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不知道的是,他這塊令牌藏有陳風若的一絲元神。


    隻有白逸遇到危險,將令牌祭出,令牌便可暫時保住白逸的性命,而同時他陳風若也會感應到白逸令牌的變化,有須要,他會親自出手相救。


    陳風若是一個很護短的人,他之所以不給白逸法器,乃是擔心影響了白逸的修行,對海脈道的領悟,因此不止是白逸,整個海脈也沒有幾個弟子能擁有法器的。


    可陳風若卻每人給了一塊擁有他一絲元神的令牌,這一塊令牌足以讓所有海脈弟子在遇到生命危險時,保下性命。


    此時令牌化作的虛影陳風若,在令牌內蘊含的浩然正氣以及來自於外界的浩然正氣下,顯的神聖無比。


    他抬起手,看似漫不經心的朝著那隻臨近而來的大手輕輕一指點去。


    頓時一股浩然正氣與大手撞在了一起,黑色大手上立即升騰起陣陣黑煙,就連大手上那妖豔的血紅也在極速的蒸發。


    一指,僅僅隻是一指,那隻逼的白逸不得不自爆法器也無法閃躲的大手,便在極速的蒸發消散。


    虛無的半空傳出了一聲不甘的咆哮,大手徹底的消失,而白逸的令牌也不堪重負,“卡”的一聲碎成了粉末。


    白逸見此沒有意外,他知道,令牌幻化出來的陳風若並非是本人,他也沒有要撿迴令牌的想法,依舊騎著大宛靈馬,頭也不迴的朝著西北方向繼續逃竄,此時他更加不敢調頭了,隻能一路繼續向著西北方向而去。


    而與此同時,遠在南方的丹雲宗,海脈山峰上,一處閣樓裏,陳風若猛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厲色,身形一晃,出了閣樓,朝著天際極遁而去。


    就在他飛出丹雲宗的同時,丹雲宗深處一座山峰頂上,一個白衣白發的老者遙望著陳風若遁走的方向,嘴裏喃喃了一句:“要來了嘛。”


    丹雲宗天心殿裏,莆南子在陳風若衝出閣樓的同時,他也是睜開了眼睛,可很快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自從白逸離開丹雲宗後,丹雲宗看似如常,可所有丹雲宗的弟子卻都或多或少的感覺到,丹雲宗的上空仿佛存在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壓抑。


    而丹雲宗的高層更是內緊外鬆,看似如常,實則卻在緊鑼密鼓的進行備戰。


    除了丹雲宗各別高層,誰也不知道丹雲宗為何會有此行為,然而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丹雲宗正在一步步的緊縮備戰。


    與此同時,清風國與奇國交界之處,沐伯舟臉色陰沉的遙望著西北的方向。


    沐伯舟之前追殺白逸的那一隻大手,並沒有使出全力,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有所顧及,在大手追上白逸後,他便認出了白逸的身份。


    雖然他沒有見過白逸,可白逸的畫像他卻見過,是由沐家家主從丹雲宗帶迴來的,不會有假。


    正因為他心裏有顧忌,白逸才險險的從他的手中逃脫一命。


    其實就算白逸不祭出海脈的令牌,沐伯舟也不會出手殺了白逸,可他卻一定會廢掉白逸,做為殺害沐風的代價。


    可陳風若的出手卻讓沐伯舟感到很憋氣。


    丹雲宗的弟子殺了他的後人,而且還是一個極為出色的後人,他隻是想教訓一下這個丹雲宗弟子,結果丹雲宗的長輩出手幹預,根本不給他沐家任何臉麵,這讓沐伯舟很是惱怒。


    可形勢比人強,他再怎麽惱怒,也不敢在丹雲宗有人插手後,再找白逸的麻煩。


    可他的族人也不能這麽就白死了,當下沐伯舟便想親自上丹雲宗,討要個說法。


    然而就在這時,在沐伯舟的身後,虛空一陣的扭曲,虛空中走出了一個青袍老者。


    準備前往丹雲宗討要說法的沐伯舟立即就感覺到了身後的異常,他背脊更是被嚇出了一陣冷汗。


    “閣下是誰?”沐伯舟沒有迴過身,而是警惕的問道。


    “沐伯舟,沐家老祖,怎麽,你的後人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被人殺了,你難道就不想為他報仇嘛。”來人並沒有迴答,而是笑著說道。


    “哼,用不著你來管。”沐伯舟聞言,冷哼一聲說道。


    雖然對方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悄然來到他的身後,可他沐伯舟也是江南成名已久的老怪,豈容他人指手畫腳。


    “我當然管不著,隻是替你們沐家小輩心寒罷了。”青袍老者搖了搖頭笑道。


    “閣下這是想找沐某的晦氣,那沐某也隻能接著了。”沐伯舟猛的迴過身,瞪向了青袍老者,身體上更是迸發出一股氣勢,直逼青袍老者而去。


    然而他的氣勢在與青袍老者接觸之後,猶如泥流入海,根本興不起半點波瀾。


    沐伯舟的心猛的一沉,縱然他一直將青袍老者估算的很高,可此時才發現,他還是低估了青袍老者的強大。


    更讓沐伯舟心裏大駭的是,江南成名的老怪他都認識,可偏偏對於這位神秘的老者,他卻毫無印象。


    “沐道友,想哪去了,老夫可不是來找你晦氣的,而是想幫沐道友報仇罷了。”青袍老者對於沐伯舟的敵意,絲毫沒有放在眼裏,依舊臉帶笑容的說道。


    “報仇?哼,沐某有何仇須要閣下來幫。”沐伯舟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冷笑著說道。


    雖然對方的實力讓沐伯舟看不透,可他沐伯舟也不是普通人,自然有他的傲氣。


    “難道沐道友就不想尋丹雲宗報殺害族人之仇?”青袍老者聞言,沒有一絲意外,而是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區區一個後輩,死了也就死了,無須閣下掛懷。”沐伯舟臉上的冷笑依舊,開口說道。


    丹雲宗比他沐伯舟修為高的不在少數,掌門莆南子修為更是高深莫測,還有一個深不見底的丹雲宗老祖,整個江南要說有哪方勢力能與丹雲宗對抗,也唯有承天宗一家。


    區區沐家,就算有眼前這老者相助,沐伯舟也不認為此老者能與莆南子對抗,何況還有一個丹雲宗老祖。


    哪怕有一絲可能,他早就殺了白逸,豈會讓一個練氣期的小輩從他的手中逃脫。


    而有丹雲宗在,他想報仇就是一個笑話,死一個沐風而已,他可不想讓整個沐家去給沐風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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