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陽城的李家大院,邪無風和李平安坐在客廳裏,同坐的還有張家的家主張誌文和趙家的家主趙響。


    這三家在楊柳河畔都有碼頭,而且還有自家的船廠。


    “李家主,說說吧,你的意思如何?”


    邪無風看著李平安,笑道。


    “小人一切聽從大人的安排。”


    李平安低著頭,道。之前他恨極了邪無風,但現在他連恨邪無風的勇氣都沒了。現在是怕,怕極了邪無風。


    “哎呀,李家主,我們是做生意,怎麽能讓無風安排?你們有什麽意見可以提,無風會適當考慮的。”


    “大人,小人,小人沒意見!我們家的大船,兩萬兩一艘,多一分小人都不要大人的。”


    趙響連忙道。說完,趙響又連忙拍馬屁道:“反正我們家的船賣不出去,大人要買,那是小人的榮幸呀!”


    “是啊!是啊!我們家也賣!”


    張誌文連忙附和道。


    邪無風看向了李平安,李平安緊皺著眉頭。


    “這樣吧,李家的八丈船最大,無風給三萬兩銀子。”


    “謝謝!謝謝大人!”


    李平安連忙謝道。他們家的八丈船比張家和趙家的船大多了,要是隻賣兩萬兩,是在虧錢。他們李家現在就靠船廠生活,已經虧不起了。


    “行,既然三位家主沒意見,那這事就這麽定了。”


    “定了!定了!”


    李平安三人點頭哈腰地道。


    “把船準備好!無風馬上就要!銀子馬上會送到三位家主的府上。還有後續的船,要盡快趕工做好。”


    邪無風道。說完,邪無風站了起來。


    見邪無風要走,李平安三人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是,是大人!小人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工做好!大人慢走!大人慢走!......”


    李平安三人把邪無風送出了李家大院後,張誌文和趙響屁顛屁顛地跑了迴去。他們家的大船賣兩萬兩一艘,還是賺了一些。


    他們以為邪無風不懂造船的花費,其實是邪無風故意讓他們賺一些。


    這些畢竟是無利不圖的商人,讓他們一直虧錢,遲早狗急跳牆。


    邪無風要的是穩定發展,不僅祁陽城要穩定,邵陽城也得穩定。穩定了,他的勢力才能一步一步,慢慢地擴大。


    .....


    第二天一大早,邵陽都尉樊快死在了家中。


    徐環山都死了,樊快的死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隻有樊家大院內哭聲震天,而路過的人大都隻是看一眼,便走開了。


    得知樊快死了,譚文獻的臉『色』非常難看。樊快跟張奮和張進不同,樊快是他們魔煞國的人。


    譚文獻明知道是邪無風殺了樊快,卻敢怒不敢言。


    是的,就是邪無風殺了樊快。對於邪無風來說,一個不能為他所用的邵陽都尉,還不如死了好。


    日子就這麽過了幾天,邵陽城漸漸熱鬧了起來,很多外地人跑來了邵陽城找活幹。邵陽城的礦場和船廠都開工了,需要大量的勞力,工錢比較豐厚,自然就吸引了這些外地人。


    幾家礦場的礦鐵全都通過大船運往了祁陽城,祁陽城那邊更加熱鬧。城中的人口已經達到了十五萬之多,祁陽城的原住居民全都賺翻了,家中空置的房屋全都租了出去。


    即便是這樣,房屋依舊遠遠不夠,祁陽城內築起了好多好多的帳篷。


    現在的祁陽城由王鬆和趙大廣等人管理,有要事的話,王楠會趕過去。而祁陽道台大人劉瑾就裝作不知道,現在的他已經不想往上爬了,能安享晚年,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邪無風把祁陽城的城牆全都拆了,北邊延伸到了羊山,東邊延伸到了小羊河,西邊延伸到了西山,東邊延伸到了南邊的竹林。


    被邪無風這麽一搞,祁陽城瞬間大了十倍以上!比萬勝城還要大!而且祁陽城內的人口一下子多了十多萬。他身為道台大人,這是業績,對他來說不是壞事。


    但是邪無風過分了,把祁陽城弄得比萬勝城還要大,上麵一旦怪罪下來,會掉腦袋的。


    好在祁陽城山高皇帝遠,上麵沒事的話,一般不會派人過來。


    .....


