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分裂自己身子的那次不同,現在她沒有另一半有趣的靈魂,也沒有另一半息息相關的身子。林與靜的感覺並不比她好多少,時間越近,她心跳的就越近。


    好在這是一個大庭廣眾的處所,可以通過加裝喝一些飲料來偽裝,更可以把自己丟進人群,這樣有一種舒適感與安全感。僅僅是因為,這些人自己並不認識,不用應酬他們,那種愜意。


    林與靜正享受著不與人交談的快樂。林與菲就走了進來,所以那些保持得好好的平穩氣場,忽然一下子就破了。


    “你,你,你,好,請,請……坐!”在艾維的嗤笑中,林與靜隻覺得一股邪火兒突然湧上頭頂,這些緊張與不適,一下子就沒了。


    她站起身,熟練並故作熟練地引導姐姐入座,仔細寒暄,生怕那裏做的不夠好,又被艾維笑了去。


    林與菲起初有些尷尬,慢慢就好了。她隻是覺得眼前的一幕,有些好笑。或者還有其他一種異樣的情緒在蔓延。


    她們兩位互相影響,漸漸地不再關注與形式,那麽接下來的內容,更加引人注目了。


    艾維就像一隻不懂事的傻鳥,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該走,像是故意賴在這裏。見證這偉大的一刻。偏偏他的這種無賴行為,被兩姐妹分別選擇性無視。也真是奇哉怪也。


    “我們的事兒,現在大家都了解了吧?”並沒有談什麽具體內容,畢竟這是大庭廣眾的,畢竟兩個人第一次見麵,需要放下彼此的緊張和防備,需要一點兒其他人的擾攘做潤滑劑。


    或許艾維也是這樣的情況,誰知道呢?


    “嗯,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而有一些猜測。”一句十分有用的廢話,讓別人摸不著頭腦那種,本來就不是給走來走去的大眾聽的,而對話的雙方,有一點兒了解他們相互之間的意思就好了。


    “那麽對於這件事兒,你們有決定了嗎?”這句話是艾維插的,他一點兒沒有做背景物品的覺悟,猛然間電燈泡說話了,還真是應該有一點兒詫異。


    偏偏雙方就沒有這種違和感,而是直接迴答:“我不知道。”幾乎一口同聲。


    “這樣啊,”艾維繼續引導著談話的方向,他覺得自己有自己的立場,但是不會強迫別人接受,隻需要解釋清楚,然後讓她們自己做決定就好。當然,在別人困惑時,可以加上一些自己的見解,以作參考。“具體的困難在什麽地方呢?”


    這個問得就有些具體了,果然,林與菲首先站起來,發揮姐姐的屬性,迴答道:“不如我們換個隱秘一些地方說吧?”


    “這裏其實已經夠隱秘了,你看外麵雖然人來人往的,可是這樣的訓練室是單向可見的,反而更加安全。”艾維解釋道,他可不像落個辦事不利的名頭。反而覺得這樣的“公共場所”,一方麵燈下黑,另一方麵讓兩位姐妹沒那麽防備。


    四麵魔法牆,就好像透明的一樣,給他們營造出一種咖啡座兒,快餐廳的感覺……


    “姐姐考慮的很對,這或許是心裏上的原因。”林與靜支持了自己第一次見麵的“姐姐”一次。


    那好吧,這樣的地方我是沒有,不知道你們?


    “我那裏吧,如果你們信得過我的話,還有很多的事兒,需要驗證,那裏的煉金裝備也全……”


    “好,你們想的真多,進展的真快。”艾維苦笑。


    這兩姐妹居然也玩什麽心靈相通這一套。難道……艾維想起那給他巨大衝擊的秘密。


    “不過嘛,煉金裝備啊,我也很感興趣。”


    “你還真的要去拿個器王迴來?”林與菲問。


    “當然,我做事兒從不瞻前顧後,說到做到。”


    “嗯,這我信。需要什麽幫助嗎?”


    “這是一句客氣話,還是意有所指……”


    “且,關心啊,這你都看不出來,真的是我看重的人嗎?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居心不良,另有所圖……不過,或許真的能對你有所幫助……”


    艾維沉默,然後抬起頭。“那多謝了,這才是我最堅定的盟友啊。為了我自己的利益,看來這次我需要把你們的事兒,攪合黃了算了?”


    “隨你的便,你不攪合也未必成。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會猶豫,哪怕那些刻畫在基因內的魔性,也會被消失的恐懼壓製吧?”


    “死亡嘛,也好啊,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當他們來到林與靜那遺世而獨立的小窩裏時,說話就隨便了很多,手腳也放開了很多。


    “這些是什麽?”


    “一些魔能的培養材料……”


    “魔能也能培養的嗎?”


    “不止,這僅僅是最低端的魔能,如果高端的話,嗯,耗費的材料太過珍貴,也很不穩定,所以這裏就沒有保留,倒是這些低端的魔能,屬於入門級,我一犯懶,就留在了原地。有點兒亂,到讓你們見笑了。”


    艾維一半兒聽天書,一半兒很佩服,在那寬大,黑暗的地下王國走過。


    “喂,你從來沒想過給自己配一盞燈嗎,林與靜同學?”艾維不解問道。


    “當然有,”林與靜一揮手,室內一下子充滿了光芒,一些獨特的氣質一下子爆發了出來。艾維感到歎為觀止。“現在亮堂了吧?我平時不怎麽用。”


    艾維的眼角唇稍兒跳啊跳,他不知該吐什麽樣的槽兒來配現在的表情。拜托,現在感覺屋裏的溫度一下子下降了很多,這樣真的好嗎?


    這個地下王國,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座廢棄的醫院,被病毒充斥,被喪屍占領,在寂靜的夜裏,散發著它的威力。


    到處是血腥,是殘肢斷臂,完全真實,甚至很多失蹤已久的同學,他們痛苦的麵容,仍然貼在牆壁上,堆在角落裏。當年死在變態林與靜的手裏的人,不是一般的多,比二班也不遑多讓。


    現在,她點亮了自己“實驗室”的燈,詭異的燈光,居然都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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