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把我的蠱師帶來給我,他們手腕上的銀線,我就弄下來,這樁買賣,我不賠。”曾習狡猾奸詐,又想耍花樣。


    劉子軒看到曾習那猖狂大笑的樣子就來氣,對付這種無賴還得是他出手。


    “曾習,你別太過分,把蠱師都還你了,還不放人。”


    “哼,人在我手中,想怎麽做那是我的事。”曾習毫不客氣的迴答,盡顯厚臉皮的無賴。


    劉子軒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走到秦芸麵前,從周凝宇手裏拿過鞭子,狠狠一拉,秦芸立刻被鞭子扼住喉嚨,喘不上氣來,艱難的咳嗽。


    “看到沒。你的人也在我手裏,我想要她死,她現在就得死。”劉子軒懶得和曾習廢話,直接給他點顏色瞧瞧。


    曾習氣極,臉色鐵青。“好,我放人,你們也放人。”


    劉子軒朝著劉冥幽遞過去一抹勝利的眼神,希望可以順利救出千耀,也是他的小皇弟。


    不久,西風就將曾習培養的幾名蠱師帶來廳外,交易開始,雙方準備換人。


    曾習有些不服氣的將千耀和蘭雅手腕上的銀絲割斷,而那些蠱師們也被釋放。


    曾習從蘭雅手上抱過千耀,氣焰囂張朝著劉冥幽說道,“把秦芸放了,我就把兒子給你。”


    劉冥幽示意劉子軒放人,劉子軒拖著秦芸帶到曾習的麵前。


    “放人。”冰冷的語調低沉,極富有威懾力。


    劉冥幽站在曾習的麵前,高大的身形,無形中的壓力。


    曾習隻得將手中的千耀交給劉冥幽,而劉子軒也將秦芸放開,扔在地上。


    劉冥幽手指觸碰到千耀胳膊的時候,才真實感受到一種安心,可一瞬間安心迅速轉化成了危機。


    就在劉冥幽懷抱著千耀的那一刻,站在一旁如傀儡一般的蘭雅手中卻拿著匕首,趁著劉冥幽不注意的時候,刀鋒明晃晃的閃過,透著絲絲寒氣,刀鋒直直的朝著劉冥幽的腹部紮去。


    就在眾人驚唿之際,劉冥幽身形迅速移轉,躲過了致命的一刀,但因為距離太近,那冰冷的刀尖還是刺進了他的胳膊裏。


    蘭雅麵目表情,無所動容,用力又將刀子拔了出來,那短刀上沾染了鮮血,還有幾滴不經意的濺在蘭雅蒼白的臉龐上,而劉冥幽一手緊緊懷抱著千耀,一手擋住蘭雅再次狠毒刺下來的一刀。


    劉冥幽一雙幽深的眸子,倒映著蘭雅的麵容,他深深的注視著蘭雅麵無表情的臉,眸子裏隻有蘭雅,再無其他。


    他任由手臂和手掌裏的鮮血滴落,眸底一次次閃過刺眼刀鋒光亮。


    蘭雅舉刀,他用手擋住,蘭雅再舉刀,他依然擋住,一雙深邃幽深的眸子靜靜的看著蘭雅,誰能知道他心底裏有多麽無法言喻,不可訴說的疼痛,比起手臂上的刀傷,心裏的疼蔓延到全身,竟然令他在眾人麵前失神。


    大廳內眾人,都覺得冥幽王和這女人之間實在太過詭異,冥幽王本可以輕鬆躲開那女人的攻擊,甚至還能立即殺了那女人,可為何一直看著那女人,任由刀鋒抬起落下,還來迴幾個迴合?


    這樣的冥幽王,不似以往的殺伐果斷,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曾習也察覺到了劉冥幽的異常之處,難道劉冥幽已經認出了紀蘭雅?哼,就算認出來又如何?現在紀蘭雅被他下了蠱毒,暫時可以控製命令她做任何事,包括殺了劉冥幽。


    “殺了他,搶了那孩子。”曾習扯著嗓子,陰沉狠毒的朝著蘭雅命令道,語氣中充滿了殺氣。


    曾習說完這句話,立刻轉身,速度極快拉著旁邊的秦芸迅速衝出廳外。


    嘴角帶著陰狠狡猾的笑意,牽扯著臉上的疤痕也是煞氣十足,曾習將藏著衣袖內的瓶子打開,狠狠摔在地上,他背後伴隨著升騰而起的詭異的迷霧,再然後地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毒蟲和毒蛇,隨即大廳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喊叫聲。


    曾習笑得越發的猖狂,就讓劉冥幽和紀蘭雅在大廳內自相殘殺吧,他趁亂逃出來,要和一眾圍在冥元府外的教徒會合,指揮他們將整個幽王府包圍,然後點燃事先埋藏在外圍的炸藥,過不了多久,幽王府就會變成廢墟一片,遍地屍體,殘腿斷臂,鮮血橫流,正好可以喂飽他養的小家夥們。


