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軒看到蘭雅那一副感動的模樣,忍不住腹誹,不就是拿衣袖給你擦手嗎?至於那麽感動嗎?本王全身的衣服都可以給你擦啊。


    突然被自己心中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他可是特別愛幹淨的人,之前楚善文不小心弄皺了他的衣袖,還讓他的心膈應了好久,好不舒服。


    果然要有對比,凡是和皇叔杠上,他可以犧牲一切,好吧,他就用這個聽起來非常合理的解釋,完美的說服了自己。


    劉子軒快速上前,本來想要堵在劉冥幽的麵前,可是蘭雅已經拿起劉冥幽的衣袖準備要擦手了,所以他還真是很難擠到他們兩個人的中間。


    “皇嬸,皇侄這裏有帕子,絲綢的,棉質的,繡花的,白色,紅色……應有盡有,皇嬸要哪個?”劉子軒非常得意猖狂的吩咐旁邊的小廝拿出好多個手帕。


    劉子軒可是對自己很講究的人,所以手帕必不可少,每一種手帕都有對應的用處,擦水漬的用棉質手帕,吸水,擦血的用絲綢的,他喜歡血液染上絲綢,滿滿化開來的妖豔花朵,前提是那是別人的血。


    蘭雅忍不住嘴角一抽,看著那琳琅滿目各色各樣的手帕,不自覺地後退。


    劉子軒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參加個婚宴,隨身帶那麽多手帕幹什麽。


    劉冥幽毫不避諱的威脅眼神看著蘭雅,威逼的眼眸閃著霸道和強硬,好似在說,若是敢拿劉子軒的任何一條手帕,就讓蘭雅後悔萬分。


    蘭雅止不住身子抖了一下,為避免劉子軒發瘋對她做出什麽危險的事情,她決定選擇用劉冥幽的衣袖擦手,反正他都不嫌棄。


    “多謝皇侄,本王妃還是比較中意你皇叔的衣袖。”蘭雅懶得去看劉子軒那幽怨的眼神,直接拉過劉冥幽的衣袖擦手。


    劉子軒抬起眼眸,就看到他的皇叔用一種好似很得意,又很冷漠的眼神看著他,他應該沒有看錯吧。


    蘭雅心滿意足的擦完手,準備朝著劉冥幽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就看到劉冥幽眼神閃過一絲嫌惡,用力一扯,剛才被蘭雅擦過手的衣袖瞬間撕爛,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劉冥幽的眼裏這才有一絲的緩和。


    蘭雅瞬間湧上心頭的不滿,劉冥幽這是幹什麽要給她難堪嗎?還沒等蘭雅問出口,劉子軒唇角勾起的邪魅笑容,絲毫不掩飾幸災樂禍的得意之色。


    還有些同情的給蘭雅投去一個眼神,然後就開始挑撥離間了。


    “皇嬸,你可不要生氣啊,皇叔就是那樣的人,習慣就好了。”劉子軒的存在就是給人添堵,給事情添亂。


    蘭雅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劉冥幽幽深的眼眸更加的盛氣淩人,冰冷雪色。


    什麽叫“習慣就好了。”他在別人的眼裏有那麽不近人情嗎?他不在意別人怎麽看他,隻在意蘭雅如何看他。


    看蘭雅受傷的眼眸,劉冥幽終究是不忍心,淡淡說了一聲。“你摸了他人,手髒了,擦在本王衣袖上,本王自覺地也髒。你不要多想。”


    蘭雅愣了一會,看著劉冥幽笨嘴拙舌的解釋,兀自輕笑。


    “厭屋及烏,我懂王爺,不會多想了。”


    劉子軒聽到蘭雅和劉冥幽說話自稱,“我”,可見他們二人親密無間,早已經無謂尊卑之分,夫妻之禮。


    而且這和好的也太快了吧,難道是他挑撥離間的不夠明顯,還有他心目中狂拽的皇叔,為何要需要解釋給蘭雅聽啊?


    他們這邊看似相談甚歡,親密無間,倒映在劉子離的眼眸裏,手中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劉子軒這個該死的家夥,和劉冥幽搭上線,以為自己就能安枕無憂嗎?


