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證實了蘭雅的猜測,這個曼羅國公主絕對不是真正的公主。


    皇帝龍心大悅,“幽王妃的舞姿確實厲害,朕甚是開心。”


    蘭雅榮辱不驚,淡然的接受了皇帝的陳讚,悠然落座。


    眾人目光都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她都成了整個雀躍盛會的亮點了,明天京城肯定滿城風雨,全是關於她的話題。


    蘭雅暗自覺得這皇帝果然是個老謀深算的,她都雪中送炭,救國於危難了,這皇帝就是不鬆口,不當眾宣布她是雀躍盛會女眷比舞的勝出者,看來她離拔得頭籌,一鳴驚人的路還遠呢。


    不知道什麽時候劉冥幽突然出現在她麵前,徑自落座在她旁邊。蘭雅心有些奇怪的感覺。


    “剛才,跳的很好,本王很喜歡。”


    劉冥幽如此大膽的表達他喜愛的感情,讓蘭雅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如此直接表現他的霸道情感,給人一種無法直視撲麵而來,不知所措的壓抑。


    “嗯,沒讓王爺失望就好。”蘭雅淡漠的開口,其實心裏有些覺得好笑。


    剛才她讓海棠請求劉冥幽去荷花池裏抓螢火蟲,因為她舞衣被弄壞,唯恐不能引來螢火蟲。


    誰能想到冥元王朝的傳說般的冥幽王劉冥幽,不辭辛苦卷起衣袖,站在荷花池裏抓螢火蟲呢?想想那場景,蘭雅就覺得好有趣,真不知道當時的劉冥幽該是怎麽樣的表情呢?


    劉冥幽幫了她很多,他武功高超,輕功卓越,能在瞬間同時熄滅大殿內的蠟燭長燈,又能在準確時間點上點燃所有的長燈。


    這在常人看來根本不可能達到的事情,卻在他來易如反掌。


    蘭雅覺得劉冥幽的強大和冷漠給了她厚重沉澱的信任感,於他,似乎世間沒有任何事是他所不能達到的。


    蘭雅想的出神,無意的撇過臉,看著劉冥幽冷峻的側臉,忽然瞥見他金色繡著花紋的領口處,竟然有一小片荷花葉子。


    她隻是出於本能,想要說摘下那片葉子。


    她柔嫩的小手先是搭上了劉冥幽的肩膀,眼神透露著認真,她準備拿手撥掉那片葉子,可是那葉子還不小心滑進了劉冥幽的脖頸間,她有些微怒的嘟起了雙唇,眼神中似乎冒著微微火光一般,她索性直接湊上臉去。


    臉上淡淡柔嫩的肌膚隨意的蹭過劉冥幽冷漠的側臉,帶著溫熱的觸感,她還認真的從他領口裏終於拿出了那調皮的葉子,嘴角得意地一笑,溫暖如風。


    殊不知劉冥幽整個人身體都僵硬了,慢慢感受著蘭雅柔軟的靠近,心中竟然第一次出現了異樣的感覺,有些癢癢的,還有些期待,而且竟然還胡亂想著為什麽蘭雅會這麽做?第一次他的心慌了,可他常年來的穩重自持,令他麵上依然冷漠神色不知。


    殊不知,她們兩親熱的舉動,令有心觀察兩個人的幾個人,心思也亂了。


    劉子軒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當眾與冰山皇叔親近,而沒被皇叔一掌打飛的,多年來皇叔身邊從未有女人,不是女人不願意,而是不敢。


    皇叔向來是厭惡女人的。


    劉子離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徹底變得蒼白,手背青筋暴跳,紀蘭雅也太放肆了不守婦道的女人,她當初本該是他的女人,他一定要想辦法奪迴來。


    其餘女眷尤其更甚,眾人隻當是紀蘭雅走了狗屎運,嫁到幽王府,又能怎麽樣?冥幽王又不會喜歡上她,可她們看到了什麽,紀蘭雅和冥幽王如此親熱,這百年難得一見。


    冥幽王怎麽就和紀蘭雅兩廂情悅了呢,她們各個都嫉妒的眼睛發紅。


    蘭雅拿掉那葉子,語氣輕鬆的說道,“剛才沾上葉子了,王爺也不想讓別人看見吧,所以妾身代勞了。”


    劉冥幽看她無所謂的拍拍手,一臉得意的模樣,怎麽感覺心中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氣,抑製不住的狂怒,可卻找不到發怒的原因。


    他緊緊抿著的嘴唇泛白,眼神冷漠。


    “王妃讓本王很失望,本王這麽盡心盡力的幫你,你竟然還沒能拔得頭籌,難道是王妃能力太弱嗎?”麵對劉冥幽的嘲諷,蘭雅差點被他嗆著,這劉冥幽除了自大高傲,還毒舌。


    她怎麽就答應了和他的交易,怎麽就和他成為了夫妻?


