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在意這點的九公主笑嘻嘻的又閑扯了幾句,這才和對方聊起了正事。


    “有關十六弟的消息你最近收到了嗎?”


    “沒有,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兩人提起這事也覺得頗為棘手,隻有將那個逃跑的小弟弟抓住,他們才能知道,對方究竟做了多少的事情。


    “可惡啊!不管多少次,我都為自己居然無法理解傻逼而感到自責,我為什麽這麽聰明!”尤利婭痛心疾首的拍著桌子。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身穿禮服的南希伯爵通報了一聲走了進來。


    拖著魔藥的托盤,男人的臉上表情也很難看,和二王子一樣,屬於快要猝死了的模樣。


    “南希,你別成天擺出這種表情啊,總給我一種我是黑心工廠主的感覺。”看著身邊兩個都要猝死的男人,尤利婭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看了一眼尤利婭,南希伯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你的魔藥我給你送過來了,還有新的需要熬製呢。”這麽說著,他臉上的苦澀越發明顯,“而且,我也需要為自己贖罪,我做錯了許多事情。”


    手撐著臉蛋,尤利婭將玻璃瓶的瓶塞丟掉,搖晃著瓶子裏的魔藥嘖了一聲,“誒,你的錯也就是個見色起意嘛,這沒什麽,最多diss一下你沒什麽師德。”


    南希伯爵確實有錯,可他的錯卻不明顯。


    總不至於把十六王子的鍋給扣到他的腦袋上。


    就在他們閑談的時候,桌子上的水晶球突然泛起了淡淡的光。


    緊接著一條訊息傳了過來,剛才還帶著點笑意的尤利婭臉上突然變得很難看。


    一直擺出一副要猝死表情的二王子也是如此,“第一帝國向我們宣戰?為什麽?他們吞並周遭的小國我還能理解為擴大領土,可我們之間隔著海,距離遙遠,難以實時控製。”


    “就是啊!”尤利婭惡狠狠的將手中的書往桌子上一砸。


    “我都這麽忙了!臭男人居然還來給我添亂!


    他以為自己是尤裏卡嗎?能滿世界到處跑,甚至可以撕裂虛空快速傳送!”


    像他們這樣距離極遠,實力又不是相差很大的王國之間基本都是以貿易往來為主,關係好的,彼此間安一個傳送陣,關係不好的,那就留個麵子情。


    可這家夥倒好,隔著大海要和他們開戰?!


    “二哥,你給我把王國的魔法炮台全都弄出來,咱們叫上尤裏卡直接轟他丫的!”


    二王子眼角抽了抽,疲憊的捏著額頭歎氣,“妹妹你給我冷靜一點,還有,對方寫的也不是兩軍對戰,是進行比賽。”


    如果要出動軍隊的話,那他們這麽做其實是沒什麽毛病的。


    但對方的宣戰其實是一種更接近於契約上的比賽,以王位為賭注,進行三局兩勝的對戰。


    這比拚的不是誰最強,而是以類似遊戲的方式來讓自己這邊更有利。


    可以是簡單的剪刀石頭布,也可以是複雜的棋局,如何選擇,由雙方共同決定。


    尤利婭覺得,他們這邊派出聖騎士保準能夠獲得勝利,可對方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直接把絕對的力量給約束了。


    “賭上國家的遊戲,一點也不酷。”


    “你要接受嗎?其實也可以拒絕,畢竟有尤裏卡在,我們有說‘不’的權利,可同樣的我也要提醒你,第一帝國擁有最豐富的礦產資源,他們還和矮人有著貿易往來,可以從機械城買來最先進的魔法科技。”


    聽的無比心動的尤利婭更加的煩躁了,她很想大吼一句‘搏一搏單車變摩托’,但她現在還必須要考慮到其他人。


    “開會吧,我們就這個問題探討一下。”


    順便,再加強人手去搜尋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的十六王子。


    最近王城裏已經找到了不少可憐的人,十六王子居然直接將藥下到了蓄水的水塔之中,有不少人都喝下了這些夾雜著藥物的水。


    不少人的身上都出現了類似的問題,即使是稀釋過。


    水也是生活中必備的物資,他們喝的多,自然效果也就不會被稀釋太多。


    最開始是潛伏期,如果沒有發現,而和他人交合那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直接會開始和磕了春/藥一樣上癮,緊接著魅魔的淫紋會開始顯現,然後,一身精氣被吸幹。


    最近不少風俗店裏都發生了類似的事情,最開始的那些姑娘們完全沒有想到這種可能,直到有人表現出了偏執的瘋狂,被執法隊的人抓住之後才鬧大。


    也因為這件事,王城裏的所有風俗店牛郎店全部關閉歇業。


    就算是純種魅魔,或者是需求旺盛的兔子,也要按照要求歇業,這類居民都要去領取鎮定藥劑。


    由於太過震驚,尤利婭自己也去測了一下,不出預料的,她的身上也有這樣藥劑的痕跡。


    而且很重。


    隻不過暫時在潛伏期,還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看來我的好弟弟當初是把能下藥的全都給下了啊,嗬,可真厲害。”


