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年初,修行界遭遇兩次大戰。


    b市淪陷,c市在眾組織的支援下勉強保住。


    樂安寮寮主代妍死於新的一年初。


    此後,這場大戰全麵爆發,各市均遭到入侵。


    各組織為保護自己的地區身先士卒,以書吟院為代表,正式向吸血鬼或是“蘇芳”宣戰。


    c市這一戰雖傷亡慘重,但也向外界證實了修行界的力量,他們絕不妥協。


    彼時,安敘正在打掃戰場。


    唯偉在愁接下來該帶著這麽多弟子去哪。


    “實在不行去五協吧。”蘇淵道,“那地方缺人,剛好你們也可以休整一段時間。”


    “我正有此意。”唯偉道,“多謝前輩們照顧,恩情池如門定會牢記在心,來日定會報答。”


    “你們做的很好了。”蘇淵鄭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至少比驚川宗要好。”


    “驚川宗才剛複興,弱些也正常,b市並不是他們的錯。”


    “嗯。”


    他們在魔宮停留了兩日,一切都收拾好之後才各自迴家。c市也有許多要搞的,蘇淵自願留下來幫忙,安敘和江一然打算先迴趟a市。


    路上安敘把在m市的遭遇和江一然說了,他把那本無字天書拿出來給他看,“就是這樣,我不記得什麽時候有的了。”


    “那一天發生的事我想不起來了,包括洛瀾他們也是。”


    江一然打開門書看了一眼,皺眉:“這不是有字嗎?”


    “有字?”


    安敘湊上去,隻見原本空白的紙頁出現了四個字,筆跡殷紅,似乎是用血寫上去的。


    “冥界安氏。”


    江一然念了出來,轉頭看向安敘,“這難不成和你有關?”


    安景已死,他隻有安敘這一個後代,安氏也隻剩下了安敘一個人。


    “什麽意思?”安敘不理解,“難道說這本書隻有我能開?”


    那也說不通,這本書一直在安敘手裏,他之前拿的時候確實沒字。


    “迴去問問媽吧。”江一然道,“她總是懂一些的。”


    兩人迴了家。


    江含茵知道他們迴來,提前做好了飯在客廳等著他們。


    “媽。”兩人喚道。


    “迴來了。”江含茵抓著兩個兒子左看右看,全是都檢查了一遍才放心。


    “媽,我們沒事。”江一然說。


    “沒事就好。”江含茵道,“事情我聽說了,你們能守到這種程度已是不易。”


    “對了媽,這本書是我在m市拿到的,但是上麵隻有短短幾個字,我拿到的時候還是沒字的。”安敘將那本書遞給母親,詢問,“是哪裏出了問題嗎?”


    江含茵隨意翻看了幾下,撫摸著那四個字,還泛著淡淡的血腥味,用字一抹還能抹開。


    “不會是有人惡作劇寫上的吧?”江一然問。


    江含茵搖搖頭。


    “先吃飯吧,讓我想想。”


    說著,帶他們來了餐廳,桌子上擺滿了菜肴。


    “昨天沒等到你們迴來,我又重做了一遍。”江含茵道,“快吃吧。”


    “你除夕和誰在一起?”江一然問。


    安敘搖頭:“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不知道和誰過的。”


    但他的印象裏,自己是和一大群人過的,聊得還很開心。


    “想不起來就算了,沒事的,今天大年初三,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江含茵笑道。


    兩人相視一笑。


    安敘吃飯不愛說話,基本都是江一的和江含茵在聊,自從江含茵知道他倆的事後就再也沒催過江一然結婚的事了,一直在刻意迴避這個話題,沒說同意也沒不同意。


    兩人也一直避免在江含茵麵前親昵。


    整個別墅隻有他們三個人,沫雨有自己的家庭,現在他們才是彼此的親人,也是雙方能依靠相信的人。


    “大年初一該穿新衣裳的。”江含茵道,“我給你們一人買了一件,過來看看。”


    聞言,安敘眼睛一亮。


    江含茵給他們買了件新的棉服,江一然是黑色的,安敘是白色的,比較單調樸素,就連上麵的logo都一樣。


    “媽,這是情侶裝嗎?”江含茵正在給他整理衣服,江一然張開雙臂,玩笑道。


    “對啊,特意給你倆買的情侶款。”江含茵笑說,“那個店員還問我是不是給兒子兒媳買的。”


    “那您怎麽說的?”


