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靜痛苦的抱住頭,就感覺意識深處,一片拚圖,上麵的浮沙慢慢消散,露出拚圖的容顏,並不完整,但是也有大概的意識,隻是這樣的清醒,隻持續很短的時間,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打散,拚圖還是那個拚圖,似乎她自己的力量無權對拚圖做些什麽。僅能靠外界來解除封印。


    她摔倒在地,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甚至從內心深處,也不再有反抗的意誌,一副任憑宰割的樣子。


    隻是,在她到底地瞬間,似乎一圈奇特的漣漪擴散,散發出複雜難明的味道。


    怎麽辦?


    艾維猶豫了刹那,還是決定放了她。


    沒有原因,沒有道理,隻是一種感覺,他決定遵循心中的感覺,不理智一迴。


    艾維創造的三維世界走向熱寂,如果沒有外界的力量影響,必然帶著林與靜一起消失,化為宇宙間無處不在又毫無意義的凝固的光的海洋。


    但是艾維給了她赦免符,那神性的光芒一閃,憑空創造出一隻麥克斯韋妖,它輕輕地進行開門關門的動作,在魔法的世界,它將各種元素分門別類,進行規律化,有序化的處理,使其熵值大幅度降低。因為,這個世界是艾維創造的,它需要遵循創造它的魔法師的個人意誌,至少在艾維看來,生物以負熵為食。


    於是,他不違反自己的原則,對抗熱寂魔法理論,必然需要一些強大的力量改變,而神克萊因瓶中,那一小點神性的力量,那林明美的影子,卻是他無與倫比的幫手。


    其實,在很多個瞬間,他有了不同的想法,每一個想法試驗下去,或者都可以給魔法界,帶來一場風暴般的變革。但是,他每一種都不想試,畢竟,這其中,有著一個他最在乎的人——哪怕僅僅是一個影子。


    魔法的屏障撤去,滿目瘡痍呈現,兩位始作俑者,一個站立著,默默無語,一個平躺著,同樣默默無語。


    他們終於第一次麵對麵注視著對方。


    “需要說點什麽嗎?”


    “本來想說很多話,忽然間全忘了。”


    “這樣也好,至少我可以掌握談話的主動權……”


    “我無所謂,請便。”


    “至少說一下你的名字吧,我對你還一無所知,為什麽找上我?”


    “我說是隨機的你信嗎?至少一開始是,後來我發現你很特別,就不小心迷上了你……的味道,很想親口嚐一嚐。”


    “嚐什麽?”


    “別人死亡的味道。”


    “經常的嗎?對你有什麽好處。”


    “經常的,這樣我會感覺到自己活著,甚至活得很好。”


    “明白了。還有其他一些疑惑。”


    “有什麽就問,我是失敗者,作為給你的獎勵,我會坦誠麵對,知無不言。”


    “你的長相是天生的嗎?”


    “怎麽樣,很漂亮是嗎?我也覺得很漂亮,多年以前,我殺死的一個女孩兒,她有點兒奇怪,很強,很漂亮,不怕死,總是微笑,似乎有什麽想對我說……不太清楚,當時太餓了,好像就要死了的感覺,所以我們倆都沒忍住……”


    “你們倆?”


    “對啊,既然說到這兒了,還是要坦誠,我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不知道多少人……怎麽解釋呢?你這道鬼王嗎?就是那種吞噬鬼王……”


    “啊,知道,不斷吞噬其他厲鬼,然後把自己弄得精神分裂,一身的臉孔,偏偏沒有一張自己的,你是……”


    “我不是,如你所見,我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美女,如假包換,要是不信,你可以隨意檢查……”她笑笑,仍然是那麽美,那張酷似林明美的臉,讓艾維皺了皺眉,他的眼中殺機湧現。


    “喂,不要衝動啊,小帥哥,我提醒過你了,不要做出讓自己悔恨的事兒,衝動是魔鬼的哦……”


    “我知道,我提醒過自己,不然你早就死了,所以,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雖然我不會馬上殺了你,但是一些懲罰措施……相信我,我還是很有創意的,並且有著一顆孜孜不倦上下求索的心……”


    “這種威脅似乎讓人很感興趣呢……好了,好了,不要衝動,開個玩笑,不知為什麽,我原本那陰沉、死寂、殺戮的一麵,在你麵前,統統化作話癆,似乎多說一句就賺一句的樣子,你說怪不怪……”


    “好了,問題跑偏了,說說你自己吧,你是個什麽東西,怎麽長的這麽像我的一個朋友……”


    “很重要的一個朋友吧,不然你也不會……好了,好了,從你的神情中看得出來,你這個樣子,我都不敢承認和你的朋友沒關係了,所以說沒關係也要硬扯出一些關係來……”


    艾維沒說廢話,他手一抬,一柄青光閃爍的長劍,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另一頭抵在對方那漂亮的臉蛋上:“其實,我塗鴉的本事,並不比幾歲的孩子強,你要不要試一試,另外我保證,這是超神器,它所發出的傷害,除非得到我的赦免,不然憑那些白衣牧師們,怕是沒有幾千年不能除掉你臉上的疤……”


    “那我就換一張臉好了,如你所見,我雖然不是純粹的鬼王,但是可以類比一下,其實我是人間鬼王,蒼穹下第一死神,我殺的人太多了,擁有的麵孔不計其數,如果你不珍惜你朋友的這張臉,那就毀了去吧,你可以用攝錄水晶,記錄下這一美妙的瞬間,仔細觀看我的表情,我發誓,它不會讓你滿意的。因為,我根本就不在乎,哈哈哈。”


    “你怎麽殺的那個人,具體過程描述一下。至少,我相信你還是在乎命的,不要試圖挑釁我,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哦,這個倒是沒問題,我最喜歡談論的就是我的戰果和狩獵,那種美妙的滋味,與人分享,就可以得到雙倍的快樂。”她頓了頓,又道:


    “那是一個慵懶的午後,我和我的朋友正在健身,我們躺在床上,不停地……”


    “少廢話,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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