    他隻要想想那血腥的場景,心中便是激動萬分,嗜血陰險的笑容看著背後迷霧中混亂的場麵。


    在迷霧中,朝臣們慌亂緊張,嚇得往外跑,但劉子軒,周凝翰,唐黎三位君主卻早已料到這場麵,鎮定冷靜的站在大廳,他們不約而同的都看向劉冥幽和那名奇怪的女子。


    四周空氣彌漫著煙霧,劉冥幽筆直的身子挺立,將懷中的孩子的交給海棠,捂著帕子,唯恐千耀吸入有毒的煙塵。


    劉冥幽的眸中始終注視著眼前麵無表情,臉色蒼白的女人,那是他夜思日想的人兒,是近在咫尺卻不能觸碰的人。


    現如今,完全就是一個很大的諷刺,他的原意是利用蘭雅引出曾習,不與蘭雅相認,是為保護她,讓曾習誤以為蘭雅被所有人遺忘,被世間拋棄。


    劉冥幽以為這樣就會讓曾習暫緩對蘭雅的設計和傷害,而將所有注意力放到他身上,集中精力對付他。


    可是他太過自信,竟然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比起傷害他來說,傷害蘭雅會令他更加的痛,那是深入骨髓的痛,而曾習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曾習大概是世間上最陰險惡毒的人,世間所有美好的事情他都會不遺餘力的破壞,就像是現在令他們一家三口互相傷害。


    ‘蘭雅,對不起,世人都說本王對你萬分寵愛,那是他們不知道,你比本王更深情,更勇敢,不論本王做什麽,你都毫無保留的相信,甚至是付出所有,你不該,讓本王有機會傷害你。本王無法體會,你一人歸來時,懷著激動喜悅的心情,麵對的卻是一張張陌生的表情和冷漠的話語,那時你的心該是如何跳動的?所有人都將你忘了,忘了你的


    一切,卻還在你麵前一次次的強調你已經死了。看著他們緬懷你,卻又厭惡你,你的心比本王想象的強大許多。他人皆迷惑,唯你最清醒。很多事,不知道遠比知道來得輕鬆許多。留你一人受苦,本王很愧疚。而如今你卻也成了被迷惑之人,這樣的你即使傷了本王,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本王絕不會允許你傷害一絲一毫,本王不怕痛,怕的是你清醒之後的痛。’


    “蘭雅,蘭雅,看看本王。”劉冥幽淒涼的聲音壓抑著痛苦,幽深的眸子直視著蘭雅。


    他從不相信奇跡,隻相信努力,他的蘭雅一定會清醒。


    劉子軒等人原本提起長劍,解決滿地的毒蟲和毒蛇,廝殺了一陣子,卻在劉冥幽出聲後,麵麵相覷,驚訝不已,剛才那低沉痛苦的聲音是冥幽王發出的嗎?還有冥幽王為什麽會叫她‘蘭雅’,幽王妃不是已經死了嗎?


    最驚訝的莫過於劉子軒,楚善文,還有鎮國公一家。


    此前一直迷惑的周凝翰瞬間明了,幽王妃從來就沒有死,這一切都是曾習搞得鬼。


    曾習既然有本事可以控製了幽王妃的心神,自然也有可能控製冥元王朝的人,給他們種下蠱毒,讓他們忘記一段關於幽王妃的記憶。


    不得不說,曾習的蠱毒之術高超之極,他也真敢做,鎮國公和三位表哥錯愕萬分,這個女人他們記得曾經上門冒充蘭雅,就在剛才還挾持傷害了千耀,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冥幽王所說無假,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鎮國公等人本意上前靠近蘭雅,想要與她證實清楚,可蘭雅就在發了瘋一般,眼睛中紅血絲爆滿,表情駭人,拿起刀子朝著鎮國公等人揮舞,還刮傷了其他人。


    “離她遠點。”劉冥幽冷聲命令道,迅速衝到蘭雅麵前,將她手中的刀子奪下,將她整個身子禁錮在自己的懷裏,強迫她冷靜下來。


    其他人不敢上前,心有所思的站在一旁,在他們的記憶裏始終記得蘭雅已經死了。


    就在這時,隨之迷霧消散,眼界變得開闊起來,在場的人除了劉子軒等人,有武功在身的,其餘的朝臣們都被迷暈了,地上有血淋淋斷截的毒蟲和毒蛇,紅色血液混合著黃色膿液,場麵顯得有些惡心不堪。


    但是他們幾位站在這混亂之中,衣袂依舊幹淨,自有一番翩翩處之。


    隨後此前逃之夭夭的曾習和秦芸又被幾名侍衛押進了大廳,西風跟在後麵,意氣風發,終於將曾習擒在手中,而曾習那模樣狼狽不堪,十分好笑。


    劉子軒忍不住打趣說道,“曾教主,走了怎麽又迴來了,舍不得離開了嗎?”


    “呸,你們好算計。”曾習恨得直瞪眼,心裏早是怒火衝天還有深深的羞辱感。


    而一旁的秦芸垂頭喪氣,原本一個多麽高貴的女子此刻如頹敗枯萎的鮮花,似是生無可戀,隻是被押進來的時候,看了周凝宇一眼。


    “說起算計人,可比不上曾教主您呢,你竟敢用你那下三濫的蠱毒算計整個冥元王朝的人,簡直是好大的膽子,把你剁碎都難解朕的心頭之恨,你陰險狡詐,今日就要你死無全屍。”


    劉子軒這般話語十足的氣勢和威嚴,充滿著殺氣,絕非是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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