    尤利婭的日常生活本就偏向享樂,如果不是這段時間實在太忙,她還被九彥提醒過要小心些,她早就去找漂亮的小哥哥玩去了。


    她不敢想,如果自己一身魔力全都被人吸走,她又頭腦昏沉的話會做出些什麽來。


    大概會在清醒的時候崩潰的想要拉人同歸於盡吧。


    可對方大抵也是無辜的。


    和她上床的男人都是為了討好她,或者是和她一樣喜歡玩的。


    單純為了享受,結果身下人的一身力量突然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這事一般人也轉不過彎來。


    “還好尤裏卡警惕。”


    就這麽一份看起來很不上台麵的藥,就差點將一整個王國都給毀了。


    “不過這麽強壓著禁/欲也不是什麽好辦法,還是要找到解藥才行,我是不介意稍微改變一下種族的,可我不要這種負麵的效果啊!”


    尤利婭咬牙,如果說隻是讓她變得更迷人一些,又長出了愛心小尾巴,以及多點花紋的話,那她不在乎。


    可問題就是這東西,會讓人上癮,還會讓當事人的魔力盡數轉移。


    這麽罵罵咧咧著,尤利婭趕到了會議室。


    而這個時候,被罵的十六王子則是在無人的山穀中瑟縮著,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整個人卻不顯狼狽。


    身上還穿著幹淨的衣服,頭發也柔順的披在肩頭。


    “謝謝。”布雷迪看向旁邊的農夫,語氣輕緩的向他道謝。


    “哪裏,哪裏,是你救了我才是。”農夫的視線沉醉的看著眼前像是瓷娃娃一般的少年,對方是一位魔藥師,多虧了他,自己摔斷的腿才能重新長好。


    低頭,沒有去看對方那帶著癡迷的眼神,布雷迪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許不耐煩,但聲音依舊清亮,“我該走了。”


    “你,你這麽快就要走了嗎?不是說要找一味珍惜的魔藥嗎?”


    “是呀,可是我沒有找到,可能我與之無緣吧。”


    “你要什麽,我去幫你找!”


    “真的嗎?但是……那藥生長在懸崖上,很危險的。”


    聽布雷迪這麽說,那農夫更堅定了要自己去找。


    怎麽能夠讓眼前的人去做那樣危險的事情呢?


    等那人又是保證又是討好的出了門,布雷迪才抬起頭來。


    他的影子扭曲了幾下,一團漆黑的膠狀物就從中滲出,盤繞到了布雷迪的手腕上,像是一個黑色的鐲子。


    撫摸著自己白皙手腕上的鐲子,感受到那膠質的觸感,布雷迪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紅暈。


    “隻要小黑你還不嫌棄我了。


    嗯,一個人當祭品的話可能會不太夠,我需要多幾個人。


    你說,我用魔法陣真的可以召喚來異世界的怪物為我而戰嗎?他會喜歡我嗎?”


    自言自語的說了一會,布雷迪仰起頭來,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是啊,你說的對,他肯定會喜歡我的。


    異世界強大到足以屠神的惡魔,真是叫人期待啊。”


    我將他召喚而來,他應該會匍匐在我的腳下,為我而戰吧?


    影子搖曳,粘稠的黑色在地麵蔓延,似乎是在讚同他的想法。


    第56章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九彥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惡寒。


    “發生了什麽嗎?”摸著下巴,他開始盤算著究竟有什麽事情會讓他有這種感覺。


    想了很久,最後還是鎖定在了那位下落不明的王子身上。


    說真的,他不怕那種足智多謀的對手,反而很怕這種不按常理出牌腦子有坑的。


    要是聰明人做事,不管看起來多麽離譜,肯定也會把事情給控製在自己能夠接受的範圍裏。


    可這事要換了智障去做,你都不知道他會不會腦子一抽,去炸糞坑,然後歡快的表示,大家一起玩完。


    搖搖頭,九彥沒有繼續為難自己去帶入傻子的思維方式。


    他現在的目標是,去見見那位活的時間有夠長的古鱉,還不知道這位老先生沉睡了多久。


    海曼還說,希望他可以用豐富的經驗將對方從睡夢中叫醒。


    什麽叫做豐富的經驗啊!


    是指他之前把那麽多個血族的棺材都給炸了嗎?!


    這是什麽破經驗!


    而且,人家都年紀這麽大了,萬一心髒受不了直接被他給嚇沒了呢?


    長生種大壽命走到末期的時候,不僅僅是會顯老,他們的靈魂和魔力都會呈現不同程度的衰弱。


    如同搖曳的燭火,一個不小心就很容易會徹底熄滅。


    “我覺得我應該尊老愛幼。”起碼在這種以萬計的年紀中,他實在沒辦法對老人家拳打腳踢。


    那些個傲慢的血族,打一打就算了,當時也是敏感時期。


    沒看在當初那麽危機的時候,這位都沒人去招惹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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