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撞過去,我浩然劍宗的飛舟,不需要給任何勢力讓路。”青衣老者沒有說話,在他身旁的一個體態豐腴的中年婦人麵無表情的說道。


    “那是自然。”青年舔了舔嘴唇,這飛舟正是他在操控駕馭,此刻直接便是控製著飛舟朝著前方那艘飛舟筆直而去,不僅沒有絲毫減緩度的意思,反而是度越快了起來。


    青衣老者神情如常,並未覺得此舉有什麽出格的地方,在他看來,自己浩然劍宗的飛舟,自然不需要對其他勢力的飛舟避讓什麽,應當是別人來避讓自己才對。


    飛舟之上的浩然劍宗之人也多是麵帶笑容,頗為興奮的看著前麵那艘飛舟,似乎很想看到那飛舟上的人會流露出怎樣驚慌失措的反應?


    就在兩艘飛舟一前一後隻剩下不到五十丈距離,眼看著片刻之後就要撞在一起了。


    就在這時,青衣老人猛然看到那前方的飛舟之上,豎立著一杆旗幟,那獵獵作響的黑色大旗之上,繡著一頭血紅麒麟。


    青衣老人一下子變了神色,眼中多了幾分疑惑和驚詫。


    再定睛一看,這一次不僅是青衣老人,浩然劍宗的不少人都是看到前麵那飛舟尾部,站著一個紅衣女子,血飄揚,臉上更是帶著一張猙獰森然的麒麟麵具。


    當青衣老者看清楚這張麒麟麵具的時候,整個人腦子嗡的一下,一輩子見慣了風風雨雨的老人,這一刻幾乎是雙腿軟差點沒直接跪倒在地。


    “快停下!!!”青衣老人幾乎是麵容扭曲吼出這句話,將那還在陰沉冷笑的青年給一下子吼懵了。


    青衣老人一巴掌拍在那青年頭上,將他整個人拍翻在地,然後也顧不得其他,自己來接管飛舟的控製,極力讓飛舟的度降下來。


    可飛舟之前的度太快了,而且兩架飛舟之間本就不剩下多少距離,此刻想要停下已經來不及了。


    青衣老者臉色煞白,眼中滿是驚恐絕望,完全不敢去想撞上那架飛舟會造成什麽可怕後果。


    就在青衣老者咬牙準備不惜以損壞飛舟為代價強行逼停自己腳下這艘飛舟的事情,卻見前麵那飛舟之上的血女子伸出一隻手。


    一股無形力量擋住了浩然劍宗眾人乘坐的飛舟,而飛舟上的眾人都是感覺身體劇烈一晃,一個個東倒西歪。


    那青衣老者滿頭大汗,也顧不上丟不丟人,連忙向著那前方飛舟上的紅女子抱拳行禮。


    “老夫浩然劍宗方長龍,拜見吞天殿主!”青衣老人聲音略顯顫抖的說道。


    而浩然劍宗眾人聽到吞天殿主四個字,一個個也都是嚇得愣住了,站在那裏完全不知所措。


    尤其是剛才那控製飛舟直接撞過去的青年,此刻更是一臉的茫然,就如同變得癡傻了一般。


    “浩然劍宗好大的派頭,居然連我吞天殿的飛舟都敢撞?”紅女子冷聲說道,聲音雖然不大,卻彌漫著令青衣老者叫苦不迭的威嚴。


    此時此刻,在那吞天殿的飛舟之上,又是有數道身影出現,皆是戴著異獸麵具,唯一沒有戴麵具的,也就是兩鬢灰白的方林了。


    “殿主恕罪!老夫老眼昏花,沒有看出是貴殿的飛舟,衝撞之處還望殿主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我等!”青衣老人連連告罪,臉上滿是苦澀神情,就差給獨孤念等人跪下了。


    浩然劍宗一幹人默默無聲,站在那裏心神忐忑,他們也沒想到會撞上吞天殿的飛舟,這也未免太倒黴了一些,簡直就是出門沒看黃曆啊。


    尤其是那之前駕馭飛舟的青年,這才反應過來為何宗主會突然如此失態的讓自己停下飛舟,還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他自己現在就想給自己兩個耳光,這簡直就是上趕著要送死啊?


    而四周其他勢力的飛舟一個個也都是看好戲的樣子,離得不遠不近,剛才因為被迫避讓浩然劍宗飛舟的憋屈和憤怒,此刻皆是煙消雲散,見到浩然劍宗的報應來得如此之快,他們一個個不要太開心。


    你浩然劍宗不是很跋扈嗎?喜歡橫衝直撞故意挑事嗎?現在好了吧,差點撞上吞天殿的飛舟,你浩然劍宗再蠻橫能夠在吞天殿麵前蠻橫起來?


