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陽城的深夜如同春秋的交替,悄然無聲。


    整個夜色都陷入了靜謐,唯有燈火的璀璨,才能證明過玄陽城不久前的喧鬧繁華。


    走入街頭。


    大街上已經見不到一個人影。


    敖寒單薄的身體在空曠的大街中獨顯冷清,顯眼。


    隻是沒有走出幾步,敖寒便停下了腳步。


    上官成空的身影站在空曠的大街中央。


    同樣冷清,顯眼。


    “看來你是在等我?”


    看著上官成空,敖寒本該意外,卻又並不意外。


    上官成空道:“我本以為會等很久,沒想到會這麽快。”


    敖寒笑了笑:“我本以為你會是個無趣的人,沒想到你會這麽有趣。”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上官成空道:“先前那首殘詩和字謎,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答案......”


    在小塵樓外等了這麽久,上官成空隻為了弄明白這樣一件事。


    這個上官成空是個怪人,也是個奇人,


    敖寒道:“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想不出答案的事不應該嗎?”


    “應該!”上官成空道:“但是你知道的我卻不知道,就不應該。”


    “我從未輸過,不論在任何方麵。”


    “這是第一次!”


    敖寒笑了笑:“所以呢?”


    上官成空道:“我想要知道我輸在什麽地方。”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敖寒道:“我想你知道原因,隻是不確定。”


    “是,我不確定,所以我在等你,要不然我實在睡不著。”


    “如你所想,我來自失落之地。”敖寒道:“剛才的那兩個問題難,也不難;如果你了解失落之地,你也能迴答。”


    上官成空點了點頭,反應平平:“我知道了。”


    “不過輸就是輸,這是事實。”


    敖寒道:“我並沒有贏你的樂趣。”


    上官成空沒有說話。


    “那我走了。”敖寒道。


    向前走去,兩人擦肩而過,上官成空突然道:“我能看看你的劍嗎?”


    劍在敖寒的手中,普普通通,並未出奇之處。


    敖寒沒有猶疑,帶著笑意:“當然可以,畢竟我覺得你這個人不僅有趣,還很不錯。”


    接過敖寒手中的劍。


    上官成空抬手拔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隻能將劍拔出劍鞘三分之一。


    劍未出鞘,劍意已經如同狂風席卷大地般湧向上官成空。


    麵對如此的威能,上官成空絲毫不受影響。


    之前的白世海和此時的上官成空相較,根本沒有可比性而言。


    感受到強大無比的劍意。


    在上官成空的臉上露出了深深地驚疑。


    收劍迴鞘。


    上官成空的神情隨即恢複了平靜。


    “這把劍,不錯。”


    隻說了一句話,上官成空便把劍還給了敖寒。


    地榜二十竟然拔不出一把看似普普通通的劍,說出去絕沒有人信。


    敖寒問道:“你不認得這把劍?”


    “怎麽?我該認得嗎?”上官成空反問。


    敖寒笑道:“你認出了這把劍,隻是你不敢說,或者不想說。”


    “為什麽?”上官成空問道。


    敖寒道:“因為你一旦說出來,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上官成空道:“我對劍不感興趣。對其它事更不感興趣。”


    “所以我說你這個人不僅有趣,還不錯。”敖寒又笑了笑:“要是其他人,若是知道了這把劍的來曆,絕不會在看一眼之後再還給我。”


    上官成空沒有解釋,道:“這把劍你不該帶在身上。”


    敖寒道:“一把劍最大的悲哀就是使其蒙塵。”


    上官成空道:“這並不是一把普通的劍。”


    敖寒道:“劍就是劍!”


    看著敖寒,上官成空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駁。


    突然,上官成空耳尖一動,對敖寒道:“你走吧。”


    敖寒將劍置於腰間,攤了攤雙手:“若是能走,我真想立刻就走。”


    “你知道?”上官成空略帶驚訝的看著敖寒。


    那兩道氣息就連自己也感受不清晰。


    敖寒道:“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已經來了。”


    一男一女,一前一後,分別從兩個方向朝著敖寒和上官成空二人走來。


    對這兩個人,上官成空視若無睹,反而看著敖寒露出了極其認真的神情:“對不起,我不該看你的劍。”


    上官成空的確不是故意的。


    純均劍的劍意實在太過於強大。


    太過引人注目。


    敖寒道:“既然是劍,就總會給人看到的。”


    上官成空依舊覺得內疚,道:“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可以讓他們離開。”


    敖寒相信上官成空說的話,也相信他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做,也做得到。


    不過敖寒卻搖頭道:“你不能對他們出手?”


    上官成空以為敖寒是不相信他的能力,帶著苦笑,聲音卻傲然無比:“這兩個人,不是我的對手。”


    敖寒道:“我相信,可你還是不能對他們出手。”


    “為什麽?”上官成空疑惑了。


    “因為......”


    “因為我們來自欽天閣。”兩個人已經走近。


    “欽天閣,趙太東!”


    “欽天閣,莫瀟瀟!”


    說話間,趙太東的手中已經拿出了一塊令牌。


    證明他們身份的令牌。


    欽天令。


    上官成空依舊麵無表情,不為所動。


    不過敖寒說得很對,上官成空不能對這兩個人出手。


    因為他們來自......欽天閣。


    欽天閣!


    一個脫於三千宗門,卻完全不屬於三千宗門的勢力。


    欽天閣的人,全都來出自三千宗門。


    但進了欽天閣後,欽天閣就是欽天閣,和之前的宗門再無關係。


    它本是一個負責維護三千宗門秩序的組織。


    負責監察三千宗門大大小小的諸多事物。


    比如有任何宗門違背道義,做出損害三千宗門利益的事,那麽就會由欽天閣出手主持正義。


    不過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欽天閣的地位變得超然了起來。


    行事的手段,也愈發的肆無忌憚。


    這是三千宗門賦予的權利,而欽天閣內的人也全是來自三千宗門。


    因此想要將這個權利收迴來,幾乎不可能了。


    漸漸的,欽天閣不止行使著監察三千宗門弟子的權利。


    在很多時候,甚至可以不經過宗門同意,直接對三千宗門的弟子出手捉拿。


    而且可以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因為他們代表欽天閣,而欽天閣代表公平和正義。


    無論是誰都不能違背公平和正義,這是千古以來不變的道理。


    若是上官成空對這兩人出手。


    那麽烈火宗就大禍臨頭了。


    上官成空無論怎麽說還是烈火宗的人,而三千宗門弟子是絕對禁止對欽天閣的人出手的。


    一旦有人這麽做了。


    那將是對三千宗門威嚴的挑釁。


    對公平正義的挑釁。


    將會為三千宗門所不容。


    所以,上官成空不能對這兩個人出手。


    敖寒是純陽宗的弟子,也不能對這兩人出手。


    甚至不能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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