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觀摩劍法的賀遠,被一句嗬斥打斷了思路,非常不耐煩的看過去,劉二小姐走了過來。


    賀遠沒搭理她,繼續觀看。


    劉二小姐覺得苦塵年長,自己支使不動,所以選擇了賀遠。她看到自己的話再次被人無視,怒火上撞,盡管有小丫頭在後麵提醒她,可是,她依舊不管不顧:“我們請你來,可不是讓你看戲的。”


    賀遠側過頭,不緊不慢的說:“第一,我不叫--喂。第二,這個時候可沒有外敵入侵,也就是說你們沒有什麽生命危險。第三,這是你們師門自己人打起來了。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處理的好。我是外人,哪好隨意插手。倒是你怎麽不上去勸架。”


    “你--”劉小姐被他這一通反駁,堵的不知道如何接話。


    後麵的小丫頭又一次拉了拉她的衣角。


    二小姐忍住了心頭怒氣:“我們勸不住,但你能拉住她們,再打下去,可能真的要出事兒了。”


    “她們的劍法可是很厲害,你應該最清楚,我上去也沒把握。再說,揚湯止沸可沒什麽用,要是不了解她們打起來的原因,現在拉開了,後麵還是會打起來。”賀遠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突然一動,或許----


    “要不然,你說說他們為什麽打起來,咱們一起分析分析,再想辦法,你看怎麽樣?”


    二小姐就簡單說了一遍事情經過。


    畫麵轉迴到今日上午。因為病情嚴重導致昏迷的淨淩師太奇跡般清醒過來,而且神色似乎好了許多。對自己的大徒弟叮囑了好些事情。也叮囑其他兩個弟子,同門之間要互幫互助。


    三個徒弟都不是傻子,明白這種情況恐怕是迴光返照了。


    淨淩師太說了一篇口訣,讓這三個人一一背過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安排完這些事情,眼瞅著淨淩師太的氣色漸漸灰敗下去,躺在榻上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過了沒多久,這位精通劍術的高手就撒手西去。


    三個徒弟傷心落淚的同時,開始忙活種種事宜。盡管之前已經備好了東西,期間有好多人出來拜祭,三個徒弟還是忙的焦頭爛額。之後,賀遠來了,慧如想要趁著機會跟他打個招唿,可是賀遠理都沒理,把慧如氣得銀牙暗咬,卻是沒有時間與他掰扯。


    按照她們師門的規矩,師父圓寂的事情辦理好,兩個尼姑便要離開。


    天色傍黑,三個徒弟守靈,趁著幫忙的人都去吃飯的時間,慧如先起了話頭。


    “劉師妹,那邊口訣還記得是做什麽用的嗎?”


    “煉龍虎歸元丹的。怎麽了?”


    “你覺得我們還能練成丹藥嗎?


    “師傅不是說讓我們記住口訣,有機會尋到藥材再煉製嗎?”


    慧如麵無表情的問劉二小姐:“口訣裏最難找的一位藥是什麽?”


    “天青雲母雪蓮。師父不是說,難以尋找嗎。”


    “師父武藝高超,尚且為了此物圓寂,我們怕是沒這個機會了,你說是吧師姐。”慧如說過的時候,看向了淨淩師太的大徒弟慧澄。


    慧澄聽了以後,看了慧如一眼:“師妹想說什麽?”


    “師傅拚了性命拿來的寶貝是在你那裏吧?


    師姐慧澄冷冷的說道:“我還想問你們呢,師傅的東西,你們誰拿走了?


    劉家小姐被兩個師姐的話弄糊塗了,奇怪的問:“你們說的是什麽?”


    慧如:“師父明明是把東西交給了你,你卻這般問我們?”


    “剛才一陣忙碌,不知道是誰拿走了。旁人不知道這東西的珍貴。”


    慧如說:“丟了,這可太巧了。師妹,你來說說,憑什麽是她接掌師傅的東西。”


    “這麽說,是你拿走了?”


    “我看你是賊喊捉賊。”


    “你血口噴人。”


    俗話說吵架無好口,人在情緒激動之時,往往說話不經過大腦,很多平日裏說不出口的話,腦袋一熱也就說了出來。平日裏的積怨,偶爾一丁點看不順眼的事情也會被無限放大而變成深仇大恨。


    這兩個尼姑越說越急,很快動上手了。開始時隻是普通的拳腳,很快就升級到各持寶劍對攻,到了後來,已經是生死相搏。


    劉家小姐在旁邊攔不住,沒有辦法,隻能去喊人。可惜,人來了之後根本沒人上去拉架。


    當然,劉二小姐不是傻瓜,她講述的時候,隱去了很多細節與秘密。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爭的是你師父的遺物唄。”


    “差不多。”


    “那好辦,你師傅囑托給誰就給誰唄。把這事情給說明白,不就結了。”


    其實賀遠說的根本就是廢話,要是能這麽解決就不至於兵戎相見了。護衛們不好說話,旁邊苦塵的徒弟裏有明白人,頓時有人冷笑出聲:“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二位還請住手。”苦塵看著兩個人在眾人前打鬥不停,終於說話了。


    他說話時已經運上了內功,聲音不大但是穩穩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苦塵話語中的兩個主角立刻感受到壓力,不約而同地撤手後退。


    賀遠看了想笑,還是大佬說話管用。


    苦塵看到兩個尼姑停手,開始勸解:“所謂長幼有序,二位還是遵照你們師傅的遺命行事。”


    大師姐慧澄向苦塵行了一禮:“多謝苦塵師傅仗義執言。”


    苦塵不想介入太深,開口解釋:“算不得仗義執言。隻是遵從禮數而已。”


    “大師說的乃是正道。”慧澄卻很想為自己增加同盟。


    慧如說:“遵從師父遺命自然不錯,師傅何曾說過把這東西傳給你?你拿得出證據來嗎?”


    這話非常紮心。這遺命當時沒有當眾宣讀,現在也沒有辦法證明。


    慧澄被這句話氣的漲紅了臉:“即使無法宣讀,長幼有序也不可能傳給你。”


    苦塵出於師徒禮數的尊崇,本能的偏向於慧澄。所以,他再次說話:“不管二位如何爭執,你們在自己師傅靈堂麵前大動幹戈,終究是不好,還是先停手言和,等事後再做理會如何?”


    慧如卻是不太願意:“若是事後,她帶著東西遠走高飛了,如何是好?”


    旁人都不說話了。


    慧如看到這場麵,知道不妙。好多人心裏怕是正打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對旁觀者來說,也許這樣就沒那麽多麻煩了。她看了一圈,打定了主意。


    賀遠沒有打探到秘密,看看已經打不起來了,正在琢磨要不要離開。忽聽得慧如說話:“賀師傅,還請您仗義執言。”


    嗯?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賀遠。目光裏似乎有著疑問,有著種種的猜測,甚至還有著看笑話的意思。那目光似乎是說人家為什麽不問別人,隻問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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