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蘭雅就生氣了,劉冥幽簡直就是虛偽。


    “你親完就沒事了嗎?想親就親,你當我是什麽?”顯然劉冥幽有些猝不及防,沒想到蘭雅會生氣,似乎毫無理由的取鬧。


    “難道你想親完,讓本王給你擦嘴,還是繼續更深一步,這裏是荒郊野外,不宜。”劉冥幽本著很正經,很嚴肅的說道。


    劉冥幽的話讓蘭雅徹底是又羞又惱,他說這話是在嘲笑什麽嗎?這下可真是冤枉劉冥幽了,他可是很認真的說出這番話的。


    “劉冥幽,你真的很過分啊。”蘭雅真心要被氣瘋了。


    “本王有嗎?給,擦一下你的嘴唇。”劉冥幽真的是很認真的遞給蘭雅一隻手帕。


    看著蘭雅嘴唇上沾著原本是他臉上的一些泥巴,好心給她手帕讓她擦掉。


    “劉冥幽,你夠了。”蘭雅憤怒的將劉冥幽遞來的手帕,又扔到劉冥幽手上。


    “你不信本王。”劉冥幽的語氣也帶著陰沉,這紀蘭雅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我就是不信你。”蘭雅整個人火氣很大,感覺就是被劉冥幽給玩弄了。


    劉冥幽也帶著賭氣的意外,拿過手帕直接用力的擦到蘭雅的嘴上,然後將那手帕上的泥巴印子給蘭雅看,一臉的冰冷漠然。


    蘭雅當時簡直就是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下意識的摸了摸嘴唇。


    “劉冥幽,你就這麽玩弄我的,你怎麽跟一個沒事人一樣,就這麽隨意對待我?”蘭雅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和劉冥幽說了,心裏一團亂麻,糾結的很。


    “你想要我怎麽對你?親完你難道還要說很享受,很喜歡嗎?還是要發誓一輩子對你好。紀蘭雅,有些話不是說出來就可以證明的。本王承認對你有感情,但是不能保證一輩子。”劉冥幽也被蘭雅的無理取鬧給逼火了,說的話有些衝,卻也是真實感受。


    蘭雅看著劉冥幽那冰冷的麵龐,暗笑自己為何那麽膚淺,親不就是親了,又有何區別,為了報仇,她什麽都可以犧牲,她會學會將自己對劉冥幽的感情好好收藏起來,隨著時間流逝,也會磨滅殆盡,她不該這麽衝動的。


    隨即,蘭雅在劉冥幽麵前輕輕地笑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那般的雲淡風輕,淡然自在,卻被劉冥幽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痛苦。


    明知如此,卻不能給她任何的承諾,因為沒有義無反顧的資本,連一輩子的生命都無法期許,他被世人稱之為戰勝,神話,卻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握。


    劉冥幽忍住了對蘭雅的安慰,或者說不想給蘭雅一個希望,然後變成絕望。


    “王爺,我們應該去北部走走。剛才被王爺砍殺的蟒蛇身上有水漬,而蛇類喜好幹淨水源,說明北部地區有幹淨水


    源。”蘭雅說得極力的認真和嚴謹,因為她不想再和劉冥幽糾纏在剛才那些事情中,剪不斷理還亂,幹脆要它過眼雲煙,隨緣。


    她在掩飾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甚至不敢去輕觸。


    劉冥幽自然理解,剛才的話題也就翻篇了,帶著有些不甘。


    “走吧。”劉冥幽冷聲說道,蘭雅跟在他身後,順著那山崖往上走,到了一處幽靜淺淺的溪流旁,是泉水。


    遠遠的就能聽到那悅耳叮咚的聲音,其實找到這個地方,不是一個偶然,在此之前劉冥幽早已經派了西風和其他暗衛尋找幹淨的水源,今天和蘭雅一起發現,也是必然的。


    看著蘭雅臉上帶著喜悅的神情,迫不及待的捧著山泉的水,幹淨利索的洗了一把臉,似乎是洗淨了鉛華,洗淨了偽裝,那臉上洋溢著真實的笑容,讓人動容。


    “我們的運氣真好,不過片刻就找到了這麽幹淨的一處水源,這樣就可以北水南調,泄洪入海。”蘭雅有些興奮的說道,她在來江南之前就已經大概知道兩人如何治理江南水患一事,那便是反其道而行,上一世為了助劉子離早日解決江南水患一事,蘭雅翻了很多的史料以及農書,當時她便是提出了這種方法,之後便由劉冥幽處理,圓滿解決,大功告成。


