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芸的五髒六腑像是被雷擊過一般,揪著衣服,捂著心髒,泫然淒泣。


    劉子軒此時,火上澆油,幸災樂禍的說道,“這女人包藏禍心,下毒給朕,定要她生不如死,死之前,將她按地上鞭刑一番,來人,給大王子上皮鞭。”


    劉子軒嘴角玩味的笑意,邪魅的桃花眼中充斥著奚落和算計,朝著劉冥幽一抹戲虐的笑容,好似在說,要折磨她,手段多得是。


    在場的人隻有劉冥幽,劉子軒,周凝宇知道秦芸的另一層身份。


    而劉子軒自然也懂得劉冥幽逼迫周凝宇出手的用意,非常樂意搭把手,推波助瀾。


    周凝宇一時之間真是頭疼欲裂,這事情發展的速度遠遠不是他所能料到的,被逼手中拿著粗藤一般的皮鞭,再看秦芸幽怨又悲傷的望著他,他心還真有些搖擺不定。


    他對秦芸隻有利用,談不上喜歡,卻礙於秦芸的身份,他有些下不去手。


    劉子軒戲虐的看著周凝宇那猶豫樣子,出聲諷刺道,“大王子難道真和她情根深種,舍不得下手嗎?”


    “冥皇誤會了,我對這女人一點感情都沒有,都是被她利用才落得如此這般田地,定要鞭她全身一塊好肉都沒有才肯罷休。”


    周凝宇毫不猶豫的表態,麵對劉子軒和劉冥幽的威壓,他不得不答應。


    大廳內驟然響起,秦芸痛苦撕裂的叫聲,周凝宇下手也真是狠毒,頃刻間,地上的人就成了血人,一點都不誇張。


    原本一精致美麗的臉蛋,如今披頭散發,臉頰處的鞭痕溝壑,與發絲粘連在一起,再打下去可就要毀容了。


    劉冥幽麵色陰冷,一雙幽深的眸子靜默的掃過大廳門外,等著曾習的自投羅網,各有各的籌碼,最好是當麵博弈,一切還在掌控之中。


    秦芸被打,還是被自己最愛的人鞭打全身,她身子柔軟白皙是為博得周凝宇歡心,可周凝宇現在竟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上。


    她怨恨,怨恨在場所有的人,是他們逼迫周凝宇對她下此毒手,如果沒有這些人的挑唆,她和周凝宇定會伉儷情深,甜蜜相偎,這一切都是這些人的錯。


    秦芸怨恨的眼神掃過高高在上的劉子軒,還有一臉冰冷的劉冥幽。


    “我一定會報仇的,你們等著瞧。啊,不要打了,好痛。凝宇,我是真的愛你,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啊。”秦芸抽氣的痛苦聲,響徹在大廳內。


    眾人對她,一臉的嫌惡,怎麽會有這種女人?


    “看來大王子還是沒有用力嘛,瞧瞧,現在還會威脅人呢,來人,掌嘴。”劉子軒冰冷的命令道,其中的狠絕濃重。


    周凝宇手中拿著鞭子,重心不穩的站在旁邊,看到幾名侍衛將渾身是血的秦芸拖起來,雙手雙腳用鐵鏈捆綁,隨後手中拿著火熱烙鐵,啪啪的,隻聽得肉滋滋的熟透一般,隨著一股尖利的慘叫聲,還伴隨著一股燒焦的糊味。


    眾人看的,恐怖的很,隨後便聽到一聲憤怒的嘶吼中又帶著濃濃的沙啞,像是磨刀石一般,令人極其的不舒服,那聲音喊道。“住手。”


    眾人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在大廳外,那人佝僂著身形,頭戴著黑色鬥篷,遮住了大部分的麵容,但他周身散發的陰邪氣息卻是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心慌和詭異。


