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紀忠良,眼中的淚水漸漸堆積。


    “老爺……”


    此刻的夏姨娘哪還有了剛剛的張揚跋扈,完全就是受了傷的小綿羊,溫順極了。


    隻是,在這個時候,即使紀忠良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也斷然是沒有經曆在丟了銀子,各種不順心的時候。


    “退下!”又是一聲怒喝!


    嚇得夏姨娘這迴徹底不敢在開口說話,甚至連委屈的目光都不敢再望向紀忠良了。


    媚儀站在紀忠良的身邊沒有動,整個人都是淡然的。


    白姨娘這個時候倒是沒有看向紀忠良或者是夏姨娘那個蠢貨,更沒有看著剛來那個花一般嬌豔的媚儀。


    反而是將目光定格在那若有所思的紀蘭雅身上。


    在她的身上,白姨娘總是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終於,一直沉默不語的紀蘭雅開口說話了。


    而白姨娘的雙目卻是死死的盯著紀蘭雅。


    “父親莫要動怒,這一萬兩銀子,不會就這麽憑空丟的!而且府中護衛這麽森嚴,絕對不會是外人來偷得!所以,這個人還在府中!”


    紀蘭雅和紀忠良分析著眼前的情勢。


    而她所分析的,自然都是紀忠良所相信的,更是紀忠良所想到的,紀蘭雅看著父親,心想父親還是沒有那麽笨,為何一遇到紀蘭惜的事情就會變得那麽蠢笨不堪。


    他所派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絕對不會有人能夠進來。那麽除了府中的人,沒有人會這麽平靜的就將銀票都給拿走了。


    紀忠良看著紀蘭雅,沉穩的目光也是滑動著幾分精銳。


    “哦?難不成是你已經找到了證據?”


    那雙曆盡滄桑的雙眸,此刻在紀蘭雅看來,竟然有幾分觸動。


    父親雖說不喜自己,有的時候也愚笨不堪,但是也是自己唯一的父親,看在舅家的勢力,也對自己照顧有加,但是要跟紀蘭惜不沾邊的事情才行。


    隻是父親,您可知道,當初的紀蘭雅已經被劉子離和您的二女兒給害死了!甚至還有那個剛剛出世的孩子啊!現在想想,紀蘭雅都是對他們恨之入骨。


    可是這件事情她卻不能過對父親提起隻言片語,因為若不是她親身經曆,打死她都不會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輕輕搖頭,“父親,您就接著看就行了,女兒定然不會讓這一萬兩白白丟失的!誰敢動銀子的主意,莫怪我今日對你不留情,如果有人現在承認還來得及!”


    紀蘭雅前半句不用說,自然是對著紀忠良說的,然而接下來的既是給紀忠良聽的,又是給那偷盜之人說的!


    紀忠良了,並沒有看別人,反而是仔細的打量著紀蘭雅,這孩子,怎麽變化這麽大,看著身邊的媚儀,紀忠良想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偏愛二女兒了,其實定眼一看,大女兒也有一定的能力和姿色,跟紀蘭惜完全兩種性格。


    “好,正好讓為父看看,你管家怎麽樣,至少你以後嫁為人妻做起來也能夠得心應手。”


    瞬間白姨娘的眸子一沉,隻是,這老爺如今信得過她,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依舊如同今日這般,她說什麽便是什麽。


    而紀蘭雅說完話之後,久久沒有說話的柳姨娘倒是開口說道:“呦,這事情,誰偷了難不成還能現在告訴你,那這樣和傻子又有什麽區別?”


    柳姨娘安靜了好久,這句話,是她來了這裏,說的第一句話。但卻也是一針見血。


    隻是柳姨娘卻不知道紀蘭雅的真實目的。


    隻見紀蘭雅勾起的唇瓣就沒有放下過,反而是那雙眸子能夠洞察一切。


    紀蘭雅望向了白姨娘,眸子意有所指。


    “柳姨娘說的對,她當然不是傻子,更不會當場承認,倒是我問的多餘了。”


    白姨娘感受到紀蘭雅的目光,她也是直視著紀蘭雅,沒有一絲閃躲。


    望著紀蘭雅那洞悉的眸子,白姨娘挑了挑眉,“大小姐為何這般看著我?難不成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以至於大小姐這般專注?”


