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夾襖的酒肆掌櫃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眯著眼睛,留著山羊胡中年人。他笑著招唿賀遠:“這位師傅想吃點什麽?咱們這裏是小店,有野菜、蒸餅、鹹菜。肉沒有那麽多,羊肉、鵝肉有一些,您-----?”他看賀遠是出家人打扮,因此猶豫一下。


    賀遠笑著說:“來一些羊肉,有烤的最好。有酒嗎?”


    掌櫃沒多問,直接說:“有酒。咱們土釀的高粱酒、米酒、黃酒。”


    “要一些米酒,要酒勁小一點的。”


    “啊?”掌櫃的有些意外了。平常來著喝酒的,一般都是要酒勁足的。很少聽到要氣力小的酒。不過他也沒在意,立刻吩咐夥計去準備。


    “咚咚咚--”


    賀遠聽見後廚裏麵,菜刀剁在案板子的上的聲音,估計是在剁肉。


    桌子上已經端上來了熱水、小酒壇子,加上一隻粗陶酒碗。


    夥計幫著把酒滿上,賀遠又要了一隻碗,自己又滿滿的到上一碗,然後對老板說:“這位掌櫃,相逢即是有緣,我請您喝一碗。”


    掌櫃放下算盤,走到了桌前,先謝過了賀遠,入座與賀遠喝了起來。


    “在下姓賀,敢問掌櫃的貴姓?”


    “免貴姓李。”


    “李掌櫃,怎麽今天生意不好啊?”


    “這個季節往來的人本就少。除了路過的往來客商,行人不多。春夏之際,能好一些。”


    賀遠放下酒碗,又接著問:“這兩人是你夥計還是家人?”


    掌櫃的說:“我這店裏,就我們兩口子,外加兩個夥計。”


    賀遠問:“您這店是老店了吧?”


    掌櫃的有些得意:“我們在這兒開店二十年了。”


    賀遠點了點頭。感慨著說:“不容易呀!”


    李掌櫃說:“全靠主顧們照顧生意。”


    正說著話,夥計吆喝一聲:“飯菜來了!”


    估計是正是做飯的時間,有很多現成的東西。因此,飯菜準備的快。夥計端來了幾樣食物。切好的羊腿肉,裝了一大盤,一摞蒸餅加一碟醬菜。


    “您請慢用。”


    李掌櫃告了個罪,便離開了。


    賀遠一個人慢慢享受酒菜。


    那個瘦夥計去後廚的時候,經過了掌櫃站立的地方。


    沒一會兒,李掌櫃也去了後廚。


    等他從後廚出來之後,如沒事兒人一般,繼續翻看著賬本。


    賀遠喝完了一碗酒。他不像那些江湖豪客們那樣大口喝酒,他喜歡慢慢品,順便用酒把飯菜送入腸胃。


    掌櫃抬頭看了看賀遠的酒碗空了,殷勤的過來倒酒。


    賀遠道謝之後,端起酒碗喝了兩口,就把碗放下,開始吃菜。


    李掌櫃不時抬頭往這看看,發現沒什麽事,又繼續低下頭去,如此反複幾次。


    賀遠突然說:“李掌櫃,問您一件事。”


    “哎。”李掌櫃聽到招唿,走了過來。


    他邊走邊說:“這位師傅,您有什麽----”


    掌櫃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見賀遠突然伸出左手兩指,戳中老板的期門穴。接著,抬手抓住李掌櫃的領子,把他往前一拉。


    賀遠使出的這幾下,靈敏快捷。李掌櫃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就被賀遠按坐在凳子上。


    李掌櫃坐下之後,賀遠左手送開掌櫃的領子,一按他的牙關,右手端起那剩下的半碗殘酒,一股腦給李掌櫃灌了下去。


    “嗚-----”


    李掌櫃反應不過來,雖然嗚嗚的叫,可是卻沒什麽用。


    賀遠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他喝了第二碗酒之後,就知道這酒有問題。沒有說破,是故意讓敵人放鬆警惕。他不會辨認毒藥。可是,體內的六臂法身卻是最好的檢驗辦法。


    “放開掌櫃的。”


    一個夥計反應了過來,他手中抄著一根扁擔,劈頭蓋腦的向賀遠打了過來。


    賀遠一隻手抓著李掌櫃,另一隻手拿著酒碗還沒放下,兩隻手都被占了,他卻並不在意。


    右手向後一揮,如同背後長了眼一樣,用手臂擋住了扁擔。


    “哢嚓--”一聲,扁擔登時便斷了。賀遠手一抖,那隻空碗啪嚓一下砸在夥計臉上。


    夥計慘叫一聲當場倒地。賀遠扔出的酒碗上帶的力量不小,打的夥計暈了過去。


    另一個高個夥計見此情景,從旁邊抄起一條長凳砸了過來。


    賀遠坐在那沒動,一指戳中李掌櫃的穴道,給他補上了一記,免得對方有反擊的力量。


    他右手揮起一拳,直直地打中砸過來的長條凳。


    “哢嚓”一聲,凳子被打得碎裂,這一拳的力量不減,又打中夥計,將其震的倒退迴去。


    霎時間,酒肆陷入短暫的安靜。賀遠在李掌櫃那裏搜了一下,搜出了些灰褐色的粉末。


    他看了一眼,直接把粉末倒進酒壇裏,拿起酒壇晃了晃。


    這時,從後門出閃出了一個手持雙刀的女子。這女子比李掌櫃的高出一頭,容貌美麗,可惜其麵帶煞氣,消減了部分美貌。


    “哪裏來的野和尚,敢到這裏生事。把人放開。”


    女子口中喊著,手中雙刀卻是非常狠辣的刺向賀遠的後背。


    女子手中的刀是屬於柳葉刀,她不用劈砍,隻用戳刺,明顯是下了死手。


    賀遠沒有理會刺向自己的雙刀,他也用腳一勾一踢,旁邊的長條凳便橫著移了出去,打向了女子的下盤。


    女子的動作十分靈活,前竄縱的時候高高跳起,右腳在凳子上輕輕一點,想要借力。可是,她沒想到,就在此時,凳子碎了,她這一腳踩空了。


    賀遠估算著對方的招式,踢凳子的過程當中,已經將這長條凳踢散了一半。凳子移動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散架了。


    女子不明就裏,在凳子上麵踩了一下。然後,她腳下踩空,一個踉蹌,向前搶了出去。


    賀遠拿起了珊瑚帳,早就等在那裏。


    女子踉蹌著前衝,仿佛是把自己撞向了珊瑚杖。她奮力向旁躲避,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賀遠原手一抖,用珊瑚杖將女子的雙刀打落,趁她還沒站起身來,出指戳中了女子穴道。


    賀遠用珊瑚杖一挑一壓,女子也被摁在凳子上。


    賀遠也不客氣,不理會這兩個人瞪眼睛想說話的表情。他拿起酒壇倒滿了一碗酒,給那女子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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