    他邁著較小的步伐,落地無聲,走路卻極快,可以看得出此人行事謹慎狡詐,善從背後殺人。


    他走近了,才隱約看到他幹枯褶皺如樹皮的皮膚,泛著黑氣,縈繞在他的眉心,再看,簡直要被他恐怖的麵容驚嚇,從眼角到鼻梁處幾道深褐色的疤痕,泛著黃色的膿,在燈光的照射下猶如幾條黃色的蟲子爬在他臉上一般。


    在鬥篷遮掩下看不到他的眼睛,但眾人也可以想象那肯定是毒蛇一般的恐怖雙眸,他身形矮小佝僂,卻令人心生膽寒,他滿身惡心疤痕,令人覺得周身陰風陣陣。


    他的出現,在大廳內簡直就是個另類的存在,沒辦法想象世上還有這樣麵容的人,以及他身上彌漫著的死亡恐怖氣息,猶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兇煞。


    劉冥幽高大的身形,穩若泰山,站立在他的麵前,依然不減身上冷漠高貴的氣息。


    劉冥幽陰鷙的雙眸靜靜的看著眼前此人,冷峻異常,出聲極為鎮定又平淡,隻一聲淡漠口吻,“你終以真麵目示人。”


    其餘眾人疑惑,難道冥幽王認識這奇怪的人?


    站在劉冥幽旁邊的劉子軒,一雙眼眸細細打量著眼前長相醜陋恐怖的人,便知此人就是從未現身的曾習,世間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麵目。


    而他和皇叔之所以能認得出,還是花費很久的力氣,從先皇遺物中找到了僅存一張關於曾習的畫像。


    曾習站在高大身形的劉冥幽麵前,好似一個佝僂年邁老人,但他說話的口吻卻令人硬生生的感覺刺耳和恐怖,就像是磨刀霍霍,即瞬就要抽刀殺人。


    “冥幽王,好久不見,今日就是最後一見,現下還不把人放了?”曾習反問的語氣尾音上調,但卻像是上吊一般壓住喉嚨的不舒適感。


    他終露出一雙狐狸般精明又險惡的眼睛,詭異的盯著劉冥幽,那眼神是挑釁還有蔑視。


    “人不在本王手裏,你該問他。”劉冥幽語氣淡漠,絲毫未受曾習的影響,反是意有所指的看向手中還拿著皮鞭的周凝宇。


    曾習要的人是秦芸,不僅是重生教會的神姑,也是他最在意的人,而秦芸可是被周凝宇毒打,要放人自該找周凝宇。


    曾習迴眸,一雙毒辣的眼睛如毒蛇,死死盯著周凝宇,“大王子,別來無恙。是想被萬蟲蝕心灼身,還是要聽命於我。把她給我帶過來。”曾習那威脅的語氣,令人毛骨悚然。


    而周凝宇早就見識過曾習的恐怖,心有餘悸,但他自知就算他現在聽命於曾習,日後還是會被曾習狠狠折磨致死,因為曾習心胸狹隘,有仇必報,而他偏偏傷了秦芸。


    不能聽命於曾習,更不能相信劉冥幽等人,他隻有抓住手中最後一張王牌,賭一把。


    隻見周凝宇迅速將地上半昏迷的秦芸拖起來,押到自己身前,手中皮鞭狠狠纏在秦芸的脖頸上,隻一用力,整個頭顱就會隔斷脖頸相連。


    周凝宇挾持著秦芸後退,口中還振振有詞的朝著秦芸說道,“芸芸,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曾習逼我的,你隻要乖乖聽我的話。”


    秦芸氣極卻又無奈,她甚至不清楚這是怎麽一迴事,教主要救她,而周凝宇不許。


    罷了,她隻要能和周凝宇在一起就行了,這次周凝宇應該知道她對他的用處了,那以後就不會拋棄她了。


    曾習氣極,周凝宇簡直是找死,扭曲的雙頰恐怖異常,隻見他胳膊上幾處紅色凸起像是膿包一般,迅速爆裂,幾隻長著黑色翅膀渾身還包裹著血液的蟲子朝著周凝宇兇猛飛過去。


    周凝宇瞬間嚇得趕緊閉住眼睛,但關鍵時刻還不忘將秦芸擋在麵前。


    突然周凝宇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用手一摸竟然是粘稠的鮮血其中混雜著毒蟲的黃色濃液內髒。


