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在一大。


    在學校的行政大樓裏。


    二大,華師大學,實驗大學,這幾個學校都聯絡了李子浩的父母。


    偏偏隻有,一大無動於衷。


    實際上,這邊的副校長和教導主任,也在進行著激烈的爭執。


    “我覺得根本不用在意。”


    “劉校,這不是荒唐嗎,咱們可是一大,用得著跟他們這樣大動幹戈?”


    “這傳出去都丟人啊。”


    “不就是二模考試成績好一點,這能代表什麽?”


    “不能代表什麽的。”


    “再說了,這李子浩本身就是我們學校上課,大三才轉學的,他就是真的考上了清北大研,那也是咱們學校老師的功勞。”


    “跟他們有什麽關係?”


    “他們就撿一個便宜,現在的家長都很精明的,又不蠢。”


    “難道他華師附中把人搶了過去,就說明華師牛了?出來一個清北大研生了?”


    “那肯定輪不到他們啊。”


    “最多就是厚著臉皮,拉個橫幅,忽悠一下不知情的家長和學生,以為是真的。”


    “……”


    主任劉自強正在滔滔不絕,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同意。


    跟其他學校一樣,費盡心思,想要把這學生給搶過來,開玩笑了。


    這不是活生生的打臉了。


    臉都給打腫了。


    當初人就是他說的,要麽檢討,要麽退學。


    這弄了半天,還要高額獎學金把人要迴來,傳出去,他一個教導主任的麵子往哪擱。


    “反正劉校,你要問我的意見。”


    “我就是不同意。”


    “而且是一萬個不同意,我覺得咱們一大丟不起這個人。”


    副校長劉洪濤皺起眉頭,沉默了片刻。


    這才緩緩地開口道:“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萬一這到時候升學考研,考不上,那就弄笑話了。”


    “這隻是二模考試。”


    “未必升學考研就能考那麽高分。”


    劉自強笑著聲,自信滿滿地篤定道:“依我看,是根本不可能,不是未必。”


    “他這次也是瞎貓碰死耗子。”


    “你看看,又是碰巧,把考試題目給押對了。”


    “那可是升學考試啊,你說多少人押題,不說十幾萬老師了,哪怕是三分之一,幾萬個老師都在押題。”


    “也沒幾個人能押中的。”


    “他憑啥?”


    “對吧。”


    “這種偶然因素影響太大了,他的學習成績也並沒有實際上那麽好。”


    “否則在一大的時候,就不會隻是六百二十分左右的成績,現在一下子飆升那麽多,完全是虛的。”


    “而且劉校,馬上,反正月底,這孩子寫的小說就要在書店裏賣了。”


    劉自強笑著眼,迴頭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又給劉校長也倒了一杯。


    “來。”


    “喝杯茶,再說。”


    “依我看,其實她們之所以想要把這學生搶過去,主要是覺得,獎學金是一個空頭支票。”


    “畢竟考不上,就不用發,那不就是空手套白狼?”


    “這是其一。”


    “他們真正有居心的,那肯定是這孩子要當作家了,賭一把,當大作家。”


    “試想一下,現在把人挖過去,考上的升學率都算不上。”


    “要來幹嘛?”


    “不就是圖一個虛名?”


    “過兩年,跟那些大一大二的家長,跟初三的家長吹。”


    “哦,我們學校多厲害多厲害,以前出了一個什麽大研生,還是作家,又拿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第一名。”


    “還寫了什麽小說,如何如何的,年紀輕輕就當作家了。”


    劉洪濤笑道:“是,我覺得也是為了這個東西,畢竟噱頭還是要的,特別是在招生的時候。”


    劉自強抿了一口茶,翹著腿,拍了拍旁邊的劉校長,笑道:“劉校,但是那有一個大前提。”


    “什麽大前提,那就是這孩子的小說,是真的能火。”


    “你要是火不了,那不就白扯了嗎?”


    “而且,我還知道一個秘密。”


    說罷,劉自強湊到了劉校長耳邊小聲道:“這事,還是昨天晚上,我親自打電話問的。”


    “別人估計還不知道。”


    “我跟那個長江文化出版社的人,托關係問了一嘴。”


    “原來,這李子浩出書,是自費。”


    聽到這,劉校長猛然大驚失色,像是聽到了什麽匪夷所思的秘密。


    “啊?”


    “自費?”


    “你說他是自費出書?”


    “就是那種,有錢就能出書的那種嗎?”


    畢竟都是已經混到了校長這種位置,出版社那點事情,雖然不是特別清楚,但是也略有耳聞。


    有一部分老師為了混職稱,也試過自己花錢出書,為了就是自己履曆好看一點,光鮮亮麗。


    實際上那出的書,根本就賣不出去。


    劉自強笑哈哈地點頭道:“對啊,劉校,千真萬確,我可不敢在這件事情亂說。”


    “所以說,這孩子,虛有其表,徒有其名罷了。”


    “什麽高材生,學霸,什麽少年作家,哎呀,全是包裝出來的。”


    “出版社要是真的看好,哪至於要他自己花錢出書。”


    “就是家長貪慕虛榮,想著給孩子鍍金,一咬牙,自己掏錢,自己把印刷的費用給掏出來。


    “外行人肯定是不懂啊,但是咱們又不是不知道。”


    “這樣出書,這小說鐵定是賣不出去的,就是自娛自樂。”


    劉洪濤也頓時樂悠悠,心情好了不少,他笑道:“要是真這樣說,我倒是也覺得放心多了。”


    “原來是自費出書。”


    “哎呦,這弄半天,這不是自己騙自己嘛。”


    劉自強笑著眼眯著喝了一口茶:“是啊,劉校,我之前也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就頓時覺得不過如此。”


    劉洪濤笑著聲:“嗯,不過如此嘛。”


    “那如果說小說本來就是自費出書,考試成績也不過是碰運氣。”


    “確實沒必要大費周章,跟那幾個學校去搶。”


    主任劉自強笑哈哈道:“對啊,讓他們搶,隨便搶,迴頭啊,小說出版不行,書賣不出去,結果大家知道是自費的。”


    “然後考試也考不上,那可就鬧笑話咯。”


    兩人笑的那是一個前俯後仰,太樂了。


    一下子,把所有的壓力都拋掉了,甚至還有些期待接下來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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