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寒在石梯下等了小半個時辰。


    因為開辟了靈海,天地間的靈氣不需要刻意,便能自主吸納。


    不知不覺間體力也恢複了許多。


    修真的存在,的確有它的可取之處。


    道不同,可道路的盡頭誰又知道不是一樣的呢?


    一道黑點在逐漸變大,幾個唿吸間便落到了敖寒的身前。


    “跟我走吧。”


    老者帶著敖寒直接越過石梯,跨上了純陽宗內的演武場,


    走過演武場,老者先是將敖寒帶去入了宗籍,領了宗門的身份令牌,穿戴衣物,以及一本記錄宗門概況的小冊子。


    之後就將敖寒帶著往後山走去。


    這一路上,敖寒才將純陽宗看了個大概。


    純陽宗雖處於三千宗門末流,可宗門弟子實在不少。


    光是從演武場到後山的這一路上,敖寒就看到不下千名純陽宗弟子。


    這些弟子見了領著敖寒的那名老者,都會停下腳步,恭敬的叫上一聲:“申長老。”


    看來這名老者在純陽宗裏,很受人尊敬。


    雖然一路上走來見到了很多人,可敖寒並沒有見到一個之前在石室裏的那些人。


    可能是湊巧吧,他們也不會剛好就和敖寒碰上。


    “申長老,不知道之前與我一同在石室中的那些人現在哪裏?”敖寒跟著申長老,目光打量著四周,嘴中隨意的問道。


    申長老腳步一頓,迴頭看著敖寒一臉的天真爛漫。


    想到敖寒即將要去的地方,心中生出幾分不忍,想了想後,繼續向前走去,邊走邊道:“這三個月裏,從失落之地而來拜入宗門的弟子一共有六十三人,都入了純陽宗五大峰脈之下,更有幾人得以五位峰主看重,被五位峰主收下,有幸跟隨五位峰主親自修行。”


    申長老是純陽宗接引新入門弟子的長老。


    對於宗門弟子的去向,可以說最為清楚。


    聽了申長老的話,敖寒並沒有什麽反應,他對能拜入五大峰脈並沒有什麽概念。


    又問道:“申長老,不知道我會拜入那一峰呢?”


    “咳咳.....”


    申長老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迴答敖寒,他也不敢將小竹峰的真實情況說與敖寒聽。


    那對敖寒實在太殘忍了。


    隻得道:“你不會拜入五大峰脈之下,宗主親自示下,對你另有安置。”


    “哦。”


    “那純陽宗明明有六大峰,為何隻有五大峰脈才收弟子?還有一脈呢?”


    敖寒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路上對申長老問個不停。


    被問久了,申長老也不免有些煩了,可一想到這個孩子要去的地方,也不由耐下心來迴答道:“純陽峰乃是純陽宗主脈,也是宗主所在的地方,而宗主是不會輕易收弟子的,你知道為什麽嗎?”


    敖寒若有所思:“是不是就像我們江湖中的那些幫派老大,一般不收弟子,收的弟子未來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幫派的繼承人?”


    申長老笑了笑:“就是這個道理。”


    “曆任宗主收弟子入門對於宗門而言都是一件大事,所以任何一位宗門宗主收弟子都會非常謹慎,除非這個弟子的確很優秀。”


    “不過.....我純陽宗宗主曾也收下過兩名弟子,這兩名弟子都是我純陽宗的天驕,隻不過後來一個因病而逝,一個因出世曆練而隕,可悲可歎,天妒英才。”


    “此後,宗主也再沒有收過一名弟子。”


    敖寒倒是沒有想到純陽宗的宗主如此悲催,收了兩名弟子不是病死了,就是隕落了。


    還真是倒黴。


    接著敖寒有意無意的又問了幾個問題,申長老都一一解答。


    直到申長老將敖寒帶到了小竹峰前,敖寒才停了下來。


    小竹峰顧名思義,因漫山翠竹而得名。


    走到小竹峰前,整片的翠竹隨風搖椅,唿唿作響。


    明明是暖陽當空,卻讓敖寒感到絲絲的寒意。


    竹綠而陰,這種寒意並不是來自這些翠竹。


    在小竹峰前,申長老就沒打算進去了,這個地方實在太過於詭異,就連他也一刻不想呆在這裏。


    那個人更是一個瘋子,申長老更不願意見到他。


    想到第一次見到那個人時,就因為別人在他麵前笑了一下,他就把那人拿來喂了他的花......食人花。


    而被食人花吃掉的人,是申長老的一名弟子,非常喜歡的一名弟子。


    總之在那個院子內,沒有一樣東西是正常的。


    指了指小竹峰的方向,申長老對敖寒道:“你往裏走兩裏,有一處院子,以後你就跟著院子內的人修行。”


    敖寒看向竹林的深處,什麽也看不到。


    可敖寒能感覺到,在竹林的深處,存在著一些可怕的東西。


    而對於這些可怕的東西,敖寒非但不排斥,在他的內心,反而隱隱有一些興奮。


    這種興奮,敖寒並沒有掩飾。


    申長老看在眼裏,以為敖寒在因為可以踏入修行的道路而感到高興。


    那院子內的人雖然是個禁忌,可想起自己那名徒兒的下場,申長老還是忍不住對敖寒提醒道:“敖寒,修行的路很遠,也很難,不論你在什麽地方,都要學會小心。”


    “哪怕,這裏是純陽宗,明白嗎?”


    敖寒能感受到申長老言語中的真切,而申長老選擇在這個時候和自己說這些話。


    看來自己對小竹峰深處的那種危險感知,是對的。


    “多謝申長老提醒,敖寒記住了。”


    對於敖寒而言隻要能入純陽宗,成為純陽宗的弟子,那自己被安置在純陽宗的什麽地方,都不會有問題。


    目送著申長老離開後,敖寒便轉身向著小竹峰內走去。


    偌大的小竹峰不僅看不到一個人影,甚至除了那些刺耳的風嘯吹得整片竹林嘩嘩作響之外。


    連一隻動物的影子都看不到。


    踏著濕軟的泥土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敖寒才看到了申長老口中的那座院子。


    院子很大,外觀看上去就像塵俗中地主老財主的住家一樣。


    院子的大門卻是用竹條編製的,在門的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兩個精致的小字。


    ‘丹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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