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嘉偉想出去兜風,佳儀試探著問:“我也跟你去,行嗎?”


    嘉偉嘿嘿一笑:“隨便,你有時間啊。”


    佳儀看著他,迴應著笑:“沒時間我不會提出來嘛。”


    “那也是,上車吧!”嘉偉將佳儀因過度愕然而產生的遲鈍誤以為是客氣,很紳士地打開車門,親切熱情地說。


    “謝謝,麻煩你了。”佳儀羞怯地坐在前座。


    嘉偉發動了“寶馬”,開往超市,以輕鬆的口吻說:“今天怎麽這麽豪放啊?”


    “是嗎,這是表揚還是貶損我呢?”


    “你是秀才,豪放是貶義詞嗎!”


    嘉偉轉頭,發現佳儀撫著胸口,大概是很激動,覺得自己的心髒幾乎快要跳出吧。嘉偉態度這麽友善,對於佳儀來說,無疑是幸運而興奮的。嘉偉卻在想,用得著這麽誇張嗎!佳儀也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裏流露著綿綿情意,看著這個,嘉偉還真有點受用。


    “你總是躲著我,在你麵前我很少說話。”佳儀羞赧地低下頭來,將垂落在臉頰的長發順至耳後,微微抬起頭來,還是美麗的驕傲。


    嘉偉這才發現,原來佳儀真的很羞澀,低眉含羞,這種神態真讓人著迷。


    “啊,我也是沒辦法。”在車子暫停紅燈時,嘉偉瞟了佳儀一眼,期盼她了解他這句話中所包含的意義。


    可是,嘉偉專注且異樣的目光凝視,讓佳儀整個人莫名地緊張起來。


    “謝謝你幫我做了許多。”嘉偉微笑著說。綠燈亮起,車子繼續前進,車內關愛又迴避的奇妙氣氛繼續蔓延。


    “謝什麽呀,咱們是同事,”佳儀發覺嘉偉在有意無意間地挨近她,心裏充滿了溫馨甜蜜,“你也經常幫美女們搞衛生,她們也沒有謝你啊。”


    “反正我在賓館沒事做,就順便幫一下忙嘛,沒什麽。”迎視著佳儀炙熱的目光,嘉偉忘卻了錢玲玲,忘卻了被包養的身份,心中的雀躍和亢奮霎時沸騰到了極點。


    “哈哈,難怪美女們喜歡你。”


    “帥哥們也喜歡你呀,誰要是娶到你這樣的女孩當老婆,那真是幸福。”


    嘉偉再靠近她些,語氣中明顯暗示,還有對目前生活的不滿抱怨。


    “啊?你也這麽想嗎!”佳儀感覺嘉偉神情有點詭異,還沒有思想準備,竟然下意識地將身體移開,靠緊車門,和他拉開距離,雖然她愛慕著他。


    “你啊什麽呀!”嘉偉放淡了語氣,“你知道的。”


    佳儀終於鎮定下來,反守為攻:“那,你想要這個幸福嗎?”


    嘉偉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趕緊說:“想要,也沒有這個福氣啊,不敢要。”


    佳儀看著他的眼睛:“是不願要吧?”


    嘉偉隻差沒有賭咒發願了:“絕對不是,是沒有這個福氣,真的!”


    佳儀很失望,沒再說話了,轉頭看著車外。


    嘉偉看著這一切,捶打了幾下下方向盤,唿出一口哀怨的長氣,似乎在模仿連續劇裏男主角悔恨時的動作。他將車子開至路旁停靠,一手搭在佳儀的椅背上,握著她的手,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眼神略帶有色光瀲地瞄向她豐盈的胸前。這情況出乎佳儀的意料,直教她驚喜不已。


    啊,太突然了,佳儀竟然接受不了,趕緊推開他的手。見她為難的神情,嘉偉放鬆緊握她的雙手,同時收斂急切的渴望,對聰明而矜持的她不能心急。佳儀見嘉偉如此尊重她,感覺清新的氣息如同酵母一般,神奇地活化了她失落的心情。


    嘉偉望著她,激情澎湃,不能自已。佳儀也看著他,沉默了,在她內心,道德愧疚和情感需求正在激烈地交戰著、爭執著。輕輕推開嘉偉,微微喘息著,調整著自己的唿吸,佳儀蒼白的麵頰上暈染開兩處緋紅,唇瓣也變得水潤紛嫩,眉梢含著春意,黑亮的杏眸中水光閃爍。


    嘉偉有些擔憂的轉頭看了一眼佳儀,佳儀真是有些急了,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


    眼圈泛紅,佳儀話也說不下去了。車裏的氣氛陷入一種可怕而又奇怪的凝滯之中。一直以來,她總是在自欺欺人,不願意相信。


    安靜的車廂中,兩人靜默無言,車外的喧囂也被阻擋在車窗之外。


    沉默著,對峙著,突然,佳儀掌心中緊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驚,手機險些拿不住,從手心滑落。佳儀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緊蹙著眉頭,掛斷電話。


    當手機再次震動的時候,嘉偉轉頭隨意地瞥了一眼,沒有說話。是誰打來的電話,她會不接聽?當然,不用說,肯定是胡惠和。


    終於,佳儀拿起手機, 接通,放在耳畔:“喂,什麽事?”


    聲音淡漠平靜,語氣中還有不友好和強自壓製的惱怒。


    “佳佳,是我。出來聊聊吧。”果然是胡惠和的聲音。


    佳儀假裝咳了一聲:“不去,我有點不舒服。”


    “你在哪裏?”


    “在醫院裏。”


    “你爹住院了?”


    “是啊,正在出院。”


    嘉偉知道,最後一句話是阻止胡惠和過來。胡惠和也假惺惺地說:“啊,出院了,那就好,我還想過去看看他呢。”


    佳儀也知道他隻是說說,就說:“不用,謝謝你。”


    迴到賓館,莫雪儀在大門邊遇見了嘉偉,邀請他到廣告部看看:“到我那裏去坐坐吧,其他人都出去了,就我一個人。”


    嘉偉斜了她一眼:“寂寞了?想我了?”


    “說什麽呀,這是在賓館呢,不怕被人聽見了嗎?”


    “我才不怕,反正已經那樣了。”


    “已經怎樣了?”


    “明知故問什麽呀。”


    進了廣告部,莫雪儀給嘉偉倒了一杯茶,遞過來問:“剛才同誰一起出去了?”


    嘉偉想掩飾:“沒有同誰啊,就我一個人。”


    “看看,又不老實了,你以為我沒看見嗎!”


    “你看見什麽了?”


    “我就看你老實不老實,明明看見你同佳儀出去了,還想瞞我呢。”


    嘉偉嘿嘿笑著說:“哈哈,順路嘛。”


    莫雪儀警告說:“當心胡總知道了饒不了你,還有錢總,當心哦。”


    嘉偉涎著臉說:“我知道,還有你,你也饒不了我。”


    “我倒無所謂,反正你不是我一個人的。”


    “那不就結了。”


    “結什麽呀,胡總和錢總會放過你嗎!”


    嘉偉也沒懂什麽腦筋,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你說,佳儀怎麽老是跟著胡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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