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冥幽聽到了那毛筆掉落的聲音,冰冷的眼眸透出寒光,看向劉子軒。


    而劉子軒一臉的不怕死,還乖戾的拍起巴掌來。


    蘭雅在劉冥幽耳邊悄悄的說道,“給他一個教訓,他剛才很囂張。”蘭雅還挑釁了的看了劉子軒一眼,就等著你家皇叔狠狠地收拾一頓你這個小輩吧。


    劉子軒一臉的乖戾,走上前來,戲謔的說道。“真是讓皇侄大開眼界啊,一向冷靜有度的皇叔和皇嬸,竟然在本王的府內摟摟抱抱呢,皇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是要祝福皇叔和皇嬸百年好合,還是要驚歎皇叔的舉動。”


    劉子軒的確是驚訝了,今日借著紀蘭雅的光,看到了平日裏不一樣的皇叔劉冥幽,他從來就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從未見過和任何女人親近,剛才那一抱,倒是顯得有人情味多了。


    “皇侄,畫的什麽畫?”劉冥幽完全沒有迴答劉子軒的話,徑直走過去把那幅畫拿到手裏。


    赫然是蘭雅的畫像,倒是生趣的很。


    “皇叔看到什麽就是什麽了。”劉子軒一臉的無謂,不準備接下他這位皇叔的話茬,省的被人挖個陷阱,跳下去了都不知道。


    “王妃畫像,向來出自工匠之手,皇侄所做,於理不合。”劉冥幽語氣淡然,可是那雙眸子裏透出的冰冷是劉子軒無法忽視的。


    劉冥幽說的沒錯,在冥元王朝,皇室之人的畫像為了防止流向民間,是不會私自畫像,隻有請宮廷畫師,入案再畫。


    “這皇叔就有所不知了,畫像一事是皇侄和皇嬸的約定,和皇家禮儀扯不上多大的關係。”劉子軒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很好。”劉冥幽竟然就這麽淡淡的迴了兩個字。


    這可哭了劉子軒,要費盡心思猜測這兩個字的含義。


    蘭雅在旁邊看的起勁,一開始她也聽不懂劉冥幽說話,之後再摸清楚了劉冥幽的脾氣,一般他說這話的時候,你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劉子軒,等著看你的好戲。


    “皇叔,說很好是什麽意思?”劉子還是那麽一副乖戾的樣子,他是等著要看好戲的,就等著皇叔質問,為何幽王妃會出現在這裏?


    可惜,劉冥幽沒有給劉子軒看好戲的機會。


    又聽到一陣門被踢倒的劇烈聲音,西風從門外進來,還押了幾名穿著黑色衣服,蒙著臉的人。


    “迴稟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經做到。”劉冥幽淡淡的應了一聲。


    “皇侄,看看這些人,你熟悉嗎?”劉子軒哪裏知道劉冥幽搞的什麽鬼?走上前去,看到那些人被扯下黑布的麵容,確實是很熟悉。


    那是他安排在同福酒樓的人,是鬆風閣的手下。


    “皇叔,這是要幹什麽?江湖道義,各走各的路,相安無事。皇叔,動了他們,未免也太狠了吧。”劉子軒現在還怎麽淡定,看這情況,明顯就是被劉冥幽毀了同福酒樓啊。所有人馬都被一鍋端了。


    同福酒樓是鬆風閣在京城最大的分舵,掌握了幾乎是朝中所有官員的信息,還有委托者要求的保密的信息。


    鬆風閣發展壯大,劉子軒是不會做賠本買賣的,他利用鬆風閣掌握的消息,賣給一些有需求的委托者,這些人往往會付出很高的價錢。這些人其中不乏是朝中重臣。


    鬆風閣最大的規矩,完全保密委托者的身份信息,劉子軒可是講究商業道德的。


    被劉冥幽端了同福酒樓,說明大部分委托者的消息也掌握在了劉冥幽的手中,這對於劉子軒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所以劉子軒不得的有些憤怒,還有些緊張,該死的,本以為劉冥幽作為冥幽王,做事還會有些分寸,沒想到這麽不念及叔侄情意,做的這麽決斷。


    更重要的一點是,現在什麽事情還沒搞清楚,不就是在他這裏找到了紀蘭雅嗎?連一句話也沒問,都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直接下手了。


    呸,他解釋個屁啊。反正劉冥幽這個家夥就是太討厭了。


    “你現在可以放人了嗎?”劉冥幽冷靜的語氣帶著沉沉的威迫感。


    “皇叔,做事果然是狠絕,隻要是不如皇叔的意,關他是誰,一定都能抓到那人的軟肋,狠狠的踐踏在腳下。皇侄,覺得心中憋屈,請皇嬸過來好心好意,一切順從皇嬸的意願,哪裏說的要放人,從未扣人,何來放人?”劉子軒也是個執拗的脾氣,不想吃一點虧,管他是冷酷的皇叔劉冥幽還是誰,反正遴選樓都已經被端了,還不允許他發個脾氣,說個重話。