    方林站在飛舟之上,迴頭看了一眼浩然劍宗那些人,微微搖了搖頭,這種仗著宗門勢力就肆意妄為的人,在九國不知道有多少,說白了也就是欺軟怕硬而已,遇到比自己更狠更強的,就立馬認慫。


    不過浩然劍宗也的確有橫著走的本錢,畢竟是唐國境內第一劍道宗門,連唐國皇室都和這個宗門關係密切,放眼整個九國,也找不出幾個能夠和浩然劍宗相媲美的劍道宗門。


    但可惜,浩然劍宗今天運氣實在是不好,撞上了低調出的吞天殿,獨孤念等人並不想多麽招搖,隻想著平平靜靜的抵達封劍閣,沒想到這浩然劍宗自己愣頭愣腦的撞了上來,這可就怪不得她獨孤念以勢壓人了。


    “方宗主,貴宗莫非是在唐國待得太安逸了,因此就覺得可以在天下各處橫著走嗎?”獨孤念語氣冷漠,麒麟麵具之下的雙眸掃視浩然劍宗一幹人。


    那青衣老者方長龍正要說話,一旁的豐腴婦人卻說道:“我等隻是無意衝撞,並非有意要和吞天殿過不去。”


    方長龍心中大罵,狠狠瞪了那豐腴婦人一眼,現在你解釋有個屁用啊?人家吞天殿又不是傻子,當然分得清是不是有意衝撞,你這樣辯解無非是讓人家平添怒火罷了。


    “哦?無意衝撞嗎?”獨孤念故意用疑惑的語氣說著,抬手便是一掌落下。


    轟的一聲,就見浩然劍宗的朱紅色飛舟猛然一震,在飛舟的底部有著一道道裂縫出現,整個飛舟出不堪重負的嘎吱嘎吱聲,像是隨時都要散架了一樣。


    方長龍一聲不吭,浩然劍宗眾人雖然麵色難看,但一個個也是大氣都不敢喘。


    唯有那豐腴婦人,雙目滿是怒色的瞪著獨孤念。“殿主好生霸氣,但封劍閣有言在先,劍魁評進行期間,無論九國還是七海,各方勢力都不得相鬥,殿主這般行為就不怕引起封劍閣的不滿嗎?”豐腴婦人冷聲說道。


    那浩然劍宗的宗主方長龍腸子簡直都要悔青了,自己怎麽昏了頭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娘們給帶出來了?封劍閣的警告對尋常勢力那自然是很有約束力,哪怕是上三國皇室也要遵循,但唯獨對吞天殿沒個屁用啊。


    果不其然,獨孤念聽到那豐腴婦人略帶威脅的話語,出一聲不知是輕蔑還是嘲弄的笑聲。


    豐腴婦人強作鎮定,繼續說道:“我浩然劍宗好歹也是唐國第一劍道宗門,也與唐國皇室關係密切,即便是你吞天殿,也不能隨意欺辱我浩然劍宗!”


    “方長龍,莫非這女人才是你浩然劍宗的宗主?好一個硬氣的女中豪傑,真是讓本殿大開眼界啊。”獨孤念沒有理會那豐腴女子,而是看向了那臉都綠了的方長龍,語帶揶揄的說道。


    方長龍連忙說道:“殿主息怒,此女乃是老夫的關門弟子,也是唐皇的侄女,從小心高氣傲,不知天高地厚,還望殿主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獨孤念笑了:“原來是唐皇的侄女,那在唐國怎麽著也是一位郡主了,難怪如此硬氣,真是不簡單啊。”


    豐腴女子臉色難看,她自然聽得出獨孤念語氣之中的譏諷。


    “可惜啊,即便是唐皇在這裏,也不會說出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蠢話。”獨孤念冷冷說道,揮手之間,那豐腴女子便是慘叫一聲,捂著臉倒在地上。


    方長龍看都不看那豐腴女子,反正心底裏是打定主意不去管那女人的死活。


    “真是蠢到家了,吞天殿主豈是你這小小唐國郡主能夠招惹的?還幾乎要連累我浩然劍宗所有人,真是該死!”方長龍心底裏也是在暗罵那豐腴女子,對此人那叫一個膩歪,若非當初看在唐皇的麵子上,他才不會收這麽一個徒弟。