    “這還沒完呢,王爺不要那麽早下定論,王爺有那閑工夫還是品茶喝酒的好。哼。”


    她語氣不滿,倔強的眼神直直的迎上劉冥幽的冰冷眼眸。


    大殿上,大梁國的使節,就是那個深紫色眼眸,長相俊美,臉上卻有一道明顯疤痕的使節。


    這個男人名叫周凝翰,蘭雅看著他璀璨奪目的眼眸,總覺得他給人一種詭異神秘的感覺,不僅是一個使節那麽簡單。


    周凝翰披著黑紫色長袍,高大的身影立在大殿之上。


    蘭雅仔細端倪了他一會,卻被一旁的劉冥幽察覺,劉冥幽勾唇而起的冰冷笑容,他暗自用力,桌子向後移動一點,紀蘭雅桌子上放的酒杯,差點跌倒,可還是濺了蘭雅胸脯前一片水漬。


    這下蘭雅的注意力迴來了,一旁的海棠趕緊給蘭雅擦拭。


    “王妃,要不要換件衣服?”還沒等蘭雅迴答,耳邊響起劉冥幽冷漠的聲音,“不許出殿。”


    這命令般的語氣差點讓海棠跌倒。


    蘭雅冷哼,討厭的劉冥幽憑什麽命令她啊。


    “妾身濕身,王爺難道可以忍受如此衣裳不整。”


    哪知道劉冥幽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蘭雅氣的吐血,隻聽得劉冥幽淡漠一聲,“是愛妃衣裳不整,又不是本王,本王自能忍受。”


    “你,王爺您真是心胸寬廣啊!”蘭雅咬牙切齒的說道,一直皺著眉頭。


    劉冥幽的耐性似乎都被蘭雅磨完了,看她倔強的眼神,不滿的準備站起身子,就要離開大殿。


    劉冥幽毫不猶豫的拉住蘭雅的手,將她重重的拉迴座位。


    冷下的眸子,直直的看著蘭雅,他竟然俯下身子,近到蘭雅身邊,眉骨高聳蹭過她的眉心,輕輕地癢癢的。


    蘭雅錯愕的眼神,又一次看著劉冥幽霸道的動作,不由分說的將黑色的披風又緊緊的裹在她的身上,竟然還滿不在乎的說道,“裹好披風,別人看不到你衣裳不整的模樣。”


    這讓蘭雅再一次想起了劉冥幽霸道的給她披風,不許她脫掉的那一幕。


    劉冥幽真是一個無法無天霸道的男人了,她不喜歡這種被擺弄的感覺。


    “王爺,你給我裹成粽子了!”她恨不得當眾撕了這披風,奈何她還要顧全大局,還得默默忍受。


    她覺得剛才真是丟死人了,被劉冥幽那麽粗魯一拉緊披風,她真覺得自己被裹著粽子了。


    殊不知外人可不這麽想,眾人看到的可是天生尊貴的冥幽王大人,竟然親自給紀蘭雅拉好披風,竟然擔憂紀蘭雅受涼,天啊,紀蘭雅是不是給冥幽王下了什麽迷魂藥,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眾人的心髒要承受不住了。


    那邊大梁國的使節周凝翰獻上厚禮幾份,最後他手中拖著一個木箱,外邊用黑色的帷布遮著。


    其實早在之前劉冥幽就注意到了這大梁國使節的動作,看那周凝翰眼角勾勒出的詭異感,劉冥幽斷定他的進獻的禮物絕對是一個燙手山芋,將又一次為難冥元王朝。


    所以他製止蘭雅出去大殿。


    劉冥幽相信蘭雅定然能在雀躍盛會大放光彩,拔得頭籌,但是這需要機遇。


    他不懷疑蘭雅的能力,卻明白機會可遇不可求。


    蘭雅的一曲戰舞雖然令眾人稱奇,但她用了太多花樣,因此取勝也不足以服眾,若蘭雅能化解大梁國的為難,憑著她出眾淡然的氣質,自然會拔得頭籌,並且甘心服眾。


    “迴稟皇上,在大梁國,百年流傳下來一個無解的難題,冥元王朝人才濟濟,聰慧無比,希望能有有心人士幫我大梁國解開這個無解之題。”


    雖然周凝翰說的虔誠,可他語氣重點次次落在“無解”二字上,顯然是在公然挑釁。


    誰人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思,是要給冥元王朝出難題,是要要冥元王朝難堪。


    皇帝心裏明白,麵上還是要大度,“既然如此,可有人願意出來一試,周使節的木箱應該掀開黑色帷布了,讓眾人瞧瞧可是什麽難解之題了呢。”


    周凝翰當眾輕笑不已,他深紫色的眼眸流轉,下一刻便是狂妄如暴風雨夾雜而來的邪氣。


    “還請陛下見諒,這帷布隻能由有緣人親自打開,而至於木箱裏有什麽東西,也隻能在確定有緣人之後當眾打開。”


    他的一番說辭,又為那木箱添上了神秘色彩,眾人都有些好奇這木箱裏到底是裝的什麽東西,還要等有緣人才能打開。


    有些人心裏膽怯,該不會是什麽恐怖的東西吧,這大梁國國崇尚戰爭,長年內亂也是不斷,除以極刑的手段更是讓人心驚膽戰,有些人大膽猜測,該不是人頭吧?還沒見過有什麽難解之題是在木箱裏的?


    蘭雅也是認真觀察著那周凝翰的表情,以及他手中的木箱。


    這大梁國真是詭異的很,她在兵書上曾經看過劉冥幽描述的與其對戰,那些兵士號稱“暗靈”,行動詭異,神出鬼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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