    這次蘭雅要拿迴本該屬於自己的榮譽,隻是她對這種方法還存有保留,依靠她一人之力並不能輕易完成,所以她要借助劉冥幽的能力。


    果不其然當她漫不經心的說出北水南調,泄洪入海,八個字時,劉冥幽的臉上顯現出一絲異樣,或許是微微驚訝。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劉冥幽冷然問道,看著蘭雅的臉色,想要從她眼神中看出什麽。


    “反其道而行,故意為之,王爺真要聽我的建議嗎?提前告訴您,此方法並不容易實施。”蘭雅笑的一臉燦爛,帶著狡猾的意味,就是要勾起劉冥幽興趣,刻意說之,稱之為激將法。


    劉冥幽冷峻的嘴唇輕輕勾勒而起,似乎是不屑的意味。“說與做不是一迴事。”


    就這樣被劉冥幽簡單的一句話迴答了,有時候真想看看劉冥幽說最多話的時候是因為什麽呢?


    “那我可就說了,至於王爺能不能做到,那就不關我的事了,北水南調,將北部幹淨的水源利用竹管流暢到南部,搭造水利設施,而後南部洪水將其開閘泄洪流入江南,一番釜底抽薪,給南部來一次大換水。江南水患本不止是水患,還有幹一說,雙管齊下,將北部幹淨水源引到南部,而將南部洪水引流到北部幹旱區域,澆灌莊稼。而南部必然不會再有水患。相得益彰,乃是最簡單的道理。”蘭雅一字一句極其的冷靜沉穩,字正腔圓,本著絕對的自信和淡然。


    劉冥幽靜靜的聽著蘭雅說話,黑色幽深的瞳孔慢慢的鎖緊,他沒有想到蘭雅會說出這麽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者說是在意料之內。


    蘭雅從來不走尋常路,每當她麵臨考驗的時候,總是能別出心裁的給人一份驚喜,讓人眼前一亮,不得不稱歎。


    她不過是一個女子,能說出這麽一番大膽特別的方法,實屬不易。


    很多人固守成規,多是采用最傳統的方法。而她清楚地知道,江南水患,伴有幹旱,如此矛盾的天災,百年難遇。提出這種辦法,治理了水患也修複了幹旱。


    “方法雖好,人力財力確實浩大,但可造福百年。”劉冥幽淡然的說了這麽一句話,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但是卻未有明確的表示出要實施蘭雅的這個方法。


    “但是我卻相信王爺有足夠的人力和財力。”蘭雅嘴角勾勒出一抹精明的笑容,俏麗的眼神飛揚,緊緊的盯著劉冥幽的眸子。


    “那本王要派你迴京城把財庫裏所有的財寶,和全府上下的人都帶來江南,還不能被任何人發現。”劉冥幽轉身,一雙璀璨奪目的眸子,認真的看著蘭雅,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蘭雅哪裏想到劉冥幽會說出這種戲虐的話語,“王爺,你可真是會開玩笑,我好不容易辛苦追你來江南,不迴輕易迴去,而且王爺你走之前將王府財政大權都交給了我,我不稀罕,不願意迴去給你收拾爛攤子,你有錢,那是你的事,還是你自己管著比較靠譜。”


    “你還在嫉恨本王之前獨留下你而離開京城一事。”劉冥幽冷冷的說道,聽不出任何的情感。


    “我哪裏敢嫉恨王爺啊。”蘭雅不甘心的說了這麽一句。


    “其實你該想想,你來江南是為了告訴本王你懷孕了。如今,真要迴京城,你該怎麽和你舅舅家的人解釋。”劉冥幽冷峻的嘴角淡漠的說道,帶著不易察覺的譏笑和得意。


    蘭雅瞬間就被劉冥幽給激怒了,他一定是專門說的,就是為了氣蘭雅的。


    “王爺,你真的很有意思,比起擔心我的事,您還是辦點實在的事情比較好,比如解決江南水患,如何診療不斷蔓延的瘟疫,又或者如何籌集巨大的財力和人力。”


    劉冥幽看著蘭雅一張小嘴喋喋不休,挑釁的語氣,眉頭隻是輕微皺了一下,並未有答話。


    他黑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淡漠,隨即轉身瀟灑的離去。


    蘭雅無謂劉冥幽是否生氣,就那樣靜靜的跟在劉冥幽身後,蘭雅心中有很多的疑慮,江南水患一事可以說是一個關鍵的轉折點,她必須要盡快在短時間內想出一個好的對策,不知不覺,心裏慢慢想著,跟在劉冥幽身後,已經到了黃昏。


    望著近在眼前的斜陽,似乎隻要輕輕的抬手,然後慢慢的攤開手掌,就可以觸摸到斜陽最後一絲光輝的溫暖。


    她輕輕的舉起手,透過指縫,斑駁的樹影,混合著餘暉的光線,印在她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安靜和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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