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荔捏著手中的水囊糾結著要不要先給他灌兩口春藥再說。文人的磨嘰真煩人。


    哎,“雲深哥,如果我說跟我圓房能救我一命,你會願意麽?”


    連雲深驀的轉迴頭。


    穀荔將昨天穀建德一家來村裏鬧事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重點說的是與山神的契約婚書。


    連雲深眸光沉了沉,“小荔兒不想長命百歲麽?”


    如果代價是要與一個怪物永久綁定,時時刻刻要被折磨的話,她當然是不願意的。


    穀荔搖頭,“我不願。我隻想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連雲深執起穀荔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細細地揉搓,“再加上一個愛護你得夫君可好?”


    昏暗的牢房裏,穀荔的眼睛格外的亮。


    連雲深好笑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將人抱坐到自己的腿上。


    抱著壯誌雄心而來的穀荔真到了關鍵時刻,她又有些慌亂了,她真的要在牢房裏跟人圓房了麽?


    這種體驗簡直前所未有,的刺激。


    這個世界給她太多的意料之外了。


    胡思亂想間,撕裂之痛迫使她迴神。穀荔身子一歪,就要從連雲深的身上下來。


    太痛啦!


    這姿\/勢\/可\/能不太適合她,連個緩衝都沒有就*****。


    “痛,痛痛痛!”穀荔痛得直吸氣。


    抱住穀荔的連雲深也不好受,悶哼粗喘氣,伏在穀荔的耳邊用氣音輕哄:“你先別動!”


    ******


    穀荔的耳朵有點麻,她一點也等不了,長痛不如短痛。


    一聲悶響,悶在兩人層疊的衣擺裏麵,別人聽不見,但他們兩人卻聽得耳熱心熱。


    連雲深一直都是坐著的,他拉扯衣擺蓋住某處,又忙幫穀荔整理她的衣裙。


    “抱歉,我沒有經驗,是不是哪裏弄得不對。”這種事情根本沒有同窗友人們私下裏說的那般食髓銷魂,欲罷不能。


    明明兩人都很難受。


    隻穿了薄衫的連雲深在入冬時節熱出一腦門的汗,還非常不合時宜地想起先生說的書到用時方恨少。


    “我,我是不是沒找對地方?”連雲深尷尬地再次出聲。


    “不,你找得很對。”


    穀荔夾著腿整理衣裙,不管怎樣,她已經被破了身子,目的已經達到了。


    連雲深還在想著哪裏不對,穀荔已經穿戴好,離他遠遠的了。


    “雲深哥,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今日你累了,早點休息,我先迴去了!”


    “我,我不累!”雲裏霧裏的連雲深還想說點什麽,穀荔已經走出了牢門,小碎步跑走了。


    連雲深:-----


    用完就丟?提上裙子就走?


    好像發生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等在大牢外麵的連母見穀荔別別扭扭的走路姿勢,先是一喜,接著就垮下了臉。


    嘴唇囁嚅,“怎麽這麽快?難道是這陣子在牢裏受了罪,雲深的身體有恙?”


    穀荔嘴角抽了抽,隻當沒聽見。


    雖然很荒唐,也一點歡愉沒有體驗到,但穀荔還是打心底裏高興。


    頓覺,外麵的空氣也變得清新許多。


    真好。


    這樣也算絕了嫁給山神的可能了吧。


    沒走多遠,二姨夫店鋪裏的小二就尋了過來,說是村裏有人捎信來說村長讓她們盡快迴村,有事相商。


    也沒來得及與狀師見上一麵,穀荔和連母又被大姨夫送迴了村子,真是急匆匆的來,急匆匆地迴。


    就為那一下。


    “阿荔,你說村長喊我們迴去有什麽事呀?”


    穀荔也猜不出來,不過不管怎樣,隻要不是逼著她改嫁山神,她都不覺得是什麽大事。


    現在不論誰來都沒用了,她已不是完璧之身了!


    哈哈哈!


    看她多機智!


    穀荔一身輕鬆地進了村,與連母一起直接去了村長家。


    村長媳婦在院子裏的自留地裏除草,見穀荔婆媳來了,丟下鏟子,往屋後喊了一聲村長的名字。


    “來,屋裏坐!”村長媳婦招唿她們。


    連母與村長媳婦並行,“昨天真是對不住你們家,給村長惹禍了。”


    “嗐,被撓了幾爪子還能得二兩銀子,這樣的好事,我恨不得想讓方氏多來幾次呢!”


    穀荔:----


    “不瞞你說,也多虧了昨天那事鬧得大,這才給我家那兩個不省心的玩意兒遮掩住醜事了,不然昨天就該是全村人都來看我家的熱鬧了。”


    這話連母沒法接。


    她婆媳二人不小心看見了村長家兄弟鬩牆的事,尤其是女方還與她們有莫大的牽連。


    村長媳婦卻像是終於找到了可以說這事的人了,大吐苦水,“我家好吃好喝地讓她住下,一個銅板沒見到,一塊肉也沒摸到,她竟然,竟然還勾引我兒子!我真恨不得立馬就將她趕走,真不知齊大山是從哪裏撿迴來這麽一個狐狸精。長得那麽好看,那麽白,連老娘見了都要歡喜,也難怪我家那兩個定力不足的蠢蛋會上當了!”


    連母微笑臉,“紅雲嫂子你真是辛苦了。”


    “哎,誰讓我家那口子擔著村長的名頭呢,族長說我家有空餘的房子,一句話就將這燙手的山芋扔到我家頭上了。連個補貼都不提!”


    “咦,大山打獵那麽厲害,不可能家裏一個銅板都沒有呀,是不是-----”


    村長媳婦一臉嫌棄,“兜比臉還幹淨呢!”


    “餘糧也沒有?”連母似是想到了什麽,又問。


    “你說的是半袋子苞米?”村長媳婦翻了個白眼,“還不夠她兩天就造完了!”


    “不對呀,我記得大山來我家喊雲深時說他獵到了一大一小兩頭鹿,賣了大的換了糧食和菜迴來,小的留家裏自己吃,他請雲深去他家是喝酒吃肉的呀!”


    村長媳婦懵住了。


    在唐蘭兒住進她家的那一天,她就帶著兒子兒媳去齊大山家找糧食了,最後隻有老大媳婦從廚房的櫃子裏找到半袋子苞米,其餘啥都沒找到!


    一整頭鹿呢,就是兩個男人再怎麽能吃,也不可能吃掉一頭鹿吧!


    難道那一地鮮紅的是齊大山和連雲深兩人上火而流的鼻血?


    不等村長媳婦再對對話,村長背著手從後院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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