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劍,現。”

    張毅張開大口,一道絢麗的霹靂脫口而出,在霹靂包裹當中,隱隱露出一把青綠相間的小劍。

    他手中掐了個靈訣,奔雷劍上下翻飛,將全身牢牢護住。同時,他也開始外外麵衝去。

    一群群被激怒的食人蟻像是不要命一般,義無反顧的撞進霍霍劍影之中。“嘭嘭嘭”一連串的撞擊聲想起,眾多食人蟻的屍體像雨點般密集彈出,向下麵墜落。

    但是,憤怒的食人蟻早已失去了理性,同伴的屍體不僅阻擋不了它們前進的步伐,反而更加激起了血液中的兇性。

    這些食人蟻分為三撥輪番進攻,絲毫沒有停歇,隻要奔雷劍露出一點破綻,它們就立刻鑽進去,攻擊張毅的身體。

    “啊!”突然張毅頭皮一麻,臉皮不受控製的縮了一縮,一陣疼痛順著神經傳入腦中。

    竟然有一隻食人蟻突破了劍影屏障,鑽到了他的頭皮裏。這隻食人蟻嗅覺靈敏,隔著頭發就發下了頭上血管的所在,兩隻長齶毫不猶豫的刺進他的頭皮,貪婪的吸食著新鮮的血液。

    張毅心頭火起,右手動作不停,而原本空閑的左手往頭上狠狠一拍,試圖一舉將這個入侵者拍死。但是這隻食人蟻隱身於頭骨的骨縫之間,這一拍之力大部分都被張毅自己所承受,而食人蟻卻完好無損。

    無奈之下,張毅隻好用兩手去捏,沒想到,手還沒接觸到食人蟻的身體,它自己就從皮下鑽出來,一口又咬在張毅的指頭上。

    原來,食人蟻對血液最為敏感,食指上肉質鮮嫩而且血管豐富,實比頭上的要好的多,它自然不願錯過。這下張毅更是怒不可遏,怒喝道:“去死!”

    一道靈絲突然從食指上竄出,穿透了它的身體。然後雙指一彈,將它的屍體彈落,張毅迫不及待的拿出一道靈符,迅速撕開。

    一道淡白色的光芒亮起,在張毅身邊形成一道淡薄的結界。在他想來,有了這道結界的保護,那些漏網的食人蟻再也難以攻入自己的身體了吧!

    但好景不長,他一口氣還沒鬆下,立刻有兩隻麵目猙獰的食人蟻又突破了劍影,但卻被結界攔住了。這些家夥也不管碰到的是什麽,它們的唯一攻擊手段就是牙齒,鮮血的誘惑使它們瘋狂起來,竟然將結界當做皮肉啃噬起來。

    食人蟻鋒利的雙齶有著強大的撕咬之力,每咬一口,護體結界都要蕩起一圈漣漪。

    一刻鍾過去了,被張毅斬殺的食人蟻數以百計,但是周圍食人蟻的數量不降反增,給他帶來的壓力也更大了。

    “難道這裏靠近蟻穴?”也隻有這個可能,才能使食人蟻的數量不斷得到補充,照這樣下去,即使張毅仙術通天,今日也難活命。

    三團巨大的黑球再次將他包圍了起來,密密麻麻的食人蟻從四麵八方蜂擁而至,甚至連陽光都遮蔽住了,眼前一片昏暗。

    張毅發現,自己每揮出一劍,都要受到莫大的阻力,帶起一片食人蟻的殘肢,這樣一來,揮劍的速度自然受到了影響,越來越多的食人蟻突破劍幕,衝到了結界之上。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些食人蟻的數量仿佛無窮無盡,時間拖得越久,對自己越是不利。想到這裏,張毅大喝一聲,奔雷劍立刻化成一道璀璨的劍芒,如同一把刷子,將攔路的食人蟻斬落下去。

    這一擊消耗了他不少的靈氣,不過效果還算不錯,至少前麵被強行打開了一個可容一人的通道。

    他立刻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在食人蟻重新匯集之前,身體化作一道流光脫離了戰圈。

    “嗡嗡嗡”那些食人蟻不甘心到手的獵物逃脫,立刻震動雙翼,對張毅緊追不舍。張毅迴頭一看,乖乖,遮天蔽日的食人蟻大軍一眼望不到頭,而在原處,還有更多的食人蟻在向這邊匯集著。

    縱然他藝高人膽大,麵對這樣多的昆蟲也是毫無辦法。護體結界如今已經黯淡了下來,而上麵還趴伏著數十隻健壯的食人蟻,正在奮力撕咬著,隻要再過一時半刻,結界怕是要被攻破了。

    他腦子飛速旋轉,試圖想出一個可以逃生的辦法。前方背後全是食人蟻恐怖的身影,此時再想靠速度衝出重圍,如同癡人說夢。再看地上,仿佛被黑色的岩石所覆蓋,但張毅知道,這些不是岩石,而是食人蟻的前身黑刺大齶蟻。也不知這裏究竟有著怎樣的吸引,竟然使得這兩種近親物種比鄰而居,一個控製天空,一個控製地麵,配合得天衣無縫,飛禽走獸無一能逃。

    突然,張毅眼睛一亮。他還記得,旁邊有一條潺潺的小溪流過,這條小溪或許就是自己最後的保命手段了吧?

