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冥幽眼神寵溺的看著旁邊的蘭雅,她捂著嘴唇的手帕因為她隱忍著的大笑在抖動,一抽一吸,那帕子也動來動去。


    再看蘭雅那瘦弱的肩膀因為她憋著的笑一抖一抖的,連帶著劉冥幽冷峻的唇角也忍不住抖了一下,眼神中多了一絲無奈。


    他剛才說的怒火攻心容易腎虛的確是中醫學上所講,有醫理可循,他並沒有亂講,隻不過是想要提醒一下劉子離,雖然他也有一點的小私心,但是可以忽略不計,隻是有那麽好笑嗎?


    “給你帕子。”劉冥幽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從懷裏掏出來一塊幹淨的帕子遞給蘭雅。


    蘭雅抬起眼眸,閃過一絲狐疑,愣了片刻。


    “帕子,做什麽?”劉冥幽又冷冷顫了一下嘴角,他在思索該不該如實說。


    裝作語氣冷然嚴肅,“你的帕子,現在,沾上口水了。”蘭雅那震驚的眼眸,久久不能醒悟過來,直到劉冥幽眼角閃過一絲笑意,將帕子強硬塞到她手裏,她才反應過來。


    “你剛剛說什麽?”她下意識的摸摸唇角有沒有可疑的東西,誰知道,劉冥幽眉眼輕輕一彎,那低垂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輕盈卻也難以捉摸。


    “騙你的,隻是怕你笑太久了真的弄濕了帕子,先別笑,看戲吧。”劉冥幽的語氣明顯有些局促感,盡量不去看蘭雅那變化莫測的臉色,隻好趕緊轉移話題。


    蘭雅除了一絲憤怒,更多的是汗顏,劉冥幽到底會不會開玩笑,會不會捉弄別人啊,他那麽早承認騙她做什麽?總之蘭雅的心裏五味陳雜,望著劉冥幽冷峻的側臉出神了片刻,算了她還是原諒他吧,畢竟他以前身邊從未有過女人,這麽一想,心底竟然還有一絲異樣慶幸的意味。


    算了她還是看那邊兩人互相掐架吧,如果說剛才太子還能忍下去,但是現在不能啊,試想一個男人好端端的被人說腎虛不發怒就不正常了,偏偏這個時候還有個人當眾恥笑他腎虛,這下子劉子離的怒火完全轉移到了劉子軒的身上。


    劉冥幽是他的皇叔,輩分擺在那裏,那麽多人看著,更重要的是劉冥幽說的一臉淡然莊重,好似真是為了他的健康著想。


    而劉子軒膽敢當眾嗤笑鄙夷他,就太過分了,偏偏劉子軒是他皇弟,一個他從未放在眼裏不恥的人,聯想起剛才的那個紙條來,劉子離如果不發怒,就太對不起他太子的地位了。


    也不管什麽撕破真麵目了,被人恥笑他腎虛,呸,他腎虛個什麽,如果到如今他還能裝著淡然,對著劉子軒溫柔一笑的話,那他才真是瘋了。


    “劉子軒,你再笑一聲試試。仗著太後縱容你,你就敢對本王如此無禮?”劉子離早就看他不爽了,仗著太後縱容肆意胡鬧,如果不是今日胡鬧到他頭上,他也不會去管,但是今日他要劉子軒吃不了兜著走。


    眾人一臉膽怯,捂著小心髒,實在受不了這種場麵,那三王爺如此頑劣竟然和太子杠上了。


    一方麵痛惡三王爺的頑劣不堪,另一方麵隱隱覺得太子倒黴,碰上這麽三王爺這麽個瘟神。


    太子一向溫柔俊逸,都比逼得怒火中燒,這絕對算是冥元王朝的大事,不出今日,太子和三王爺對峙的事情就要傳遍整個天下。


    劉子軒本來就天不怕地不怕,瀟灑自如,就算如今麵對太子質問,他也是嘴唇嘲弄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


    “無禮的人恐怕是太子你吧,敢直唿本王的名諱?太子賭石輸了心中不滿,就把怨氣撒到本王身上。本王剛才的確是笑了,也是讚歎皇叔說得好,頗有智慧,知識淵博,懂得醫理,又不是笑太子被皇叔說成腎虛。”


    劉子軒炮語連珠,幾句話說下來連貫的很,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眾人聽得隻覺得喉頭嘔著一口老血。


