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中,賀遠全力使出提縱術,悄無聲息的穿梭。


    跑了一會,被賀遠提著的老人說過了:“停一會吧,他沒追來。”


    接連惡鬥幾場,又提著一個人跑了半天,繞是賀遠膂力過人,此時也跑的氣喘籲籲。


    他找了一處相對空曠的地方,看看左右位置,沒那麽容易被偷襲。這才放下老人,自己也坐下休息。


    老人有氣無力的說:“小夥子,謝謝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賀遠頭也不抬的說:“要是牽扯到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您老人家就別說了。”


    老人像是沒聽到一樣,自顧自的說話:“我叫多傑才讓,是密教舉尕派的傳法上師。”


    賀遠盯著老人的眼睛,謹慎的問:“你們是一派的?”


    多傑才讓:“同宗不同派。舉尕派是密教四大派之一。”


    賀遠:“哦-----”


    “我在這裏伏擊他們的原因,你不想知道?”


    賀遠:“不想知道。我的麻煩夠多了。”


    多傑才讓說:“想了結這件事嗎?先說說你怎麽與新魯、加朗兩派結怨的。”


    賀遠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多傑才讓喘了幾口氣:“你與他們結了仇,很難擺脫。”


    賀遠:“---------”


    多傑才讓說:“小夥子別急,我說說我的事情。”


    老人將事情娓娓道來。說話的時候,聲音氣力漸漸小了。


    多傑才讓自小在白山寺出家。此人博學多才,年輕時目空一切,惹出了不少麻煩,在師門的庇護下才安然無恙。所以,他對師門的感情極深。中年時,從師父那裏接過了傳法上師的職位,負責看護、傳授門中傳承的秘法。


    本來,以舉尕派的實力,應該是穩如泰山的。可惜,三年前,舉尕派的大宗師宗傑,去須彌雪山采藥,一去不迴。


    密教當代又三位大宗師,宗傑是其一,也是舉尕派武功最高的人。隻有他能敵住加朗派的普巴、伏寧派的巴切。


    沒了頂梁柱的舉尕派,全力封鎖消息,一邊尋找宗傑,一邊想盡辦法培養弟子,結果不盡人意。終究在三年後,發生了滅寺之禍。


    老人從包圍中脫身,寺中其餘僧眾盡沒。他在此等待機會,就是為了報這深仇大恨。


    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多傑說到這裏,依舊痛心疾首:“密教順風順水的太久了,很多人忘了修行的根本,也忘了什麽是慈悲。很多弟子把師門的秘法當做根本,對自己的師父頂禮膜拜。這樣修行,隻會讓門派糜爛,弟子一代不如一代。這也是他們覬覦舉尕派傳承的原因。”


    賀遠說:“老人家,歇一會吧,咱還得趕緊跑路。”


    多傑才讓說:“聽我說完。我走不動了,白山寺一戰,我已經受傷。今天這幾個人,都不是易於之輩。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超乎我的想象了。”


    “白山寺雖滅,還是有舉尕派的弟子,在門派發源地的山裏修行。武功的一些傳承,沒了也沒什麽可惜。


    你隻要別碰到密教的兩位大宗師,其餘的事情不必過於擔心。大人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如果你能修煉到三密圓滿的境界----”


    看到賀遠不明白,他又換了種說法:“哦,你們喜歡叫練氣成罡,道家叫三花聚頂。才能抵得住那兩位大宗師。


    你幫了我幾次,我也還你一些東西。我看你武功不弱,自保有餘,傳你一套蓮華經,助你破除煩惱業障。”


    賀遠一頭黑線,心中腹誹,“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傳一套武功也好啊!”


    “附耳過來!”


    看著老人的樣子,也遠也不好意思拒絕。


    離得近了,多傑才讓的幾句話,讓賀遠麵色一凝。


    賀遠為了聽的清楚,俯身把耳朵貼近了老人。


    他後背方向又數棵合抱之木,從樹幹後麵,不知什麽時候的出現了一個人,正是偷襲多傑才讓的武士。


    他收斂動作,向滑行一樣貼近賀遠,右手一掌無聲無息的擊向賀遠的後腦。


    手掌離目標大約還有一尺的時候,賀遠沒有動。武士心頭大喜,原以為可能還要有一番纏鬥,沒想到,這麽簡單。當下,使出了全力。


    突然,賀遠的脖頸處,伸出了一截尖尖的杖尾,正對著武士的掌心。


    瞬息之間,武士發覺不好,卻已經來不及收掌。


    “撲哧---”


    武士全力以赴的一掌,拍在了珊瑚杖的杖尾上。


    “啊----”武士慘叫這想要撤手後退。可是,賀遠怎麽可能讓他如意。


    賀遠身隨杖起,使出了迴馬槍,輕輕鬆鬆的轉身麵對武士,珊瑚杖順著武士撤手的力量刺出。


    武士急忙後退,賀遠緊追不放,珊瑚杖頂著武士的手掌,把武士推的連退六七步。這一活動,武士的手掌被杖尾貫穿了。


    武士一聲狂吼,左手一掌劈向賀遠。


    掌風撲麵,應該是劈空掌一類的功夫,賀遠閃身避開。


    武士終於找到機會撤出右手,連忙止住鮮血流淌。


    武士受了傷,卻沒急著走。他怒火中燒,盯著賀遠,用陰測測的聲音:“真是小瞧你了,居然能聽到我的動作。”


    是賀遠是聽到了嗎?當然不是。


    多傑才讓跟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後麵有人,他會擊你的後腦,用你的禪杖戳他的掌心。”


    武士見賀遠不說話,又問:“剛才他跟你說了什麽?說出來放你一條生路。”


    老人多傑才讓替賀遠迴答了:“菩提三密法與釋迦五印。傳與外人也不給你們。哈哈哈----”


    賀遠:“-----------”


    武士愣了一下,連番吃癟之下,他漲紅了臉,說了一聲“好!”


    他一躍而起,左手淩空向賀遠劈過來。


    對方這一掌含怒出手,賀遠覺得掌風刮的麵皮生疼。不想與對方硬碰,把珊瑚杖當做長槍使用,以點破麵,對付武士的劈空掌。


    武士的內功深厚,劈空掌連連發出,絲毫沒有力竭的征兆。他知道賀遠硬功了得,故此絕不近身纏鬥。


    賀遠幾次想貼近對方,都被武士的掌力逼開。


    看看周圍,陽光被大樹遮擋。樹蔭濃密。


    賀遠開始念動經文。


    武士看了賀遠的動作,哈哈一笑:“又想耍花槍。”


    說話的時候,手上沒有停下。一掌劈出,賀遠向右邁了一步,避開掌風。


    武士連出兩掌,賀遠原地沒動,這兩掌都打在了賀遠剛才的位置上。


    這麽近的距離打偏了,武士沒有懊惱,臉上的露出興奮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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