    “我說,不算兒媳,我是給兩個兒子買的。”


    然後那個店員聽懂了,笑著祝他們幸福。


    江含茵沒告訴他們這句話,隻是給他們的衣服拍了又拍,把棉捋順之後站遠一些誇獎:“不愧是我兒子,真帥。”


    “媽,那他究竟是您兒媳呢還是兒子呢?”安敘湊過來,抱住江一然的胳膊,賤兮兮地問。


    江含茵仔細思考一陣:“童養媳吧。”


    安敘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說你呢,童養媳?”


    江一然無奈,第一次被母親這樣調侃。不過這是不是也說明了……


    “媽,您不反對我們在一起啊?”


    江含茵朝他後腦袋不輕不重的拍了一掌:“現在問是不是遲了點?”


    “我們主要是想給您時間好好想想嘛。”


    “那我要不同意呢?”


    “媽……”


    “行了,我早就想通了。”江含茵說,“都是我帶大的孩子,哪有什麽反不反對。”


    從那天她撞見他們在訓練場親吻時,此後就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說服自己沒什麽。不生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隻要他們幸福倒……也挺好?


    “哪有母親不希望自己孩子幸福的。”江含茵道,“我看開了,隻要你們好好在一起就行。”


    “放心吧媽。”江一然一把攬過安敘,在他臉上“吧唧”一口,“我這個童養媳肯定給您兒子養的肥肥胖胖的。”


    而後就被安敘瞪了一眼。


    “唉,不知不覺你就二十歲了。”江含茵扶著安敘的頭發,感慨,“那個大夫還說你活不到二十歲……”


    “純詐騙好吧。”江一然道,“有我在小敘肯定能長生不老。”


    “是,我哥最厲害了。”安敘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江含茵看著兩個兒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算了,隻要他們開心就好。


    房間內曖昧潮濕,兩人的身軀重疊在一起,十指相扣。在落地窗前,江一然動情地咬住安敘的後頸,動作不停。


    外麵的別墅掛上了紅燈籠,張燈結彩,亮堂堂一片,許多月淵刺客聚集在一起過年,在外麵嘻嘻哈哈聊天,仙女棒碰撞出火花,傳來滋滋聲。


    火樹銀花般,充滿了年味。


    安敘雙眼朦朧地看著遠處炸開的煙花,咬著牙 克製住溢出來的聲音。


    江含茵的房間就在隔壁,不管房間隔不隔音,安敘總有一種瞞著母親偷情的背德感。


    事實也是如此。不過這不算偷情,畢竟覆在自己身上的這人是母親親口承認的童養媳。


    “在想什麽?”江一然叼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問。


    “……在想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安敘盡力地去迎合他,無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輝。


    “等你大學畢業就結。”江一然說,“或者等這場戰爭結束之後。”


    安敘被他翻了過來,他勉強睜開眼,撞進男人深藍色的眼眸中,滿是柔情蜜意。


    “可我想現在……”安敘親了下他的唇,玩笑道,“我們明天去結吧?”


    “聽你的。”江一然說。


    安敘開心了。


    人在這個時候總會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所以當第二天江一然拿出身份證要帶安敘走時,他還愣住了。


    “幹什麽?”


    “結婚啊,不是你說的?”江一然挑眉。


    “……”


    安敘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是說過。


    “媽昨天才和我們說開,今天就結婚不好吧?”安敘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再說了我倆一個戶口本的,怎麽結?”


    江一然被安敘局促的樣子逗笑了,湊到他耳邊道:“現在結婚不需要戶口本了。”


    “……”


    安敘正欲開口,手機忽然響了。


    他示意江一然安靜,接起了電話,是宋欣然打來的。


    “首領,你來一下五協吧,你帶迴來的那個白頭發少年出事了!”