    蘭雅看這劉子軒那傲氣的模樣,他那張嘴厲害得很,劉子離再狠毒在明麵上也說不過他。


    雖然蘭雅非常樂意看到劉子離吃癟,當眾被人羞辱,忍不住要為劉子軒豎起大拇指,熱烈鼓掌了。


    但是蘭雅也從劉子那番漂亮的話中捕捉到了一點讓她很不喜的算計,而且算計的還是劉冥幽。


    劉子軒這個人麵上紈絝不堪,看似他隨意戲虐的話其實都暗藏深機,他剛才提了一句“他是讚歎皇叔頗有智慧,又不是笑太子被皇叔說成腎虛。”劉子軒的這一句是在將太子的火燒到劉冥幽身上,說太子腎虛的人是皇叔,又不是他,太子何必找他麻煩。


    蘭雅突然覺得,也許哪一天,劉子軒一句隨意玩笑的話會葬送一條性命,他話語的殺傷力太大。


    蘭雅和劉冥幽不約而同默契十足的相識一眼,蘭雅眼底那隱約的擔憂,劉冥幽自然看在眼裏,他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他很滿意蘭雅的表現,她的心裏隻有他。


    “一炷香快要燃燒完了,快去寫下答案。這邊的事情本王自會解決。”劉冥幽衝著蘭雅語氣柔和說道,是給予蘭雅安慰,萬事有他,劉子軒既然有膽子給他使絆子,他自會挖坑讓劉子軒往下跳。


    “你都知道了?我和劉子軒的約定?”蘭雅狐疑的問道,聽劉冥幽那自信滿滿的語氣,好似劉冥幽對所有的事情運籌帷幄,任何事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知道,本王有暗衛。”劉冥幽這一句淡然的迴答,怎麽讓蘭雅聽起來這麽不舒服,好似在嘲笑她愚笨,這麽簡單的問題還問。


    “趁人之危,這樣不太好吧。盡管我還沒有想好如何搶在劉子軒之前的贏得賭約的辦法,是不是有些贏得不漂亮。”蘭雅也是有她的自尊的,勝之不武,讓她多少有些不情願。


    “趁人之危有什麽不好,也是兵書雲一良策。如果劉子軒贏了,你真的要答應他的要求,再給你做一尊無臉雕塑,供人玩樂嗎?”劉冥幽眉頭輕挑,幽深的眼眸似乎要望到蘭雅的心底。


    當蘭雅聽到那無臉雕塑,心裏一陣惡寒,眼底閃過一絲的怒意,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頭了,管他趁人之危,勝之不武,她可不要答應劉子軒那個家夥異於常人,折騰死的人要求。


    劉冥幽望著蘭雅那匆匆的背影,黑曜石般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精光,第一次覺得他是那麽腹黑,明明知道蘭雅很介意那尊無臉雕塑,還拿這件事情來膈應她,看到蘭雅眼底裏的惡寒,腳底生風般迅速跑到那些石頭麵前,寫下紙條。現下太子和三王爺打的火熱,自是沒有人注意到蘭雅。


    他冷峻的唇角上揚,如玉飽滿的額頭,英挺的鼻梁,在逆光下顯得神秘俊美,精致的五官越發的深刻,讓人無法直視他眼中睥睨天下的冷然氣質。


    而劉子離那邊,麵對劉子軒的挑釁和無賴行徑,他手中的拳頭攥的越來越緊,虎口明顯的血痕,可見他內心是極其隱忍的憤怒。


    劉子軒這個臭不要臉的無賴,說的什麽歪理,他睜眼說瞎話,他剛才幸災樂禍的大笑,敢說隻是因為讚歎劉冥幽的知識淵博嗎?而且劉子軒還想算計他,要他將怒火燒到劉冥幽的身上,這些劉子離心裏清楚得很。


    劉冥幽他不會放過,但是現在最不應該放過的該是他他劉子軒。


    “三皇弟,無須多說皇叔。皇叔說的話自有他的道理,而本王怒火攻心隻是一時,沒有那麽嚴重。隻在麵對某個不知禮數,忘恩負義的人時才會急火衝上心頭。三皇弟在朝堂胡鬧擾亂大臣,是皇兄幫你向父皇求情。不管三皇弟多麽的胡鬧,皇兄都大度包容著你,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如今的所作所為,當真是寒了皇兄的一顆心。”


    劉子離那一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作為一個包容著自己弟弟的好兄長,遭遇到了弟弟的傷害,那種痛苦的神情讓眾人幾乎毫無例外都站到了他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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