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雲長老走遠,林嘉魚立刻直奔後院,她知道文和平日裏都喜歡在後院練功。


    聽到院門被一腳踢開,正在老樟樹枝頭做金雞獨立狀的文和差點沒掉下來。他低頭見進來的是林嘉魚,便從樹梢上輕輕落下,腆著一張笑臉問道:“小師妹,你怎麽現在才迴來?你和雲師兄孤男寡女的,不會發生了什麽不該發生的事情了吧?”


    林嘉魚啐了他一口,沒好氣地道:“文師兄,我和雲大哥對你推心置腹,你怎麽一轉身就把我們給出賣了?”


    文和一臉愕然:“小師妹,我究竟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了?我從思過崖迴來以後就一直在後院練功了。”


    “還裝,難道不是你向師父招供,說我今天跟著你上了思過崖麽?”林嘉魚仍然氣鼓鼓的。


    文和又細問了幾句,這才哭喪著臉道:“小師妹,怎麽師父一詐你,你就沉不住氣呢?這下完了,師父肯定在心裏給我記上了一筆。我還是趕緊去坦白吧。”說罷急急地就要向外趕。


    林嘉魚一把拉住他的一角:“文師兄,你有沒有聽說過會盟論道?”


    文和麵色一凝,轉過頭問道:“小師妹,你從哪裏聽說這個會盟論道的?”


    “剛剛師父告訴我的,還說我要參加這一次的會盟論道。”林嘉魚答道。


    “會盟論道是天下五大正派之間推選盟主的盛會。每過十年天雲宗、爛柯寺、巨闕門、錦繡穀、萬鬆院都要舉行一次會盟,角逐正道盟主的位置。”


    “是不是能看到很多高手過招?”林嘉魚雙眼直放光。


    文和搖了搖頭:“每次論道,各派都會抽簽選出二十名年輕一代的弟子互相比試廝殺。天雲宗任執正道牛耳已愈千年,所以近千年來的會盟都在天雲山的龍首峰舉行,眾弟子廝殺的場地就是真靈血陣之內。”


    林嘉魚聽罷,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上。她為了能擺脫走真靈血陣的命運,曆經艱辛,好不容易在宗門大比中過三關,成了一名光榮的內門弟子。誰知道一切的努力隻是讓她走了個大圈,最後又繞迴了真靈血陣。


    文和也看出林嘉魚滿臉的絕望,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師妹,你也不用太擔心。天雲宗屹立千年,底蘊深厚,這次肯定也不會敗,隻要你跟緊門裏的修士,這一路肯定有驚無險。”


    “那可是真靈血陣啊!”林嘉魚恨不得一把將眼前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文和掐死。


    “真靈血陣每隔十年都會由盛轉衰,威能大減,所以宗主才敢讓年輕弟子進入真靈血陣,要不然這些弟子還不是一個個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


    聽文和這麽一說,林嘉魚心裏稍稍好受了一點:“文師兄,那往年參加會盟論道的弟子有幾個活下來的?”


    “上次會盟論道進去的二十個弟子裏好像出來了七個。林師妹,你怎麽了?”雲和一把攙住林嘉魚的胳膊,才沒有讓她軟到在地上。


    龍首峰孤峰挺拔,直刺碧霄。峰上的建築飛簷鬥拱,在氤氳的雲氣中若隱若現,宛如仙境一般。


    龍首峰的鎮龍坪上已經聚集起了黑壓壓的一片人影。


    坪前擺著五張太師椅,最正中的一張太師椅上坐著陌傾城,兩側則分別坐著一個法相莊嚴的和尚、一個膝上橫放著一柄巨劍的疤麵男子,一個體態豐饒的婦人和一位一身儒衫、文質彬彬的中年儒生。這五人正是當今正道的旗幟人物,正道五大派的掌門。


    林嘉魚作為被抽選出來的弟子,也站在龍首坪上。她入內門不過幾天,對宗內其餘被抽選的弟子並不熟悉,所以隻能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一番觀察後,她發現另外四大派的弟子各有特色:爛柯寺的弟子自然都是些頭頂光溜、點著戒疤的和尚,巨闕門的弟子人人都在身後背著一把巨劍,看上去威風凜凜,萬鬆院的弟子都是些文氣盎然的書生,腰間的兵刃也都是點穴撅、判官筆之類的,錦繡穀則都是女弟子,一個個身段婀娜,眼波流轉,讓其餘門派的男弟子心猿意馬,就連爛柯寺的禿驢都把持不住,若不是前麵有掌門震著,恐怕一個個都要思凡還俗了。


    林嘉魚正胡思亂想,耳邊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一轉身就看到一個身著天雲宗服飾的男修士。


    “怎麽?不記得我了?我是丁宏宇啊。”男修士見林嘉魚愣了半晌都沒想起自己是誰,也不生氣,反倒笑著提醒她。


    林嘉魚聽了他自報家門,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記憶中確實有這麽一號人,以前好像打過幾次照麵。隻是在她的印象裏,丁宏宇是外門弟子,怎麽會出現在龍首峰上。莫非他就是那個同樣在宗門大比中連勝三場,進入內門的外門弟子?


    她忙開口道:“原來是丁師兄,嘉魚還未恭喜丁師兄順利進入內門呢。”


    不料丁宏宇把眉頭一擰:“何喜之有?”


    林嘉魚愕然,不知道丁宏宇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丁宏宇見她一臉懵懂的樣子,便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注意他們兩個才壓低了聲音對林嘉魚道:“林師妹,你知道這次參加會盟論道的弟子是怎麽選出來的嗎?”


    “不是抽簽抽出來的麽?”


    丁宏宇哂笑一聲:“那十八個弟子確實是抽選出來的,不過我們兩個是被宗主和陸瑛點了名的。聽說你師父還因為這件事和宗主大吵了一架。”


    林嘉魚這才明白為什麽昨天慕雲長老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恨得咬緊銀牙,看來這個陸瑛不坑自己一把就渾身難受,可是宗主怎麽會和陸瑛穿同一條褲子呢?她還不知道陌傾城是因為發現了陌無傷跟隨林瑤出走的事才遷怒於她。


    “哼,宗主打心底裏就沒有把我們這兩個外門出身的弟子當成天雲宗的一份子,擺明了就是想借著這次會盟論道的機會把我們兩個清洗掉。”丁宏宇顯得憤恨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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