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廢舊的磚窯前麵,賀遠見到了麵有愧色的秦舵主,也見到了貼著膏藥,麵部浮腫得杜小袋。


    秦舵主見到賀遠來了,連忙一抱拳。


    “賀師傅,真是對不起,事情弄成這個樣子。”


    賀遠還禮說:“秦舵主,人在江湖,哪能什麽事都順心如意,人怎麽樣了?我先去看看。”


    “哎,您去看一看吧。”說罷,讓杜小袋帶路。


    跟著杜小袋,來到了一處相對幹淨的磚窯裏,賀遠見到了麵部青紫、浮腫的華岩。


    他問杜小袋:“你們怎麽受的傷?”


    杜小袋把事情說了一遍。


    起因是,有人看上了他們尋找到的毒物。


    “來人霸道的很,一上來,就說東西是他們的,說我們找到的毒蟲是偷了他們的。我們便與他們動起手了。”


    聽完杜小袋的話,賀遠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杜小袋他們奪路而走的過程中,華岩挑開了幾袋子毒蛇,用以抵擋對手。所以,他們不止挨了些拳腳,自身也被毒蛇咬傷。


    “請大夫來看過了?”


    賀遠一邊查看徒弟的傷勢一邊問杜小袋。


    華岩這時已經沒有了什麽反應,氣息已經非常微弱,脈象不穩定。


    周圍的人都露出了悲戚的神色。


    杜小袋說:“請了幾位大夫來看,都說看不好。說,說拖延的太久,毒已經侵入五髒六腑了。”


    賀遠點了點頭,對跟著進來的幾個人說:“大夥請先迴避,我來試一試,看看還有什麽辦法。”


    秦舵主說:“您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們說。”當即,把幾個人攆出了窯洞,並且讓人守在外麵前,不準放人進去。


    大夫說救不了,賀遠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用自己的六臂法身試一試。


    他催動咒語,六臂法身出現在識海。隨著法身的威力顯現,華岩所中幾種毒物,漸漸從華岩的幾處傷口中向外流動,向賀遠的身上轉移。


    其實,咬傷華岩的毒物,沒有太過猛烈的毒性,否則早就撒手人寰了。隻是沒有及時的救治,這才導致毒素侵入那髒腑。不過,如果再拖下去,可就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隨著毒素逐漸減少,華岩臉上青紫色的浮腫,開始逐漸消退,身體也開始恢複,可以抵禦的住毒素的侵蝕。


    聽著華岩的唿吸漸漸恢複平靜。賀遠再次查看之後,發覺仍有一些毒素在髒腑間糾纏,已經難以拔除。可惜,不知道這些東西會不會對他造成什麽的影響。


    但是,賀遠已經無計可施。


    等待徒弟清醒的時間,賀遠找了秦舵主。


    看到賀遠出來了,秦舵主說:“賀師傅,您也別太難過,生死有命...”


    賀遠急忙打斷了對方的話,再讓他說下去,還不一定說出什麽來。


    他說:“我已經給他拔出毒物,一條命應該是保住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秦舵主:“......”


    他一臉的不敢相信,人已經這樣了,還能救迴來。不過,他又不好說什麽,隻能聽之任之。


    賀遠又向秦舵主詢問,打傷徒弟的是什麽人。


    秦舵主說:“我們查到,對方是西域白駝山莊的人。最近我們和明教打了幾次,一直在找些毒物。不知道怎麽被他們盯上了,居然動手搶奪。”


    賀遠問:“如果是他們,那就不奇怪了。白駝山擅長用毒。能找到對方的行蹤或者消息嗎?”


    秦舵主說:“您放心,出了事兒之後,我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


    白駝山,賀遠念叨著這個名字,心頭也漸漸湧上了的怒火。既然躲不開,那就擺明車馬,比上一比。


    不多時,杜小袋走了過來,“賀師傅,陶碗好像醒了。”


    賀遠走到了近處,聽到華岩唿吸的聲音有了變化,沒多久華岩就睜開了眼睛。


    “現在感覺怎麽樣?”


    華岩聽到了聲音,艱難的轉頭,無神的眸子看向賀遠的方向。


    賀遠說:“放心吧,已經沒什麽事兒了。後麵的事情交給我。”


    擔心有些毒素存在內髒中無法排出,賀遠想到了剛剛開始練習的神足經。也許這就是緣分吧,這門功夫,或許能解決華岩中毒得問題。


    他屏退了眾人,在華岩耳邊說了一段口訣。


    把徒弟扶起,幫著他做了一個古怪的姿勢。左手手心貼在右耳上,右手彎過來貼在左耳上,兩腿翻轉盤在一起。


    這孩子極為消瘦,倒也不用擔心古怪的動作太難。


    賀遠講解了神足經,用意不用力的存想辦法。希望通過神足經的,能幫助華岩將剩餘的毒素排出。


    他看著徒弟學會了神足經的一個動作,已經開始休息,他便走出了磚窯。


    然後,靜靜看著秦舵主走了過來。


    “賀師傅,有消息了。”


    落日的餘暉降了下來,南途的管家,看著遠去的車隊,鬆了一口氣。急匆匆的趕迴了府邸。


    南途正在書房等著他的迴報。


    看著管家迴來,南途問:“還順利吧?”


    “老爺,一切順利。最後一批車隊已經出了城。”


    南途也送了一口氣。書房安靜下來。南途自言自語,等著吧,該來的總會來。


    傍晚時分,牛記貨棧的掌櫃,帶著一批人來到南府。


    來的這些人中,除了牛掌櫃明顯還有兩個頭領。大多數人背著長條包袱。幾個沒有背包袱的人,腰間鼓鼓囊囊,估計是揣好了兵器。


    書房裏,牛掌櫃見到了南途


    “牛掌櫃,請坐,帶來了多少人?”


    “老朽這次帶來了二十二個兄弟,都是好手。”


    南途點頭:“辛苦兄弟們了,我讓管家安排酒飯,好好款待大家。這幾天,可能會有人來這裏撒野。到時候,就要辛苦大家了。”


    牛掌櫃說:“南大人請放心。有我教的兄弟在,萬無一失。”


    管家指揮著仆役,把酒宴擺在了花廳裏。


    來的人個個都是大肚漢,所以,準備的晚飯十分豐盛。


    江湖人也沒那麽多講究,看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一個壯像公牛一樣的漢子,端起酒碗就要喝,他的手臂被旁邊的人攔住了。


    “簡兄弟,先別急。”


    攔住他的是一個精瘦的中年漢子。那人端起一隻湯碗,碗裏盛的是羊肉湯。


    他吹了吹羊湯表麵的香菜葉子,又聞了聞之後,就把碗放下了。


    這人不急不慢的說:“大夥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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