    獨孤念也沒有再對那豐腴女子做什麽,隻是打了她一耳光罷了,也根本沒有用什麽力氣,若是動真格,獨孤念一巴掌足以將那女人腦袋給抽爛掉。


    那豐腴女子一邊的臉頰高高腫起,嘴角更有鮮血流淌下來,一雙美目之中盡是怨毒和恨意。


    她正要開口說話,方長龍實在是忍不住了,飛起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殿主,此女我會嚴加管教,還望殿主恕罪。”方長龍躬身說道,額頭之上盡是冷汗。


    “差不多就行了。”方林這時候也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不希望事情鬧得太大,畢竟那女人是唐皇的侄女,還是要給唐皇留一些顏麵的。


    獨孤念對於方林的話,自然是一向聽從的,當下便沒有再為難方長龍和浩然劍宗一幹人等。


    飛舟離去,浩然劍宗眾人皆是長長出了一口氣,尤其是方長龍這位宗主,更是感覺渾身的力氣都沒了一樣,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感。


    開玩笑,那可是吞天殿啊,招惹上吞天殿的勢力哪一個討得了好?就算是那隱殺堂,當初想要針對吞天殿,結果還不是被吞天殿打壓下去了?


    連隱殺堂傳承那麽久的龐大勢力,都在吞天殿麵前吃癟了,自己這區區的浩然劍宗,更是不可能在吞天殿麵前有任何放肆。


    方長龍瞥了一眼那被自己踹得昏死過去的女子,眼中有著幾分厭惡之色,揮了揮手讓人將其帶下去。


    “宗主,那吞天殿未免也太霸道了一些,將我們的飛舟都打壞了。”有人小心翼翼的抱怨了一句。


    “是啊,咱們好歹也是九國第一等的宗門,何曾受過這等氣?”另一人不忿說道。


    方長龍臉色難看,重重哼了一聲,更是狠狠瞪了那說話兩人一眼,語氣不善說道:“剛才人家在這裏的時候,你們兩個怎麽不說?”


    那兩人無言以對,若是吞天殿的人還在這裏,他們哪裏敢這麽說,那不是純粹找死嗎?


    “你們給我聽好了,今日之事都給我爛在肚子裏,不管別人怎麽說,你們都要當做沒有生過,就算你們心存怨念,也絕對不要表露出來,吞天殿可不是我浩然劍宗能夠招惹的,真要惹怒了吞天殿,唐皇來了都救不了你們。”方長龍大聲喝道。


    眾人麵麵相覷,一個個都顯得垂頭喪氣,方長龍也懶得理會這些,讓幾個弟子去修理被獨孤念打壞的飛舟。


    至於四周那些看好戲的各方勢力,此刻也都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雖說沒有看到吞天殿和浩然劍宗大打出手的場麵,但獨孤念一掌打爛浩然劍宗飛舟的情景,還是很過癮的。


    ···


    吞天殿的飛舟之上,獨孤念和方林站在一起,其他人都是分散在飛舟各處,注意著四周的動向。


    這一次趕往十萬山川參加劍魁評,吞天殿可謂是傾巢而出,隻留了負嶽金剛和甄陽子兩人留守吞天殿,其他人都一同前來。


    這一路上倒也沒有生什麽事情,與浩然劍宗的摩擦也根本算不了什麽。


    “殿主,有人過來了。”就在這時,站在飛舟左側的曹雪生出言說道。


    曹雪生本來是要坐鎮紫霞宗的,但身為劍者,曹雪生也不想錯過這一次的劍魁評,因此便一起同行,等到劍魁評結束之後,再去紫霞宗坐鎮。


    眾人聞聲看去,就見一道身影疾馳而來,看樣子正是奔著吞天殿眾人而來。


    獨孤念眼神冷漠,看了一眼便收迴了目光,顯然是不想多加理會。辭職的實力未免太過於妖孽,要想將他斬殺於此的話,必須要我們每個人都拿出最後的實力,不然的話一旦讓他給逃走的話,


    那人倒也識趣,沒有太過靠近吞天殿一行人的飛舟,隻是停在百步之外。


    “你是何人?”頭戴白鶴麵具的南宮守劍出言問道。


    那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身後背著一把長劍,麵容倒是很普通。


    “吞天殿的諸位,封劍閣舉辦劍魁評期間,還望諸位不要與其他勢力生衝突。”那人抱了抱拳,出言說道,一雙略顯狹長的眼睛有意無意的在打量方林與獨孤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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