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雲流等人靜靜的觀望著戰況的時候。


    龍野主動向著金雲流走來了。


    他的來意,很明顯,也很簡單。


    金雲流想躲,卻不能躲,因為他來白駝山的目的本就是尋仇,再則柳百生等人也不會讓金雲流躲。


    他們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


    論年齡,龍野比金雲流還要小上幾歲,但見了龍野,金雲流依舊顯得謙和禮待。


    “金盟主,先前有約在先,我等聯手,利益共分,不知金盟主說過的話可還算數?”


    伐北盟的那些世家宗門聽了龍野的話,心中大罵這些朝廷的人厚顏無恥,剛才還想把伐北盟給甩了,現在要用伐北盟時候,又來提盟約之事。


    “雲流說過的話,自然算數。”


    “既然如此,還請伐北盟出手,與大軍聯合,共同取下大威堡。”


    龍野最後的這一句話說得很大聲,很多人都聽到了。


    沒有足夠的吸引力,哪裏來足夠的動力。


    伐北盟和大軍聯手,這意味著霸騎一滅,伐北盟和五大皇朝的軍隊可以一起進入大威堡。


    到那時,到手的東西,五大皇朝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搶奪。


    這龍野倒是好心機,一句話就能讓伐北盟的這些人擠破頭去賣命。


    雖然這樣的結果,會讓五大皇廷的利益減少,但相應的,五大皇朝的大軍也能完全的從霸騎的殺戮下抽身。


    “好。”


    金雲流答應得很爽快,事實上當龍野說出那句話後,金雲流就不得不答應了。


    龍野笑了笑便離開了。


    金雲流對柳百生示意了一下,柳百生就迫不及待的召集了伐北盟的人往山上衝了上去。


    那些混在伐北盟中的人,自然而然的也跟了上去。


    伐北盟的人一到,大軍麵對那些霸騎的壓力瞬間就減少了。


    直到最後,五大皇朝的大軍徹底撤退,然後被伐北盟的人完全取代。


    殺了這麽久,這些霸騎也早該累得不行了。


    因此這些伐北盟的人格外的賣力,隻要殺了這些人,他們就能率先進入大威堡了。


    隻是當他們一接觸到霸騎的時候,情況和他們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原本他們以為霸騎之所以能大殺四方,讓六十萬大軍久攻不下,是因為霸騎有了奇石的力量之後,讓本身實力變得強大。


    而那些士兵自身實力又太弱了,才被霸騎大殺特殺。


    人都是自信的。


    這是優點,也可能變成致命的缺點。


    那些衝在最前麵的人,還做著斬殺霸騎,衝進大威堡,獨得奇石秘密的美夢,就已經人頭落地。


    殺戮在繼續,而在白駝山的千仞崖上,已經迎來了兩位客人。


    金雲流,顏無道。


    山腰下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霸騎的身上,金雲流和顏無道的離開並沒有人注意到。


    上白駝山的路很隱秘,也並不是像白駝山的外表一樣,那麽險峻。


    當耳旁傳來敖寒的聲音時,金雲流是既驚訝又驚喜。


    他不知道敖寒是怎麽做到的,為什麽他的聲音會出現在自己的耳旁,而其他人卻一點也聽不到。


    但他還是依照敖寒的指示上了山。


    對於敖寒,金雲流本能的沒有一點防備。


    從千仞崖上,能清晰的能看到白駝山上的殺戮。


    金雲流站在敖寒的身邊,同他一起站在崖尖的邊緣,看著山間的殺戮,真的有一種俯視眾生,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為什麽?”


    金雲流問出了心中一直以來就存在的疑惑。


    他真的很想知道,敖寒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麽。


    “三年後,整個天下會進入一個嶄新的時代,在那個時代,你需要放下現在所有的一切去融入,你會不舍,但你要融入那個時代,就必須舍棄。”


    敖寒的話裏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讓金雲流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融入就必須舍棄?那我可以選擇放棄......”


    “你必須得融入,沒有選擇。”


    “為什麽?”


    “因為我已經給你做出了選擇。”


    金雲流想反駁,他想說,你憑什麽替我選擇。


    但麵對敖寒,金雲流還是沒有勇氣說出這句話。


    “我還是不明白......你做的一切,跟你所說的那個時代有關嗎?”


    “修真的手段,哪怕一點痕跡都能追根溯源,三年的時間,足夠讓世人記得這一場慘烈的戰爭,也足夠讓他們漸漸遺忘。”


    “大威堡必須在天下的目光下退出舞台,隻有這樣,才能蒙蔽修真的手段。”


    敖寒的話還是那麽讓人難以理解,但是金雲流聽到了那個時代的名字,修真。


    可是金雲流還是不能理解:“就為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狗屁時代,你就要讓這麽多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為了一個所謂的修真,敖寒幾乎牽動了整個天下。


    江左,南疆包括北漠,死去的人何止百萬。


    “這滔天的殺戮誰來背負?”


    金雲流的聲音在這一刻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不是心存憐憫的人,但這次死的人,實在太多了。


    看看山腳下那些滾滾的人頭,哪一個不是活生生的性命。


    “我來!”


    迴答金雲流的隻有兩個字,甚至麵對金雲流的怒吼,敖寒的聲音都是如常般的平靜。


    “三年的時間,足夠讓世人記得這一場慘烈的戰爭,也足夠讓世人漸漸遺忘;代價或許很大,但很值......因為我們與之博弈的,是我們無法想象的存在。”


    “我無法理解,真的無法理解,死了這麽多人,值得嗎?”


    “你不需要理解,下山吧,今日的話,是對你的提醒,也是我最後為你做的一件事。”


    “今日之後,你和我,再無相欠。”


    敖寒的話說得很平靜,但在平靜之中,誰都能聽出那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意。


    敖寒說和金雲流再無相欠,就真的再無相欠。


    金雲流還想說什麽,卻被敖寒直接打斷:“帶他離開。”


    敖寒的話是對顏無道說的,或許顏無道有資格陪同金雲流上千的原因,僅僅是敖寒需要一個人帶金雲流離開。


    他早就知道,金雲流無法接受自己的話。


    因為現在的金雲流還遠遠不能觸摸到那個層次。


    顏無道哪怕和金雲流走得再近,都不可能違背敖寒的意思。


    這一點,金雲流明白。


    同時也很無奈。


    一個被敖寒撇棄的人,對敖寒依舊能無條件的服從。


    金雲流自問做不到。


    顏無道將金雲流強行帶下了來,這時金雲流才發現,一個顏無道的功力竟然不知比自己高出了多少。


    金雲流一離開,敖寒看了看山下的戰況,自顧自的說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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