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太妃今晚守靈,皇上頒布聖旨要太子主持,其他幾位王爺一同守靈。王爺是皇叔,沒有旨意要王爺進宮。太子已經進宮,其餘王爺也進宮準備了,隻有三王爺遲遲還沒有進宮。”


    西風知道王爺心係著貞太妃的事情,早已經打聽好了。


    “在路上攔著三王爺,本王要跟他做一筆交易。”劉冥幽的聲音帶著威嚴,一種自然的王者氣息,他的語氣平淡,卻是有了足夠的把握。


    “屬下馬上命人去辦,喪服已經準備好了,還請王爺換上吧。”西風知曉了劉冥幽的主意,盡管皇帝不許王爺進宮為貞太妃守靈,但是王爺勢必要去的,不論付出什麽代價。


    西風雖然擔心王爺的傷勢,但是不能當麵提醒,看著王爺衣衫上的血跡,西風不去看。隻是說到,喪服準備好了。


    西風的心思,劉冥幽清楚,淡淡的應了一聲。


    隨後不久,劉冥幽已經換上喪服,純白色的喪服,襯托著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


    “迴稟王爺,已經安排好了。”西風冷聲說道。


    劉冥幽身形高大,白色的喪服,飄逸冷冽,眼眸中閃過的冷意。


    跨上戰馬,策馬奔騰,耳間狂風作響,朦朧的夜色中,停在那裏的馬車顯得有些空曠。


    馬車裏做的是三王爺劉子軒,他倒是樂的自在,本來就不想去進宮守靈,倒是希望皇叔可以為他代勞呢,為了跟蹤紀蘭雅,都沒有睡好覺,他怎麽熬得了。


    劉冥幽的戰馬停在馬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劉子軒撩起車簾,劉子軒嘴角帶著笑容,還頗為驚訝的說道,“皇叔找皇侄什麽事情啊,還勞煩皇叔親自來見,真是有些受寵若驚啊。”


    劉冥幽的神色在黑夜中顯得那麽冷峻,五官深刻,眉宇上的冷冽,眼眸中迸發出的寒冰,讓劉子軒心裏都有些惶恐。


    皇叔這樣的神情也太可怕了吧,怎麽讓他感覺身處戰場,下一秒就要被皇叔擒下馬,果然皇叔的身上沾染了戰場上血腥味。


    劉子軒自知不能得罪皇叔,否則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但是他還想著從這件事情上撈點好處呢,不能做賠本的買賣。


    “有事皇叔就說,皇侄能辦到一定會為皇叔效力的。”劉子軒揚起一個笑容。


    “本王代你守靈。”劉冥幽的話語幹脆,如暗夜中狂風,帶著急速的威懾。


    劉子軒明知道如此,還要裝作疑惑,“啊,這樣怎麽可以啊。父皇可是命本王去守靈的,父皇的旨意,本王還不敢違抗。皇侄隻是愧對皇叔啊,幫不上忙了。”


    一旁的西風看著劉子軒那裝傻充愣的樣子,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刀子。


    可是劉冥幽依然冰冷的眼神,好似能殺人心魄,一直看著劉子軒。


    “你的鬆風閣總堂在京城城中的同福酒樓,至於其中有多少人就不用本王說了,身邊有一個得力幹將向離,苦心經營的鬆風閣和商業帝國,你是想提早結束嗎?”劉冥幽的語氣霸道,深沉的眼眸中迸發出的威脅十足。


    劉子軒驚愕,他麵上裝作紈絝就是為了避免讓人發現他苦心經營的一切,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沒想到劉冥幽知道的這麽清楚,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就掌握了自己所有的王牌,皇叔真是可怕得很呢。


    “皇叔知道的很清楚啊,皇侄非常佩服,向離是幽王妃的表哥,王爺還想將他除掉嗎?”劉子軒還不肯認輸,嘴角含著笑容問道。


    “你隱藏得很好,安排慎密,暗中勢力龐大,原本本王並不想知道。但是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敢威脅本王。鬆風閣,還是離開皇宮,你自己選。”劉冥幽的氣勢完全爆發,跨坐在戰馬上的他靜默的眼神,微風輕輕的吹拂過的發絲,每一絲都含著殺氣。


    兩邊的人馬,暗波流動,一觸即發。


    劉子軒嘴角上雖然帶著笑容,那笑容在劉冥幽麵前顯得凝固了,劉子軒心中暗罵,“該死的,所有的底牌都被揭了,但是他還有一張王牌,那就是紀蘭雅,他知道了劉冥幽生母的秘密,這就是最大的王牌,以此可以來威脅紀蘭雅,既然他劉冥幽不讓他好過,那麽他也會好好放肆一把。雖然聽起來有些卑鄙,但是他就這麽要卑鄙下去。”