    白姨娘沒有半分的恐懼,反而是正麵的問了出來,並且說完她還擦拭了幾下自己的臉,真的以為是有什麽東西一般。


    白姨娘皺了皺眉,仿佛因為自己臉上有了什麽東西極其的不悅,都說女以悅己者為榮,如今臉上有什麽東西,老爺還在這裏,豈不是丟大了人,頓時白姨娘的臉都紅潤了不少。


    紀忠良望著白姨娘的樣子,眉間微動,他倒是有些日子沒有去白姨娘的房間了。


    或許今晚他怎的應該去看看了。


    這些姨娘之中,隻有白姨娘和媚姨娘是最懂事的。


    而這幾天紀忠良都留在媚儀的房間,的確應該看看舊人,莫要冷落了才是。


    紀蘭雅見白姨娘的樣子,麵色不變,不過很快她的唇再次勾了起來。


    “白姨娘多慮了,我這麽看著白姨娘,並非是因為你臉上有什麽東西,不過是在考慮白姨娘昨晚你在和辛嬤嬤探討什麽問題而已。”


    白姨娘一聽,瞬間擦拭著臉的手微微一頓,眸子更是飛快的一閃。


    不過她很快便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白姨娘放下了自己的手,目光也是帶著幾分奇怪的望著紀蘭雅。


    “大小姐難不成是做夢了?昨晚我和辛嬤嬤也沒有討論什麽問題啊,因為身子乏的緊,我很早便睡了?”


    紀蘭雅聽了,極其配合的點點頭,麵容上也是極其的配合白姨娘。


    “奧,對,畢竟夜長夢多,還是早睡一點才能擺脫嫌疑。”


    看起來她的話是順著白姨娘說的,可是紀蘭雅的每一個字貌似都讓人感到極其的震驚。


    她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這作案的人就是白姨娘?


    紀忠良眉目皺了皺,“雅兒,你有什麽就直說,不用這麽兜圈子,若是真的,看我不廢了她!”


    紀忠良義正言辭,本來就豪邁的嗓音,這一刻又洪亮了不少,讓人聽著就是內心都跟著悸動。


    然而,這作案之人,未免就沒有那麽多的悸動了,反而全是觸動吧。


    紀蘭雅將目光向著全場一掃,繼而微微勾唇。


    “父親稍安勿躁,這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


    終於,在大家的期待之下,紀蘭雅進入了房間之內。


    當然,所有的人都緊隨其後。


    裏麵的人早已亂成了一鍋粥,每個人都擔心著一萬兩銀子的事情,甚至都沒有理會外麵的事情,更是沒有發現這等人已經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了。


    當眾人看到紀忠良的時候,那麵色簡直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隻是,慌亂是所有人都有的,他們連忙下跪行禮。


    “廢物!到底是怎麽迴事!”


    聽到紀忠良的怒吼,下人們早已惶恐不已,尤其是那為首的,身子都是害怕的直顫抖。


    然而,他還是顫顫緊緊的開口了。


    “老……老爺,奴才也不知道啊,就是今早在核對賬目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萬兩銀子對不上了,後來才知道是被人偷了。可是奴才們是真的不知道啊,誰也沒有那個膽子敢拿這麽大一筆數目啊!”


    為首的下人,恐懼極了,可是他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更是不知道該怎麽交代,雖說這總體管家的人是紀蘭雅,可是她是管整個府中,而他才是財務方麵的主管,什麽事情都要經過他的手,那麽自然是要受罰的,倘若這一萬兩銀子丟的不明不白,那麽他這份差事也就算是徹底的沒有了!若是老爺一怒讓他賠,那他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啊!


    紀蘭雅掃視著他,目光沒有過多的變化。


    反而她卻是看著他身後那個雖然慌張,可是麵色上仍然有些波動的男子。


    他的眼睛,從裏到外都是透出著精銳,而這完全是因為歲月的打磨。


    紀蘭雅眼中若有所思。


    紀忠良,目光如同刀割。


    不遠處,蘭雅看到桂雲攙著老夫人過來了。


    老夫人進來片刻,了解了情況,氣憤不已。


    隻是這個時候,紀蘭雅接管整個紀府,就算是她沒有參與進來,即使她被陷害,也是難辭其咎!


    “雅兒,你怎麽看。”老夫人問到。


    紀蘭雅若有所思的眸子總算是漸漸迴轉過來,緊接著她將卻是別有深意的望著那個人。


    “這就要問問這位小兄弟了,銀子都拿哪去了?是給了誰幹什麽了?這中間你又拿了多少好處?”


    隨著紀蘭雅的目光,眾人紛紛向著那個男子望去。


    此男子沒有過多的出眾,也是粗布麻衣,可是那雙精銳的雙眸,怎麽看,怎麽都是不一樣的。


    或許別人看不出來什麽,但是紀蘭雅敢肯定,父親絕對能發現這裏麵的不對!絕對能,畢竟他看人向來都是很準的。


    果然,紀忠良真的是眸子都眯了起來,這人有問題!


    當那男子發現所有的人都看向他的時候,瞬間整個臉都帶上了無盡的冤枉和惶恐。“大小姐,這跟奴才沒有關係啊,這麽大一筆銀子,奴才哪敢去貪墨啊!”


    男子滿口的不承認,隻道是沒有那個膽子,更是吐口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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