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維注意到,表盤上從一到十二,有的刻度大,有的刻度小……而且這個表針兒是倒著走的……


    當遇到巨大的莊園時,艾維以為到了柯南的世界,希望不會遇到那個萬年死神小學生,不然自己再多實力,也有機會掛掉吧。


    後來看見這麵奇怪的鍾,他第一時間發現了指針倒著走的秘密,還是得益於那個戴著領結和眼鏡兒的小鬼……


    他不由得提起了小心,這裏的一切都透著古怪。


    “主人,你看那座鍾,它……”


    “啊,我知道了,你是說它倒著走,以及刻度不均勻吧……”


    貓女疑惑地眨動大眼睛,問道:“可是主人,它沒有倒著走啊?”


    “什麽?”艾維很驚訝,他仔細看看,他的視力還算不錯,全身強化,當然也包括眼睛……


    他目不轉睛,凝視良久,終於發現,表針兒並沒有倒著走,而是走得太快了,產生了一些殘影,於是在他看來,好似瞬移一樣,表針兒在倒著走……


    該死的,一個表針兒,弄得比電扇還炫酷,這是馬懂鹿的鍾嗎?


    “而且,主人,它的刻度也很均勻啊……”


    艾維又吃了一驚,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兩隻眼睛扣了……


    於是又經過一段兒時間的觀察,這次他失敗了,怎麽看,那些刻度都不均勻,而且不止如此,他觀察地越仔細,越發現一些原來沒發現的奇怪之處……這個表盤,也不是平麵的,甚至不算凹凸不平。


    這個表盤,乍一看上去是平的,可是卻被一個空間魔法籠罩,以至於兩個刻度之間會有褶皺,分別隻是,有些褶皺深,有些淺。


    艾維並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明白了,兩個刻度之間的距離不同,僅僅因為它們的深淺不同,在二維平麵上,距離還是相同的。


    這個鍾表一看就非等閑之物啊——當然,這是一句廢話,可是他隻能遠遠的觀察,並不敢上去將鍾表拆下來研究。


    首先這個鍾樓到底有多高很難確定,中間有沒有陷阱也不知道,但至少會有一些防護吧?


    這個表有多大也不能確定,畢竟那麽高的東西,下麵看上去仍然很清楚——很清楚地愚弄你的眼睛,但這也是一種能力,在這樣一個世界,所有和時間扯上關係的東西都很特別——他決定保留最後一份謹慎,在作死的道路上,不要將油門當刹車踩,很多頭發長的前輩已經用她們的血淚屎告訴了艾維這個淺顯的道理。


    刻度間的褶皺似乎隱藏著一些什麽東西,以至於這樣簡單的事情,艾維也是在別人提醒之後才明白,但他不想弄清楚它們的深淺。


    他隻想弄懂貓女的深淺。


    這個女人絕非等閑之輩,剛剛來到這裏,自己也是經驗豐富,也是實力強大,也是小心翼翼,結果連續兩個錯誤,可是人家,隻瞄了一眼,就一切盡在掌握。


    艾維忽然想起小學生那個貝克街的亡靈,他不也是第一個發現鍾表的異常了嗎?


    “你怎麽發現這些的?”艾維決定不做試探,直截了當地問她。


    現在,他們已經建立起一種基本的信任,這種信任不能夠破壞的。


    “很簡單啊,直接用看的就好了。”貓女眨動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很奇怪地望著艾維。


    於是,艾維摸著貓女的頭,來了個摸頭殺。然後他俯下身去,將他的臉貼近貓女的臉……貓女閉上了眼睛,有點兒小期待。


    “呃,那個,把眼睛睜開好嗎?”艾維有點兒小尷尬。


    於是貓女睜開了眼睛,那一瞬間,一股說不清的光,似乎從貓女的眼底施放出來,很亮,很神聖,很……莫名其妙。


    在這一瞬間艾維明白了,與其說一束光從貓女的眼睛裏射出來,倒不如說一束神秘的光,射進貓女的眼底,她這雙眼睛很特別,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你的眼睛……”


    “哦,主人問這個啊,”貓女有點兒小失望,“天生的,能看破一切虛妄……”接著她又歎了一口氣,“可惜,看不透人心……”


    “這個你就不要奢求了,誰都看不透人心的……”艾維也歎了口氣。


    “主人,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貓女的眼底忽然有了一絲玩味兒的笑。


    “我隻能說,在你背叛我之前,我絕不會開第一槍……”


    “主人可以開第一炮啊,人家也沒什麽經驗,都不會反抗呢……”貓女又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終於她換了一副正經的麵孔,嚴肅地說: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背叛你,哪怕是死!”


    “知道了。”艾維看似無所謂,心裏還是超級感動的。其實,他對於別人說的話,第一反應就是相信。


    遺憾的是,他的靈魂太強,精神太敏銳,以至於很多人第一個謊言在他這裏都不能過審,更多的時候,他心裏歎氣還是比較多的。


    這個小期待,在此時,得到了滿足。被這個女孩兒滿足。


    又是一個不錯的員工啊,對未來很期待。


    有了貓女的眼睛,很多事兒都變得更加容易。


    他們沿著大門,向廣場中央走去,在那高高聳立的鍾樓注視下,廣場上的噴泉噴了,在天空中望去,一片黑森林的外圍,一片灰白色城堡圍成的廣場,一片鮮紅的血自噴泉中噴出……


    太醒目了,簡直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


    更加恐怖的,它們並不是自循環的,而是越噴越多,漸漸的中間的造型古怪的池子,飽滿的像個巨大的血滴,更多的鮮血從中流了出來,沿著路上的花紋,一路流向整個建築的排泄係統。


    於是,在艾維心中不斷攀升的警戒中,一個巨大的建築,好像在鮮血中複活,所有的罪惡彌散在空氣中,讓人幾乎不能唿吸。


    貓女的眼睛越瞪越大,她的瞳孔變圓,身上為數不多的毛兒炸起……


    “喵喵喵……”


    一點兒也不妙好吧,還有,現在是賣萌的時候嗎?


    艾維忽然轉過身向她的目光匯聚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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