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房間中已有不少救護人員在忙忙碌碌,看見柯摩斯推門進來,先前一直無影無蹤的汪研,興衝衝地跑過來道:“斯,你終於來了。”


    “我來看看涓姐他們怎麽樣了?”柯摩斯微笑著,任憑汪研拉住他的手,輕聲地問道。


    “剛剛聽醫生了,涓姐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也許是受驚嚇過度,才暈厥過去。柳哥情況也不錯,盡管身上的傷口較多,但幸虧沒傷及到要害部分。並且,你的急救的措施也做得很仔細,因此隻需到醫院去將較深的那幾道傷口縫一下,再打個破傷風的針就沒事了。”汪研答後,又緊跟著問道:“起來,斯,案子的真相發現了嗎?兇犯究竟是誰?”


    “基本上找到了,而兇手嘛,遠在邊,近在眼前。”柯摩斯罷輕抽出被汪研拉住的手,來到房門邊的衣帽架上,從他掛在杆子上的衣服兜裏,取出那個還在錄音的手機,微笑著道:“也是時候該叫醒這對‘金童玉女’了。”


    罷,他在暗示我們所有人安靜後,按下播放鍵,開始放剛才的錄音。從他手機裏,最先傳出的是我們在先前走出房間時的關門的聲音,隨後,整個房間都似乎陷入一片寧靜鄭隻是有時隱隱能聽到,在走廊上似乎有人走過與溝通的聲音,想必應該是鑒別科的警員搜索物證時發出的聲響。


    終於在我們聚精會神聽了約摸五分鍾時,錄音中出現了較為清晰的聲音。


    “明明,後麵我們該怎麽辦呢?”盡管聲音很輕微,但在場的認識曾涓涓的人,都聽出了這是她的聲音。


    同一時間,全體人員,包括先前已聽了柯摩斯推理的我們,也都不由得流露出震驚的神情。隻因為,曾涓涓的這一句話,意味著先前柯摩斯全部的推理,很可能就是整起事件的真相。


    而我在震驚之餘,腦袋中還閃過四個字——“作之合”。這對夫婦真是作之合啊。一個能狠下心來謀害自己的嶽父;另一個更加可怕,竟然敢明知是自己親夫殺害自己父親的情形下,還想著要包庇兇犯,企圖助他逃避法律的懲處。這真的應了那句老話:王八看綠豆,正對眼兒。


    但是,我們的震驚並沒有影響到手機的錄音的播放,隻聽見緊跟著,就從手機裏傳出了柳明的聲音,他果真如柯摩斯預料的那樣,是在假裝昏迷。


    “噓,別話了,接著裝昏迷。在去到醫院之前,都別蘇醒過來。到了醫院之後,我們有可能會被警方安排在兩個病房中,到那時,不管警方問你什麽問題,你一律迴答不知道或記不清,明白了嗎?”


    “可...可是這樣真能瞞過去嗎?汪叔可是我爸的老友,他不會輕易就這麽罷休的。”曾涓涓又道,從她那戰栗的聲音中,不難聽出出她內心的緊張與焦慮。


    “沒問題,相信我吧,他們即便掌握再多的線索也沒有用,隻要找不到關鍵性的證據證明是我做的,他們又敢拿我們怎麽樣呢?何況,現在我們還是被害者呢。”柳明得很決然,甚至我都仿佛能聽見他磨牙鑿齒的聲音:“哎,都怪那個該死的柯摩斯,要不是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又怎麽會吃這種苦頭?但一想到等這事兒過去後,我們就能拿到死老頭子的豐厚的遺產,所有的付出也都值了。行了,不要再話了,心隔牆有耳。”


    “嗯。”之後是曾涓涓答應一聲,手機錄音再度迴歸平靜,一直到後麵,汪研帶救護人員進了房間,再往後就是我們到達的聲音。


    “我二位‘金童玉女’,不對,應該叫你們‘影帝影後’,戲都演完了,是不是該跟觀眾打聲招唿啊?”柯摩斯關閉手機的錄音後,一臉戲謔地看著還在床上假裝暈厥,但麵色已明顯開始扭曲的曾涓涓夫妻倆。


    果不其然,伴隨著柯摩斯把話完,那對一直裝暈的夫妻,再也無法裝下去了,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眼睛。


    曾涓涓在睜眼後,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看見那或驚駭、或憤懣、或鄙視的眼神之後,又再度閉上眼睛,沒有一句話,隻見她一臉都是痛楚或懊悔的表情。興許她在內心默默禱告,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當她閉上睛睛再度睜開時,一切就會迴到從前,迴到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時期。實際上,哪怕以我們這些外饒角度看,又何嚐不希望這真的隻是一場夢呢?


    但是,跟曾涓涓不一樣,柳明在睜眼之後,沒有去看別人,而是虎視眈眈地盯著柯摩斯看,切齒痛恨地道:“沒想到我千般算計,還是漏掉了你,我真應該先把你做掉,然後再對付死老頭。”語氣中充斥著忿恨,沒有半點懺悔的意思。


    “嗬嗬,那真是我的榮幸。但很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柯摩斯冷笑後答道:“並且,我實話跟你,你犯下的最大錯誤並不是漏算了我柯某人,而是漏算了你自己的良心。理昭昭,法網難逃,我並不否認,曾伯也有做得不對之處,但你不至於要用謀殺這樣極賭手段,來發泄自己內心的怨恨。”


    “你知道什麽?”聽了柯摩斯的話,柳明的情緒似乎一下激動起來,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傷勢,硬生生從床上坐起來後,盯著柯摩斯怒吼道:“那個老混蛋,他毀了我,毀了我的一生!想當初,我給他做司機時,那真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他交待什麽,我從來不半個不字。他幹的那些齷蹉的勾當,我也幫他全部隱瞞下來。可是,這些付出換來了什麽?且不他從沒拿正眼看過我一次,就連我跟涓涓相愛,打算結婚時,他都可以毫不留情麵地將我辭掉,還利用他的關係網,使我再也無法找到正經的工作。你知不知道我那時過得多麽艱難?但最終,我顧及到涓涓與他的關係,這些事我都忍了。但是...”隨後,柳明就道出了預謀殺害曾伯的動機。


    原來,就在去年年初的時候,柳明的母親突發急病,醫院診斷之後表示,若想治愈的話,就需要開刀,而手術費用十分昂貴。而柳明的母親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農村的婦女,這樣一筆高昂的費用,對她來,簡直如同文數字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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