    劉子軒嘴角邪氣的一笑,“皇侄是個從一而終的人,所以當然是選擇鬆風閣了,什麽皇宮的,還是讓皇叔進去吧,正好皇侄還有些倦怠呢,迴去休息了,皇叔聰明,可不要連累皇侄啊。”劉子軒那紈絝無賴的笑容。


    雖然失掉了顏麵,也不能輸掉氣場。


    劉冥幽懶得聽他講話,快馬加鞭朝著皇宮奔去,一路上狂風蕭瑟,連空氣中的味道都顯得有些寂寥。


    劉子軒的馬車原路返迴,劉子軒氣結,皺著眉頭,嗔怒道,“該是迴去教訓那麽廢物了,連老窩都被人繳了,老底也被揭了,還怎麽玩下去。都是諷刺。皇叔,你等著瞧,本王就不信你沒有任何的弱點。”


    西風迴頭看到那馬車撤迴,轉過頭問了王爺一句,“王爺怎麽知道了三王爺的底細?鬆風閣無論是在朝中還是武林中,都是翻手覆雲的,天下任何隱秘的消息都能打探到,隻要出的起價錢。”


    “之前我們查過鬆風閣的底細,隻是查到了王妃的表哥那裏,隻後王爺就讓我們停手不查了,還有同福酒樓怎麽聽起來這麽熟悉?好像聽過。”


    “劉子軒不做賠本的買賣,他要的本王給不起,那就徹底毀滅他的心思。他是鬆風閣幕後的主子,還是掌握京城各大酒樓錢莊的幕後老板,本王都是猜的。他還是太嫩了,高傲過頭,情緒就容易放在臉上。”


    “在王妃從外麵拿迴來藍色玫瑰花,進宮的那一晚,本王派暗衛查過王妃的整日的行蹤,隻有在同福酒樓附近查不到王妃的蹤跡。”劉冥幽的心思慎密,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他眉宇間的冷漠昭然若是。


    “王爺聰明,西風自歎不如。王爺真有打算除掉鬆風閣,挖掉劉子軒的根基嗎?”西風不知道王爺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對於劉子軒剛才的挑釁,西風都覺得很討厭。


    “本王沒空幫別人除掉障礙,鬆風閣屹立江湖幾年,可是散播過本王的消息?亦或是阻礙過本王的計劃?都沒有,所以本王暫時不想動他,等情形明了之後再說,你密切觀察著。”劉冥幽表情淡漠,迎在風中,冰冷如常。


    “三王爺也算是厲害的,在太子和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還能將鬆風閣發揚光大。他手下的產業,遍布酒樓,錢莊,當鋪。真算是富可敵國了,王爺可是有打算將他拉到我們的陣營裏來。”西風雖然不喜劉子軒的誇張乖戾,但卻是佩服他隱藏的如此深。


    “他苦心經營這麽多年,不甘心,還是不要被他反咬一口的好,若是有機會,也好。”劉冥幽對於這件事情看得很淡,能用則用,他不喜歡借外物,依靠自己才是足夠的強大。


    如今劉子軒和他沒有共同的利益目標,是不會輕易歸於麾下。


    “王爺說的是,馬上就要進宮了,王爺的計劃可是能完美成功。”西風還是有些擔心。


    “有,皇上沒有機會了。派去給太子送信的人應該到了吧。”劉冥幽望著天上散發著寒霜氣息的明月,似乎是在漫不經心的問道。


    “應該到了。王爺的計劃是很完美,派去的人給太子送信,說是皇上對他已經起了疑心。江南一事,林郡丞已經稟報皇上,彈劾太子中飽私囊,私扣朝廷銀兩,威逼下屬。太子會信嗎?畢竟他暗地裏已經殺了很多人滅口,林郡丞是江南貪官之最,也不會弄個魚死網破。再說,林郡丞並沒有上書彈劾,太子真要去皇上那裏對峙,片刻就見分曉,反過來太子還會反咬一口王爺。”


    劉冥幽的計劃很簡單,卻處處驚喜,恰到好處。


    為了避免皇帝去貞太妃靈堂,劉冥幽要來個調虎離山計,一方麵送信給太子,說他在江南的行徑暴露。


    另一方麵劉冥幽命鎮國公親自執筆寫了一份彈劾太子的奏折,署名自然是一個江南的小官。


    至於這封信的真假,在父子情誼江山歸屬之間,也就不算什麽了。


    “不是林郡丞彈劾,還會有別人。劉子離要不要反咬,那是他的事情,準備進宮吧。”


    夜色朦朧,那守衛並不能看清楚來人的神色,都是看令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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