    兩人一驚,急忙往五協跑。


    上官逸局促不安地坐在喬一的辦公室,身旁還站著滿臉怒意的顏兮。


    若塵摔了辦公室裏所有能摔的東西,幾個人都攔不住他。


    “妖王大人,冷靜點。”


    宋欣然給他們一人倒了杯水,沒想到若塵非但不領情,還一下打翻了水杯,大半水灑在了地上。


    好在不是熱水,宋欣然擦了擦手,冷眼看向若塵:“妖王大人,這裏是五協,不是妖族。”


    “你們還知道這裏是五協,月淵堂堂一個大組織,為什麽要包庇一個間諜!我早知道他留在這裏會出事!”若塵怒不可遏,指著上官逸,氣的手都在抖,“驚川宗和池如門死了多少人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你有證據嗎就隨便汙蔑人!”顏兮道,“我還說你是間諜呢,阿逸是我師弟,怎麽就成了間諜?!”


    “那不就對了,夏軒坊的人能是什麽好東西?”佘君冷笑。


    “再怎麽樣也比你們妖族強!”


    “此言差矣。”桃灼道,“夏軒坊做了什麽事我們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諸位,我們有話好好說。”宋欣然求助似的看向蘇淵,希望他能出來管管,但後者隻是瞥了一眼,沒有多管的意思。


    宋欣然知道,蘇淵也不相信上官逸。


    其實她自己都不相信,但畢竟是安敘帶迴來的人,她怎麽都得護著。


    “安敘在哪?!”若塵怒道,“怎麽,做壞事不敢承認了?!”


    話音剛落,安敘推門而入。


    “妖王大人找我有何事?”


    “你還有臉說,早跟你說不要帶他迴來不要帶他迴來,現在好了吧,害了我們這麽多人!”若塵氣不打一處來。


    安敘挑眉:“證據呢?”


    上官逸被罵的一句話不敢說。


    “這還要什麽證據?他師兄是夏元承的親傳弟子,誰知道他和那幫人有沒有聯係?”若塵冷哼。


    “憑一句夏軒坊就定他們的罪?”安敘說,“妖王大人未免也太武斷了吧?”


    “你敢說池如門那場仗和他沒關係?”


    “上官逸一直和我在一起,有什麽時間去通風報信?”


    “小敘,你什麽時候開始幫夏軒坊說話了?”桃灼道。


    “我沒有幫夏軒坊,我隻是覺得我做的決定沒有錯。”安敘攤手,“上官逸一場仗沒參與,隻因為他是夏軒坊或者是曾經在吸血鬼身邊待過,你們就懷疑他是間諜?怎麽不幹脆懷疑我是間諜,我比他更可疑不是麽?”


    憑借上官逸的身份,他是一個懷疑對象,若塵他們能懷疑到他頭上也屬正常。


    “那誰知道?”若塵嗤笑,“哦不對,誰敢懷疑你啊,首領大人?”


    “你想怎麽解決?”安敘道。


    “好說,你留這麽一個人在身邊也沒用,倒不如殺了他。”若塵道。


    “如果不是那你們這不就是草菅人命?”宋欣然道。


    聞言,若塵笑了出來:“草菅人命?有生之年居然能從月淵刺客嘴裏聽到這個詞,倒真是長見識了。”


    慕雲青對於安敘的做法也十分不滿,不過沒說什麽,蘇淵也同樣,但他們這個不管不問的態度就表明了書吟院的態度。


    “我記得一然不是可以看到別人的過去嗎?”穆景初道,“是或不是,一看便知,也省得你們吵了。”


    “好主意。”蘇淵看向江一然,道,“那就辛苦你了。”


    此事關係到安敘,江一然自然不會坐視不管,當即就答應了,為了公平起見,他們還叫了洛瀾一起來看。


    上官逸躲在顏兮身後,見有人朝自己走來,又把自己藏得更深了些。


    顏兮手橫在江一然麵前,目光陰冷。


    “顏公子,我不會對他做什麽,這個法術不傷人。”江一然道,“你也不想你的師弟被人平白汙蔑吧?”


    許訴拍了拍他的肩:“讓他來吧,這麽拖下去也不是個事。”


    顏兮這才放開手。


    上官逸捂著腦袋,顫抖著身子,在江一然手伸過來的時候,他忽然暴起,一把推開他,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從二樓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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