    就在剛才瞬間,劉冥幽與周凝翰眼神對視,意欲保護周凝宇的安全。


    所以周凝翰迅速衝到周凝宇麵前,長劍一揮將那幾隻蟲子一刀橫殺,但是那惡心的汁液恰巧濺到了周凝宇的臉上,其中巧合當然是周凝翰故意為之。


    而能輕易殺死這毒蟲,是因為周凝翰的劍身塗抹了解毒的藥粉,周凝宇整張臉慘白,他嫌惡的趕緊擦幹淨臉上的東西,當時他真的想尖叫,但看到周凝翰對他譏諷的眼神,他硬生生的壓下來心中的惡心之感。


    “你們是要護著他嗎?那你們都得死。”曾習惡狠狠的威脅,語氣狠毒,麵目可憎。


    劉冥幽一雙幽深的眸子,波瀾無驚,對曾習的話絲毫未放在心上,淡漠如斯,高貴如神祗,現在該是攤牌的時候了。


    “以一換一,你沒得選擇。曾習。”劉冥幽的冷漠的聲線,優雅落座,如俯視人間的帝王般,氣勢蕭然,令人為之臣服。


    在大廳內掀起軒然大波,原來這渾身詭異的人就是重生教會的教主,曾習。


    曾習嘴角勾起一絲邪笑,扯動著臉上的黃色疤痕,好似黃蟲在他臉上蠕動一般。


    “冥幽王,知道的可真多,莫不是在誆我?”曾習多有自信,不相信劉冥幽會抓到他的把柄,對於劉冥幽手中的籌碼,懷疑有慮。


    劉冥幽眼神冰冷,深邃如寒冰的眸底泛著森森的寒意,他心中掛念著千耀,時間緊迫,唯恐有變數。


    雖已命西風帶領暗衛,四處查找千耀的下落,但還需做好兩手準備,和曾習攤牌。


    曾習自以為躲在暗處,自己的所作所為隱藏的很好,此時定要直接將他的陰謀暴露在眾人的眼皮底下,讓他心生忌憚,抱有疑慮,逼他露出馬腳。


    兩軍交戰,兩將對壘,勝負除了籌碼以外,還有心理上的氣勢威壓,令對方以為自己的把柄和計劃已然被知曉,所以劉冥幽決定掀了曾習的老底。


    “你是什麽身份,和她的關係,本王一清二楚。而你此前將千耀擄走,意欲挾持本王,如今勢均力敵,她的生死決定在你手裏。”


    劉冥幽的嗓音淡漠冰冷,寥寥幾句話,令在場的人驚訝,也使得曾習聽之色變。


    眾人驚愕,小王爺什麽時候被曾習這惡人擄走了?而曾習嘴角的肌肉忍不住的抽動,是激動憤怒的表現。


    他和秦芸的關係,這世上知曉的人不超兩人,他為了保護秦芸,甚至狠心將幾歲的她扔在亂葬崗,任由她在外流浪。


    他是蠱師,為帝王利用,不容存有子嗣,留有威脅,若被君主發現,那便是滿門抄斬,血流成河的下場。


    子嗣是他們蠱師之間的禁忌,也是他們心中怨恨所在,曾習渴望有子嗣,越是渴望,越是心狠,以至於秦芸落得如此下場。


    曾習麵目因憤怒而扭曲,劉冥幽實在太過強大,連十幾年的秘密都能知曉,他和紀蘭雅,都是他一統霸業的絆腳石。


    劉冥幽太過深藏不露,即使知曉自己的親骨肉被擄走,生死不明,依然能在此和他謹慎斡旋,這人簡直冷靜的不能稱之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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