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散發著昏暗的光芒。


    賀遠平靜的說:“我來的時候碰到了幾個人。”


    他把自己迴來後的經曆大概說了一遍。說完,問秦舵主:“這裏出了什麽事兒?”


    秦舵主一拍膝蓋:“一言難盡啊。你出去這段時間,京兆府不太。”


    秦舵主把賀遠離開京兆府之後,發生的變故說了一遍。


    武林中好多人摩拳擦掌的準備參與爭奪九陰真經的比武。


    京兆府裏經過了完顏碌的事情,金國官吏進行了一次大換血。為了防止此類事情再次重演,都元帥的職務被一分為二。


    與完顏碌走的近的人,可算是倒了大黴,一部分官員被抄家問斬。跟隨他們的小官吏們也受了牽連。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是,恭府尹官複原職。


    錄事司裏,除了那位袁錄事之外,下麵的好多人都受了池魚之殃。恭府尹隻是保住了自己的人手,其餘的人幾乎都被問罪。要麽被趕出錄事司,還有一批人,幹脆被問罪發配了。


    賀遠聽到這裏,其忙問:“盧家怎麽樣?”


    秦舵主說:“別提了,恭府尹查問的時候,對錄事司的人格外嚴厲。盧家受了牽連被下了大獄。”


    賀遠問:“他們被關在哪裏?”


    秦舵主說:“你先莫急,聽我說完。盧家兄弟沒被抓,他們那天出來找華岩,等到準備迴城時,發現城門那裏有他們的海捕文書。兄弟兩個立刻躲了出來。華岩幫著他們藏到外麵了。”


    賀遠聽完,再也坐不住,當即便要起身,被秦舵主攔住了。


    “你莫要著急。事情再急,也不急在這一刻。我想問一下,盧家的人,你打算怎麽辦?”


    賀遠反問:“金國朝廷會怎麽處置他們?”


    秦舵主說:“我打聽了,這些人會被發配到西北邊陲之地,充軍。”說到這裏,秦舵主冷笑一聲,接著說:“過去充軍的人,幾乎是一兩年時間,人就沒了。比殺頭,強不到哪裏去。”


    賀遠點了點頭:“我不會坐視不理,麻煩您給打聽出他們發配的路線。”


    秦舵主問:“你想在路上劫人。”


    賀遠點頭。


    秦舵主說:“可以約齊朋友再動手。你也幫過不少人,丐幫也有些麵子。”


    賀遠搖頭說:“人多,容易走漏消息。”


    秦舵主說:“那咱們就得想辦法智取。”


    兩個人商量許久。


    第二天,賀遠見到了徒弟,問了分別後的情況。華岩說了盧家兄弟的狀況,帶著賀遠找到了盧家兄弟。


    兩兄弟見了自己師傅,好一番哭訴。賀遠安慰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幫他們把家人救出來。安頓好了之後,幾個人耐心等候丐幫的消息。


    京兆府風起雲湧,別的地方也不太平。


    峨眉山中的一處隱秘山嶺,雲遮庵就藏在這裏。


    “當啷-----”


    劍脊相撞,一柄寶劍脫手而出,落到遠處。


    寶劍被擊飛的劍客,是位妙齡女子。她一張秀麗的瓜子臉上,麵色蒼白,勉強的露出了笑容:“恭喜師姐,您的武藝精進,小妹甘拜下風。”


    柳孟君把寶劍交於左手,“師妹,承讓了。”


    被擊敗的那位女劍客,拾迴寶劍,退迴幾位同門的身旁,另外幾位年青女子,臉色同樣難看。


    不大的空地上,有三位盤坐在蒲團之上的老尼姑。中間一位老尼姑,麵帶欣喜之色,看著柳孟君。


    左邊一位尼姑身形高大,她對幾個敗陣的弟子說:“你們幾個還要加緊練習。學學孟君是怎麽練的。”


    右手邊瘦小的尼姑對坐在旁邊的殘葉禪師說:“這次出去,聽說碰到了不少事,多虧你的照拂。”


    殘葉禪師說:“您太客氣,這是應該。”


    中間的尼姑說:“比試的差不多了,你們都各自退去吧。孟君到我的靜室來。”


    眾弟子行禮告退。


    柳孟君跟隨師傅久玄師太,到了靜室。她迴想這一路的過程,盤算著,一會兒師傅問起來,自己應該如何迴答。


    殘葉禪師與柳孟君迴了雲遮庵,殘葉要拜會自己的老友,柳孟君拜見了師父。


    雲遮庵有規矩,每一代傳人中,往往會選一位最優秀的弟子,擔任下一任的主持。這一任的主持,是柳孟君的師父,久玄師太。


    柳孟君的幾個同門,聽說她迴來了,紛紛來尋她說話。說起一路經曆,幾位同門提出切磋,要看看她外出後的進步。


    於是就有了之前的一幕。


    柳孟君輕輕鬆鬆的贏了她們這一代的幾位傳人。


    久玄師太在蒲團上坐下,直接了當的問:“你的藥師琉璃經,是不是已經突破第四層。”


    柳孟君沒有隱瞞,“迴稟師父,弟子已經練到第四層。”


    久玄師太緩緩伸出一根手指,以緩慢的速度點向弟子。


    柳孟君明白師父的意思,也伸出右手食指。兩人的指尖輕輕一碰,立刻收迴。


    久玄師太麵露喜色。


    “孟君,果然是大有長進。你不隻是突破到第四層,這一層的功夫已經圓滿。好!在這個年紀練到第四層,師父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也沒練到第四層。”


    久玄師太說到這裏,喜悅之情難以掩蓋。停頓片刻,她問起了柳孟君武藝突破的緣由。


    柳孟君早已想好了說辭。她把事情詳詳細細,一點細節不落的說了一遍。隻是隱去了她與賀遠的交談。


    最後,她說:“弟子也是稀裏糊塗,想不出是什麽原因。”


    久玄師太聽了弟子的迴答,沒有著急判斷。老師太把柳孟君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細節反複的琢磨,有不清楚的地方,就會再次詢問。


    問明白所有細節之後,她隱約確定,是弟子中毒之後,才有了此番突破。突破的真正原因卻很難判斷。


    老師太心中盤算,難道是不破不立的道理?這麽做,太過兇險。


    久玄師太沒有參透道理,隻能放下疑問。她欣慰的看著弟子,不管怎麽說,自己的嫡傳弟子有了進步,總算是對師門有了交代。


    她思量片刻,開始給柳孟君傳授藥師琉璃經第五層的心法。


    至於之後的第六層,第七層心法,久玄師太也僅僅隻是知道,還未能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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