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看到眼前的少年人聽到他這話之後明顯的有了反應,粘著淚水的睫毛顫動著,他抬起頭來,看向克勞德。


    有些羞澀和不安的點了點頭。


    “感謝您的慷慨。”


    惑星的嘴角笑容變得更大了些,明明是一張清純的臉,但不知為何,配上那紅紅的眼眶以及唇角的痣,看起來格外魅惑。


    克勞德感覺自己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低頭想要更湊近對方一些。


    就在快要碰觸到對方那帶著紅痕的白皙脖頸時,他聽到了對方壓抑著的驚唿。


    這個人類在害怕。


    是了,人類對於血族本來就充滿了恐懼,他怎麽可以做出如此唐突之事呢。


    這麽想著,克勞德又帶著幾分歉意的看向對方,“抱歉,我剛才有些迷了心智,請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幫你。”


    這麽說著,克勞德半跪下來,對眼前的人伸出了手,“做為我幫助了你的酬勞,不知道你是否願意陪我出席血族的晚宴?放心,不會喝你的血,和正常的人族宴會一樣,都是些喝酒聊天的事情。”


    克勞德這麽說著,他已經想好了這位可以穿上什麽樣的衣服。


    一定會成為眾人焦點的。


    少年人輕咬著下唇,似乎有些猶豫,但看著那伸向自己的手,還是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隻是有些難堪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您是一位說話算話的紳士。”


    克勞德沒有懂對方的這話是什麽意思,還以為是一種對他的期盼,以及有那麽點擔心他是個壞蛋的忐忑。


    他點著頭,很自然的應了一聲。


    低垂下頭的惑星嘴角微微翹起,終於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他已經多久沒有找到可以治療的藥物了,之前剛落地就重傷昏迷,現在這段時間想要治療一下反而還把自己給拖的傷勢更重了。


    血族可是肥羊啊,希望他可以好好的飽餐一頓~


    第131章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盯上的克勞德還在美滋滋的想著,自己又遇到了一個小美人的事情。


    雖然說像九彥和尤裏卡那樣的美人確實很有吸引力,但考慮到自己的命,克勞德還是覺得像眼前這樣的清粥小菜要更好一點。


    漂亮,又沒有什麽威脅。


    這麽想著,克勞德很是大方的將人帶迴了古堡,還很是大方的給他了不少治療的藥劑。


    惑星隻需要裝出可憐的模樣,祈求一下,克勞德就沒有怎麽多想的把各種治療類物品都給了他。


    隻不過找了個借口一個人鑽進房間的惑星檢查了一下,並且用鑒定術都查驗了一番。


    這些大多是治療外傷的,就算有少部分能夠對他起效果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把東西都給用上了,惑星才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一股明顯的腐臭味傳來,惑星那張看起來清純無害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嫌棄神色。


    從後背的肩胛骨到股溝,他的整張後背都傷的極其嚴重,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裸/露而出的白森森骨骼。


    血肉也泛著一股臭味,紅黑色的傷口時刻在恢複與腐蝕之間轉變著。


    剛恢複了一絲絲,又會繼續被腐蝕變質。


    如果不做一些處理的話,就血族那個狗鼻子,早就能夠聞到他身上的血腥氣了。


    不過惑星也沒有別的選擇,他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休息。


    最好還能稍微的遠離一下那能夠直接看穿他的小天使。


    這麽想著,惑星也幹脆利落的把自己身上的傷口又包紮了一遍,暫時的壓製住了氣息的泄露。


    不過由於藥很一般聊勝於無,他的臉色反而看起來更糟糕了些。


    走出房間,惑星那蒼白的臉色伴隨著顫抖的身軀叫克勞德有幾分憐惜。


    加上他一貫的不靠譜以及浪漫主義的風格,讓他對眼前的少年人多了幾分照顧。


    也正是因此,克勞德主動的和對方說起一些事情。


    比如,即將開始的宴會。


    “血族的晚宴很多,不過這次比較特殊,你記得不要離我太遠。”克勞德雖然做血族有那麽點浪,不過總體上還是一個好人。


    他也不希望自己帶著的人出了點什麽事情。


    雖然說那些家夥就算渴望鮮血到了極致,也不至於會殺人,但絕對會有一點小小的折磨。


    屬於在法律上的擦邊行為。


    但……這次出現的可不僅僅是血族。


    “血族和狼人一貫是敵對勢力,即使現在的大環境要求和平,但我們相見始終會打上一架,更別提再過不久就會出現久違的血月之日。”


    對於這些‘基本’常識完全沒有什麽了解的惑星點了點頭,一副乖巧的模樣。


    不過心底倒是在琢磨著狼人和血月到底是什麽。


    前者的種族倒是比較好理解,但後者,隻是一個天象麽?