    劉子軒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紀蘭雅,他是要提醒紀蘭雅,眼前的這個男人,冥幽王劉冥幽,可是很冷血的。


    連紀家都能犧牲,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還有告訴紀蘭雅,別忘了她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他可是滿足了她的心願,帶她見到了紀忠良,做人不能這麽過河拆橋。


    蘭雅自然是接受到了劉子軒眼神中的意味,她神情有些不自然,沒錯,想到了紀家,還是對劉冥幽有一絲的怨恨,可是在這個時候,蘭雅不想要在劉子軒麵前和劉冥幽提起這件事情。


    “這個東西對你很重要,你是繼續說下去,還是放人。”劉冥幽的語氣平緩沒有任何的起伏,就是這種沒有起伏的語氣讓人覺得平靜的可怕,無法預計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劉子軒看到了劉冥幽手中拿著的冊子,那冊子裏記載的正是最重要的委托者信息。


    劉子軒突然覺得自己心裏好憋屈,難道就這麽輕易的放走紀蘭雅嗎?


    “皇嬸,你倒是說一句話啊,說說皇侄對你好不好,以後還願不願意來本王府做客了呢?”劉子軒一臉的笑意,邪魅的桃花眼,閃著點點的光彩,好像是在給蘭雅拋媚眼。


    蘭雅看了一眼,劉冥幽還好他臉色還沒有什麽奇怪的神情,這討厭的劉子軒,真會轉移話題。


    “皇侄年幼,玩性還很大。這屋子裏的雕塑卻是珍貴,讓皇嬸大開眼界,不過皇侄還是要多多用功,該學些古書,若是皇侄日後有長進了,倒是可以再請你皇叔和皇嬸來,看看你的能耐。”蘭雅邊說,邊觀察著劉子軒的表情,果然看到劉子軒的臉越來越醜,幽怨的眼神看著蘭雅,讓蘭雅心裏樂開了花。


    蘭雅的這番話非常的巧妙,讓劉冥幽感覺到也很滿意,本來蘭雅不辭而別,就讓劉冥幽心裏有些焦急還有些微微生氣,如今蘭雅有這種長輩對晚輩叮嚀的語氣,還刻意說劉子軒是個孩子性情,這尊卑身份顯露無疑,而且說以後還不來做客,也是給了一個模糊的答案,他的蘭雅果然是聰慧無比。


    “皇嬸果然對皇侄很關心。皇侄不會讓皇嬸失望的。”劉子軒幾乎是咬著牙說的,細長的眼睛一直瞪著蘭雅。


    “皇侄,知道便好,日後不要給皇叔添麻煩。”劉冥幽說了這麽一句話,怎麽感覺也在給劉子軒添堵,順著蘭雅的話就說了下來。蘭雅怎麽覺得劉冥幽也使壞了呢。


    “皇侄知道了。”劉子軒沒好氣的說著。誰讓他的輩分那麽小。


    “走吧。”劉冥幽一點都不避諱旁人的目光,直接拉著蘭雅的小手,就往門外走去,其實門已經被他踢塌了,所以省的推門了。


    劉冥幽朝著後麵將手裏的小冊子扔給了劉子軒,劉子軒接到了手,可心裏還是有點不甘心,臨走的時候就讓他狠狠的挑撥一下他們之間的感情吧。


    “皇嬸慢走啊,下次再來皇侄府內沐浴,可要自備衣服。本王這裏還真沒有多餘的女裝。”劉子軒笑的一臉的乖戾,紈絝。


    當劉冥幽聽到劉子軒挑釁的話語,牽著蘭雅的手一下子變得很緊了。


    就在下一秒,蘭雅還沒驚唿出聲,直接將蘭雅橫抱而起,飛在本空中。


    劉子軒倒是沒有想到,原本冷靜淡漠,任何事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皇叔,竟然因為他一句話,做出這麽衝動的事情。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說的倒是一點都沒有錯,就看看皇嬸如何的紅顏禍水吧。


    現在他首要的事情,還是趕緊處理同福酒樓的事情,真是一群廢物啊,都是飯桶,一點要全部的換人。


    劉冥幽擁著蘭雅的身子,飛在半空中,越過高高的宮殿,好似那明亮清澈的月亮就可以觸摸,在巨大清明的月亮前麵,她們兩個人緊緊相擁的畫麵,真的很美。


    突然劉冥幽像是專門捉弄蘭雅一樣,朝著那燈光通明的人群,就是一個俯衝,蘭雅嚇得緊緊抓住劉冥幽的衣領,將臉深深的埋在劉冥幽的胸膛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冥幽才輕輕的拍了一下蘭雅的後背,而後耳邊響起了街道上熱鬧的聲音。


    從一開始靜謐的夜空降落到熙熙攘攘,華燈初上的街道,讓蘭雅響起了她和劉冥幽初見時的情景。


    “還要賴在本王身上多久。”劉冥幽發話,淡漠的語氣響起,細細的聽可以聽得出他語氣中的寵溺。


    “哼,還不是你突然把我抱起來的。”蘭雅不滿意的嘟起嘴,利落的從劉冥幽身上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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