已。


    想到這程垣抬起頭,委屈巴巴的看著她,像極了一隻被拋棄的小奶狗。


    他低啞著聲音說:“阿蕪,我隻是想抱著你。”


    徐念蕪打完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和程垣的協議,也後悔自己實在是衝動了,按照約定,程垣對她做什麽都可以,何況隻是抱著自己,她主動上前抱住了程垣。


    程垣目露欣喜,他一把扯過徐念蕪的手,輕輕的撫摸,柔聲問:“我皮厚,阿蕪打的手疼嗎?”


    徐念蕪被他溫柔的語氣一驚,隨後則想,程垣是發燒了嗎?她打他一巴掌居然問她手疼不疼?


    想到這就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了他的額頭上。


    恩,溫度正常,


    徐念蕪抬起頭的一瞬間讓程垣看到了她手腕上的淤青,程潯的麵孔幾乎是立刻黑了下來。


    他抓住她的手著急的說:“這是誰弄的?”


    徐念蕪平淡的說:“不小心摔的。”


    程垣拿起床邊的電話撥了出去:“小悅來二樓一趟。”


    小悅接到電話匆匆趕上來,程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她心底一沉。


    “你是怎麽照顧阿蕪的?她身上的傷是怎麽迴事?”程垣冰冷的開口,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幾度。


    小悅害怕的顫抖,但仍然沒有開口,隻是低頭偷偷的看了一眼徐念蕪。


    徐念蕪看到小悅的反應很滿意,這是一個她可以用的人。她剛剛沒有阻止程垣叫小悅進來,就是為了考驗她,看她是否值得自己的信任,能否為自己所用。


    她的人和程垣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她不可能留著一個時刻監視自己隻聽程垣命令的人,即使程垣救了她的命,但是憑她自小受到的教育,作為徐家家主的培養,她沒有那麽天真,她不相信程垣是沒所圖就救下她,所以她並不完全相信程垣。


    徐念蕪輕聲說:“你先出去吧,這件事和小悅無關,是我自己摔的。”


    小悅隻覺得這是最動人的聲音,趕忙跑了出去。


    程垣雖然生氣但卻沒有阻止她,待小悅走後,他才開口問道:“怎麽會摔的這麽嚴重?”


    徐念蕪非常自然的說:“我想站起來來試試,不小心摔的。”


    程垣相信了,他溫柔的拉過徐念蕪的手腕,在身旁的櫃子裏拿出一瓶綠色的藥膏,輕輕抹在她淤青的地方。


    “下次小心些,我會心疼的。”語氣輕柔中透著幾分無奈和寵溺。


    徐念蕪覺得塗了藥膏的地方冰冰涼涼的,可自己的耳朵和臉龐卻十分的滾燙。


    自己的心更是奇怪,跳動的頻率快的不正常。


    這是為什麽?


    徐念蕪一邊思考這個問題,一邊在程垣的懷抱中入睡了。


    半夢半醒間,她恍惚聽到程垣摟著自己說:“阿蕪,我等著一天十年了。”


    十年怎麽可能,那時候自己才15歲,自己和程垣第一次見麵就是在半年多前。


    那一定是自己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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