    想到這裏,惑星又小聲的開口。


    “說道血月,我聽說最近有一位神明的故事傳播的極遠,就連光明教廷都和期有所聯係。”


    聽到惑星提起這事,克勞德的嘴角輕輕的抽動。


    他當然知道對方在說的是什麽了。


    ‘黑暗神’,也是他們始祖選擇的新的月亮。


    他和那位短暫的接觸過,對他的了解也並不多,隻能說對方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僅此而已。


    克勞德不知道自己該對對方以什麽樣的態度,崇拜?


    一位神明真的有那麽重要麽?


    克勞德覺得,神對於他們來說其實沒有那麽的不可或缺。


    但似乎,如果沒有,又會少了分底氣。


    “那位是否是月亮還不知,但他是黑暗的象征。”克勞德不準備提起對方,含糊的糊弄了過去。


    惑星的眼眸閃動,他在那最後一戰中也收獲不小,如果可以恢複傷勢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或許也會準備往那個方向前行。


    現在有人打樣,讓他看看該如何去做還是不錯的。


    信仰是錨,可以將他們更加穩定於這個世界。


    但這樣也會讓他們徹底的呆在這裏。


    那麽,要如何選擇呢?


    捧著血族伯爵給他準備的熱可可,惑星的唇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不屬於任何的地方,隻屬於他自己。


    不過既然有些老朋友準備在這裏紮根,那他自然不介意呆在這裏。


    克勞德原本還準備說些什麽,一扭頭就看到了正帶著淺笑的惑星。


    當他笑起來的時候,那清純的臉上就會多出一抹魅惑之色,克勞德感覺自己被誘惑了,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對方。


    不過還不等他湊到對方的身前,惑星就很自然的起身,“非常感謝您的解答,請問距離宴會還有多久呢?”


    “等天徹底黑下來。”


    惑星看向外麵已經漆黑了的夜空,點了點頭。


    血族的宴會啊,不知道那位莉莉絲會不會出現。


    不過那家夥似乎也沒有和自己為敵的打算,就算遇到了,被拆穿身份也沒什麽關係。


    而且血族和狼人之間有仇啊,那是不是要彼此間引發幾場爭鬥呢?


    這裏的法律規定過於完善了些,但是不滅族,不整垮一個族群,卻還有其他的辦法啊。


    想到這裏,惑星也就更開心了點,他湊到克勞德的身旁,柔和了言語向他祈求。


    對於惑星來說,他壓根就沒有節操這種東西,裝可憐編瞎話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如果可以從對方的身上撈到一點傷藥就好了。


    惑星之前雖然局限於所處的環境以及為了防止被人發現很少會主動的去打聽一些消息,可傷藥之類的他還是知道不少的。


    特別是那些喝多了的冒險者,他就從那些人的口中知道了好幾種可以對自己起很好治療效果的藥劑。


    聽著眼前的美人落淚,還說自己唯一的親人受了重傷,他隻能用自己孱弱的肩膀扛起全部的責任。


    克勞德感動的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也同樣安慰著對方。


    然而聽著對方的安慰以及那都抓住了自己的手,惑星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好幾下。


    這家夥,擱著給他畫餅呢!


    這個血族雖然看起來好色又傻乎乎的,但實際上貌似也就是欣賞一下美色,完全不準備做點什麽,最過分的也就是拉下小手。


    同樣的,他也不準備付出些什麽。


    像那種便宜又隨處可見的東西他隨便給,可一旦獲取上有難度的傷藥他就隻表示心疼和你真的辛苦了。


    由於這個世界存在著契約,而契約由神明見證,可以對他造成約束。


    惑星也不敢答應對方那貌似想要將他永遠留在古堡中的邀請。


    克勞德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每個人都有警惕心,對方不相信自己不願意成為他的藏品也很正常。


    不過既然不準備付出的話,克勞德自然不會願意幫助他了。


    他們才剛認識而已,順手幫忙和大出血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想到這裏,克勞德又想起了自己上次的大出血。


    聖騎士可是說欠他一個人情的。


    想著這些,克勞德又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


    嘿嘿,其實把憋屈忘記,還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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