    張毅不再遲疑,認準方向速度陡增,奔雷劍在前麵開路,一人一劍硬是從無數的食人蟻群中殺出一條血路。

    “果然在這裏!”沒走多長時間,那條小溪就出現在了眼前,張毅喜不自勝,奔雷劍又是一陣猛擊,將前方敢來阻截的食人蟻削落一片,一頭紮進水裏。

    雖然山間的小溪都不是太深,但是這條小溪形成了有不少的念頭了,水滴尚且石穿,何況是一條河流,河底的岩石被衝刷走不少,竟有兩米多深。

    張毅鑽進水裏,立刻屏住了唿吸,又打出一道“護身符”,重新補充了護體結界的能量,一時半會至於消失。

    危險沒有解除之前,他不敢過度消耗靈力,這才使用靈符的方式,護住身體。不過,任何靈符都有一定的時間限製,一旦超過了時限,就會自動消失。

    原本啃噬護身結界津津有味的食人蟻,被流水一灌,頓時身體發軟,帶鉤的腳掌無處著力,立刻被流水裹挾著石塊衝走了。

    張毅藏匿於水底不敢露頭,天空中無數的食人蟻仍在他消失的地方徘徊著,巨大的嗡名聲極具震懾力,使得藏身於隱秘山洞中的各種動物不敢露頭。

    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誰知道這些食人蟻什時候離開呢?張毅把奔雷劍收起來,在河底摸索到了一塊一人多重的石頭,抱著這塊大石沿著河底輪廓朝上麵走去。他要遠離這裏,隻要能脫離食人蟻群中心的範圍,憑他的速度,足以甩脫零星的食人蟻的糾纏。

    若不是一開始托大,此時他早就脫身了。他暗暗告誡自己,以後無論遇到怎樣的對手,都不能麻痹大意,否則就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各種遊魚不時的從身邊經過,或許它們從來沒有見過水下行人的樣子,因此也不害怕,有些竟然貼著張毅的臉而走,若不是有一層結界擋著,它們的尾巴都要甩到張毅的臉上了。

    張毅微眯著眼睛,借住透過流水的一絲昏暗的光線,可以勉強看到河底的全貌,除了密集的水草外,水下更多的卻是形狀不一的鵝卵石。

    走了一個多時辰,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張毅估摸著離那些食人蟻已經有數裏之遙了,才拋開石塊,沿著一個緩坡慢慢遊上岸,悄悄探出腦袋。

    果然,此時夕陽西斜,遠遠還能聽到一陣陣的嗡鳴,但已經離得遠了。他遛上岸,隱身於一簇草叢之中,盤膝坐了下來。

    靈氣沿著全身經脈流動,一股股溫熱的能量從皮膚裏滲透出來,一絲絲水汽蒸騰而起,向著天空飄去。很快,原本還潮濕不堪的衣物都被蒸幹,就連頭上的傷口也愈合了突然,張毅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麽,朝背後抓去。他的背上,有一個儲鬼袋,乃是從那兩名鬼修身上得到的。

    這儲鬼袋與儲物褡褳有很大的不同,是可以盛裝活物的。他將平常用到的靈符、靈草、衣物等等存放於儲物褡褳中,儲鬼袋著則放著許多大小不一的昆蟲。這些昆蟲,有些是他在太穀門做藥園弟子時,比較喜歡琢磨的東西,也有些是具有特殊能力的。雖然它們的能力普遍不怎麽樣,更談不上替他抵禦強敵,但他對這些小東西仍然充滿了興趣。

    拿出一個巨型的木盒,剛剛打開,他的心就沉了下去。裏麵有一隻隻昆蟲全都因為缺乏空氣,而死在了裏麵。

    張毅暗歎一聲,雖然早已料到了這種情況,但真正見到,仍然感到一陣失落。他將裏麵的昆蟲全部倒掉,一群死物,留之何益?

    “咦,難道它們還沒有死?”

    張毅口中的“它們”,是十餘隻弱小的嗜香蟲。自從上次見到嗜香蟲竟能活活吞噬修仙者後,它就喂養了一些。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所喂養的,隻不過是最普通的品種,根本不可能有那樣神奇的效果。

    當初在太穀門的時候,礦脈弟子的離奇死亡,長老們一直沒有懷疑到禦獸門頭上,就算見到了變異的嗜香蟲,也是如此。但如今想來,那個時候恐怕禦獸門之人就已經有所參與了。

    這些嗜香蟲最為嗜好的,就是一些野生的蹤香草的花粉。幸虧張毅還保留了一些。

    白光閃過,一個小瓷瓶就出現在手中。倒出一點花粉後,那十餘隻嗜香蟲果然精神奕奕的爬了起來,甚至還能展翅飛行。

    嗜香蟲果然嗜香如命,不到一刻鍾,這些小家夥全都精神抖擻的爬起來,一頭紮進花粉之中拚命吞食著,似乎連體力都恢複了。

    以前,張毅總是想著如何對付它們,以免讓其耽誤了蹤香草的生長,那時候萬萬想不到,自己會親自救活這些命懸一線的小小昆蟲,而且還是這麽的開心。每一種動物總有它生存的價值,這話他如今深有體會。

    “嗡嗡”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張毅的眉頭一皺,臉上顯出一絲不耐。這些食人蟻就像陰魂不散一般追蹤著自己,仿佛整個介子洲都成了它們的領地,不將自己吞噬掉誓不罷休。

    抬頭一看,七八隻食人蟻排成一排,張著另人恐懼的巨大雙齶,俯衝而下。

    “找死!”張毅眼中寒芒一閃,就要將它們一舉而滅。還沒等他下手,突然發現手掌上的嗜香蟲不見了。他頓時吃了一驚,難道這些小家夥被食人蟻嚇跑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驀然,十多隻金色的昆蟲突然飛進了他的視線,正是一隻隻身披金甲的嗜香蟲,它們見到食人蟻,唿嘯一聲不退反進,以最快的速度朝食人蟻撞去。

    兩種昆蟲相遇,就像遇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迅速撞擊在了一起,一時間,天空中黑影與金影交織,兩種不同的身影擦出一道道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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