    紀蘭惜還在祈求劉子離能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柔聲在劉子離旁邊說道,“太子,絕對不能讓紀蘭雅那個賤人就這麽輕易離開,無論如何,妾身都要講那事說出去。”


    劉子離沒有理會紀蘭惜的話,看到劉子軒和紀蘭雅相談甚歡的樣子,如果蘭雅知道此時劉子離心裏的想法,肯定恨不得痛罵劉子離一頓,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和劉子軒相談甚歡,親密無間了,他們的關心一點都不好。


    劉子離躍上眉頭的一絲陰險意味,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劉冥幽不是對劉子軒很親近,關係親密嗎?他們是相敬相愛的叔侄,如果劉冥幽知道他深愛的女人和他的侄子有染,那劉子軒隻有死路一條,紀蘭雅也會變成一個浪蕩的棄婦,劉冥幽決然是不會再要她的。


    到時候劉子離隻需要給她一點點的溫柔,紀蘭雅一定會乖乖匍匐在他的麵前。


    “如果再將事情辦砸了,本王會讓你無聲無息的消失。”劉子離那陰鷙的眸子裏透出滿滿的殺意,讓紀蘭惜生生感覺到周身繚繞的黑氣,讓她按壓不得。


    紀蘭惜知道劉子離一定會說到做到,畢竟她已經接二連三的惹劉子離不痛快,可那都是因為紀蘭雅的錯。


    紀蘭惜想要靠著這一次扳迴一城,要劉子離對她另眼相看,可紀蘭惜有了上幾次的教訓,很害怕又一次陰謀失敗,那麽她一輩子就完了,可是她不去努力,不給劉子離辦事,她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


    所以,她決定賭一把,她認為女人的名節最重要,即使是捕風捉影,也會給一個女人造成莫大的災難,一輩子生不如死。


    浸豬籠死去還是幸運的事情,像她中了紀蘭雅陷害,被一個乞丐侮辱了身子,被迫嫁給薑天池那個無賴,又被薑天池的爹占去身子,那時候的她生不如死,好幾次想要自盡,她都忍住,因為她要報仇,要讓紀蘭雅嚐嚐和她一樣的苦難。


    頓了頓,她站直了身子,看著紀蘭雅的目光狠毒,陰險十分。


    終究是下定了決心,要賭一把,而且她內心裏並不覺得太子真會對她痛下殺手,她對自己的身體很自信,她要用自己的魅力將太子迷惑,男人,食色也。


    “妾身一定不負太子眾望。不論太子想要什麽,妾身就算是付出一切,都甘願甘心,隻需要太子好好疼疼妾身,就夠了。”


    紀蘭惜柔弱瘋子,聲音嬌媚,幾近討好,這番感天動地的言語,偏偏讓劉子離生出一絲厭惡和惡心,看紀蘭惜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就覺得這個女人是裝腔作勢。


    本來他是喜歡乖順聽話的女子,可紀蘭惜那惺惺作態實在是太過了,讓他心裏膈應,以後再不會要這樣的女人,實在讓他煩心。


    “希望你能做到。”劉子離冷冷說了這麽一句,不再去看紀蘭惜。


    紀蘭惜壓下心中的憤怒,等她一朝得勢的那天,劉子離定會不敢無視她。


    紀蘭惜忍下心中憤怒,朝著紀蘭雅走去,蘭雅看她扭扭捏捏的身子,剛才摔的那一下肯定不輕,要不然那紀蘭惜為何邊走邊咬牙咧嘴的吃痛。


    紀蘭惜若是知道蘭雅的想法,肯定被氣得吐血,她那不是吃痛,是對紀蘭雅滿滿的恨意,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


    “新側妃還有何事?盡管慢慢道來?本王妃保證認真聽你說,絕對不嚇著你。”蘭雅語氣莊重,還刻意保證,讓紀蘭惜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蘭雅決定,先發製人,先下手為強,雖然不知道紀蘭惜這會端正一副自信異常的神情,好似再說“等會,你就死定了”的原因是什麽?但肯定是又想著什麽惡毒陰險的法子要折騰蘭雅了,不過蘭雅絲毫不怕,依然雲淡風輕,主動讓紀蘭惜說出來,這番淡然的姿態,胸懷若穀,讓眾人對蘭雅的好感扶搖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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