    辰豐道觀中,邪無風、楊青鬆和譚文獻三人坐著。


    這些天,楊青鬆和譚文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邪無風把大批的礦鐵運往祁陽城,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徐環山死了,樊快也死了,他們不是官,根本沒有能力阻止邪無風。


    邪無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道:“師爺,道長,準備好了嗎?無風已經準備好了。”


    “如果大人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動身。”


    楊青鬆道。


    “那好,下午便動身。”


    邪無風道。說完,邪無風看向了譚文獻,笑道:“師爺,無風走後,邵陽城的事情要交給師爺了!相信過兩天,新的道台大人便會過來,師爺可要招待好呀!還有,無風已經答應了王家主,王昆是冤枉的。若是新的道台大人問起,師爺可得好好說。”


    “放心吧!大人,邵陽城內有譚某。”


    “那好,無風先迴去準備了。”


    邪無風笑道。說完,邪無風一口把杯中的水喝完了,放下了杯子,站了起來。


    邪無風離開了辰豐道觀。


    楊青鬆和譚文獻坐著沒動,根本沒有送邪無風的意思。他們恨死了邪無風,能跟邪無風這般坐著說話,隻是迫於無奈。


    “嗬,嗬嗬嗬......”


    邪無風走後,譚文獻笑了笑,道:“壇主,路上一定要小心這小子,我們已經在他手上吃了很多的虧。”


    “知道的。”


    “之前,我們都被他騙了。這小子的修為深不可測,已經進入了紅朦境,起碼是大天境以上的六階武宗。一定要提醒瞑王殿下小心應付,不可大意。”


    “話說這小子小小年紀,怎麽會有如此高的修為?”


    “壇主不要忘了,他可是邪進的孫子。當年邪進有他這麽大的時候,已經是紫虛境的七階武宗了!”


    “是啊!這邪家的人怎麽一個個全是怪胎?”


    “這小子的修為比不上邪進,但比邪進更加有野心,更加狠辣。一旦讓他羽翼豐滿,必是一大勁敵。”


    “話說,當年連魔王殿下都敗在了邪進的手下,邪進怎麽就被鎮南王殺了?以邪進的修為,放眼整個西岐域,還有人能殺死他嗎?”


    楊青鬆問道。他見過邪進,知道邪進的恐怖,已經超出了人的範疇,鎮南王拿什麽殺死邪進?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怎麽都想不明白。


    “聽聞當年鎮南王是拿邪進的兒子和手下威脅了邪進,讓邪進不得不赴死。”


    “這麽說,邪無風確實比我們更加痛恨鎮南王呀!”


    “不可大意!即便這小子真的痛恨鎮南王,他的野心也絕對不止整個萬勝州和整個通州。我們事成之後,這小子必須要除掉!”


    “放心吧,貧道會把師爺的話帶給瞑王殿下。”


    “那好,壇主準備一下,文獻先迴去了。”


    “那套功法?”


    楊青鬆看著譚文獻,問道。


    “文獻正在找,找到了之後,文獻會拿來給壇主。”


    “貧道相信師爺,等貧道觀過之後,貧道會還給師爺。”


    “嗯!”


    譚文獻點了點頭。譚文獻站了起來,離開了辰豐道觀。


    譚文獻知道楊青鬆想要“虎形功”。


    在這個世界,凡是以炁煉體的功法都是最上乘的功法。修煉“虎形功”的話,起碼要小天境以上的修為。所以,“虎形功”對現在的譚文獻來說,根本沒有用。


    而楊青鬆已經小天境四重,自然很想得到這套功法。一旦楊青鬆練成這套功法,對上大天境的六階武宗都有一戰之力。


    這是個武者盛行的世界,沒有人不想變強,隻有足夠的強了,你才有話語權。人是這樣,國家也是這樣。


    邪無風迴到了大福客棧,休息了片刻,吃了午飯。


    剛過中午,楊青鬆便帶兩人在大福客棧門口等著。邪無風帶上了周子歡,讓周子歡帶上一些補品,便跟著楊青鬆三人去了碼頭。


    楊青鬆帶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全都穿著道袍。男的冷漠,女的冷豔。這兩個人都是楊青鬆的徒弟。男的叫陸青,女的叫韓鳳。兩人的修為在伯仲之間,全是大道境五重的八階武師。


    楊青鬆已經準備好了一艘船,就停在邵陽城公用的碼頭。


    邪無風跟著楊青鬆上了船。船艙內布置奢華,琴棋書畫,筆墨紙硯,樣樣都有。


    楊青鬆來到棋盤旁坐下了,看著邪無風笑道:“長路漫漫,大人可有興致陪老道下幾盤棋?”


    “道長有這般雅興,無風自然樂意奉陪。”


    邪無風道。


    接著,邪無風陪著楊青鬆下著棋,船駛出了邵陽碼頭。


    周子歡守在邪無風的身旁,負責劃船的是陸青和韓鳳。


    從邵陽城到魔煞國,長路漫漫,走黑水域的話,來迴需要兩三個月。走近道的話,需要先坐船前往通州以南,然後翻過數座小山和延綿無盡的蟒山。


    邪無風幾人走的便是近道,但來迴也需要二十天以上。


    邪無風陪楊青鬆下棋,打發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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