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盟主可有什麽條件?”龍野道。


    “攻下大威堡之後,利益均分。”金雲流毫不客氣的說道。


    “金盟主的胃口不免太大了一些......”薛無敵目光一凝,聲音中也充斥了幾分威嚴。


    金雲流道:“如果雲流代表的僅僅是江左,那雲流自然不會這麽不識趣,但雲流代表的是伐北盟一百七十八世家宗門。”


    “秦大元帥和諸位應該清楚,這一百七十八世家宗門,所展現的戰力會有多大?”


    “金盟主是在威脅我們?”趙無極一開口,讓大帳中的氣氛多了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金雲流神情不變:“雲流並無這個意思,雲流來此隻想和諸位合作,沒有我,你們進不了北漠;而有了我,伐北盟將成為諸位強大的助力。”


    許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也看向了金雲流:“本侯想請問一句,不知金盟主怎麽會對北漠的情況了解得如此詳細?”


    金雲流搖了搖頭:“這一點,恕雲流不能告知。”


    “那我們又憑什麽相信?”薛無敵的聲音頓時厚重了起來,一身氣勢盡顯,若是尋常人在這一聲斥問下,隻怕早已雙腿發抖。


    金雲流鎮定自若,不顯慌亂,緩緩的站起了身:“諸位隻需要明白一點,雲流如果有謀害之心,那北漠之戰結束後,江左於天下還有立足之地嗎?”


    “雲流隻想謀求利益,並不想讓江左成為第二個大威堡。”


    金雲流的一句話頓時打消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慮。


    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秦先師才說道:“你的要求,本帥答應了。”


    金雲流喜怒不形於色,並沒有顯露出激動,淡然的道:“如此,雲流謝過秦大元帥。”


    “什麽時候出發?”秦先師問道。


    “三日後,金雲流會率領伐北盟一百七十八世家宗門在北漠邊界小鎮外恭候諸位。”


    “好。”


    “雲流告辭。”


    看著金雲流走出大帳許久,秦先師才又開口說道:“不知諸位怎麽看這個金雲流?”


    許世撫了撫胡須,說道:“沒想到江左沒了金千赫,卻又出了一個金雲流,此子不凡啊。”


    對於許世的誇讚,沒有人出言反駁。


    畢竟剛才在他們一個個的追問下,能顯得如此沉定,光憑這一份心境就足以讓人佩服了。


    要知道,這大帳內在座的都是久居高位之人,自身所展現出的威勢,沒有幾個常人能不懼。


    “此次五朝聯軍,舉世伐北,定局已成,承蒙秦兄盛情相邀感激不盡,今晚之後,本王就不和諸位湊這個熱鬧了,來日若是諸位不棄,本王定當在大端皇都款待諸位。”


    梁正說著便站起了身,看樣子是打算離開了。


    秦先師也站起了身來:“梁王爺既然已有去意,本帥也不好強留,來日定當上門叨擾,和王爺把酒言歡幾日。”


    一旁的許世和薛無敵等人也紛紛起身,向梁正寒暄了幾句,隨後便離開了。


    誰都沒有注意到,當梁正離開時,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了趙無極的身上,而趙無極看梁正和身後那名青衣小仆的目光也有些異樣。


    等梁正出了秦先師的營地,迴到了客棧之中,隻有那名青衣小仆在身旁陪同時。


    青衣小仆一把拉住了梁正的衣袍,語氣撒嬌的道:“父王,剛剛趙無極明明就在那裏你為什麽不說,你不是答應我了嗎,哼......”


    看著自己這個女扮男裝的寶貝女兒,梁正一臉的溺愛,道:“最近有消息傳來,燕帝趙括生死不明,十有八九已經遇難,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向趙無極提出解除婚約,隻怕會找來非議,讓天下人說我大端皇朝落井下石。”


    “那又怎麽樣,就算那趙無極是那姬天帝,女兒不喜歡便是不喜歡,不嫁便是不嫁。”


    青衣小仆名叫梁秋蓉,正是梁正的掌上明珠,大端朝的秋蓉郡主。


    對自己這個女兒,梁正也是頗為無奈,說道:“若是不依你,父王又怎麽會不遠千裏跑到這北漠來呢?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此次五朝聯軍,雖然看似勝券在握,但是依父王來看,隻怕事情沒有這麽順利。”


    “再加上北燕朝堂內部已生禍亂,趙無極直接從南疆舉兵奔赴北漠,依我看這將是他的背水之戰啊。”


    “若是趙無極在北漠出了什麽事,你那婚約自然也就作廢了。”


    梁秋蓉還是不依,道:“要是趙無極活著迴了燕都呢?”


    “要是趙無極真有這個能力,能活著迴到燕都執掌大權,那時蓉兒你要還是不想嫁給他,父王也不得不舍下這張臉,前去退婚了。”梁正說道。


    “這還差不多。”說著,梁秋蓉一臉開心的在梁正臉上親了一下:“還是父王最疼蓉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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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漠,白陀山。


    白駝山乃是北漠最高的山,而千仞崖則是白陀山最高的斷崖。


    在千仞崖下則是一道橫裂開來,深不見底的深淵,沿著這道深淵可以看到化作一個小點的望月洞。


    這條深淵隱伏在北漠的深處,很少有人知道。


    更鮮有人知,北漠的十三路響馬所在的棲身之處,就是依著這條深淵而建。


    至於這深淵之下,卻是無人下去過。


    因為沒有人能有這麽高的本領沿著這深淵的峭壁,攀岩而下。


    “少主,嚴濤已經殺了嚴奎,帶著他的人頭出了北漠,而且他還帶了不少人跟著他一起離開了。”


    任由寒風如同刀子一般刮在臉上,敖寒都似無所知覺。


    過了許久,敖寒才開口道:“嚴奎曾救你一命?”


    屠門雷在敖寒身後看不出什麽表情,道:“是。”


    “你怪我嗎?”


    “屠門雷不敢。”


    敖寒的目光看向了深淵的另一頭,聲音平靜而緩慢:“想要跨過沒有橋梁的深淵有很多種方法,隻要我們想,就能做到……這僅僅是開始……”


    “屬下不明白,深淵的那一頭有什麽?真的這麽重要嗎?”


    屠門雷看了看漆黑的另一頭,聲音在寒風中顯得有些飄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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