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正兀自疑惑,隻見什麽銀光一閃,台上的男人把脖頸上的銀色項鏈摘了下來揮出去,那銀色的物什在空中劃出一個長長的拋物線。


    剛巧不巧,阮秋一抬手,落進了他的手心。


    在人群嫉妒羨慕的尖叫聲中,阮秋猛地抬頭去看。


    台上哪裏還有silver的影子。


    “這個應該也算吧,”顧芒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原主最後脫衣服,我摘項鏈,也算異曲同工?”


    “差別大了,宿主,”係統搖頭,“按照規定,不脫衣服的話就不是原來那個檔次的價格,給你的錢可能”


    “呀,辛苦了silver!”夏酒推開演妝室的門,臉上掛笑,“華市這幫來‘迷魂’玩的人什麽都見過,最近熱場子總也熱不起來,這次多虧了你。”


    顧芒麵罩還沒摘,銀色麵罩下露出殷紅的唇,微揚一笑,竟看地夏酒微微晃神。


    嘴唇都長的這麽好看,這要是把全臉露出來還了得啊。


    “多虧了老板給了這個平台。”顧芒握了握夏酒的手。


    夏酒隻覺得掌心觸感是出人的細膩,又是一愣,握住的手力度不輕不重,有種綿裏藏針的勁兒。


    這個silver,實在有意思。


    夏酒笑眯眯道:“silver老師舞姿綽約,想來容貌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不然以後就摘...”


    “夏老板,”顧芒也微微一笑,“我的個人協議上似乎有說過吧,我跳舞的原則有三個,一是表演費絕不能拖欠,二是麵罩絕對不摘,三是不能透露我的個人信息。”


    夏酒聳聳肩:“那真是遺憾。”


    顧芒頷首,和夏酒商量好這場的價錢和以後的表演頻率後就拎包離開,他走的出室,走前迴頭望了一眼,沒想到入室開了個縫,一個燒成灰他也認識的人走進來。


    不是阮秋還能是誰??


    顧芒一瞬間險些心要嚇裂兩瓣兒,連忙走了。


    阮秋進門時候隻看到出門一開一合,夏酒正坐在沙發上美滋滋數著今晚的客流量,他似有所感,走上前問:“小舅,剛才是誰走了?”


    夏酒本以為阮秋走了,沒想到折而複返,愣神道:“是silver啊。”


    阮秋眼睛一瞪,轉身把出門扒開就闖了出去。


    本是前後腳的空兒,那人卻跟耗子似的一溜煙兒沒影了,和在台上一樣。


    夏酒跟了出來,出門也是酒吧的小門,出來後直通外麵,夜裏的涼風吹得人直打哆嗦。


    “怎麽了?”


    “...沒什麽。”


    “沒事兒,有啥事和小舅說唄。”


    “......感覺那個人,有些似曾相識。”


    顧芒躲在一輛車後麵,心嘣嘣跳,差點沒吐出來。


    “你怎麽沒告訴我說阮秋在這!”


    係統委屈對手指:“剛,剛才是來了,本來想提醒你,發現他又走了,結果沒走還。”


    這時手機消息“叮”一聲響了,夏酒給他把錢打到賬戶上了。


    顧芒扶了扶臉上的銀色麵罩,又數數那串數字後麵的零,不禁感歎富貴險中求。


    第二天是周一。


    華市一中作為百年老校,儀容儀表是最基本的要求,顧芒穿好教職工的西服,簡簡單單的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襯得他寬肩窄腰,領帶打地整整齊齊,平白有種禁欲的味道。


    和昨晚上那個戴著銀色麵罩穿著漁網衣在台上熱舞的silver不能說不像,隻能說是毫不相幹。


    顧芒滿意地點點頭。


    都這樣改頭換麵了,阮秋不可能還能認出他來。


    他的課在第二節課,中間隔著一個大課間,他備好課,手上沾了些鉛筆碎屑,便出門去衛生間洗手。


    現在是上第一節課的點兒,樓道裏沒什麽人,顧芒拐進衛生間,剛打開水龍頭就聽到從一個間隔口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


    聲音細細嗚嗚的,聽起來像貓兒,又像刺蝟,又像女孩哭。


    顧芒皺起眉頭,一時也沒反應過來,以為是男廁所混進來隻貓進來了。


    他沒什麽防備地就打開那個隔間的門走進去,低頭查看,發現是一個錄音機。


    顧芒一怔,隻聽“嘭”地一聲,隔間門被人大力關上從外麵反鎖,嘻嘻哈哈的聲音響起,又逐漸遠了。


    顧芒玩味地挑起眉梢。


    這些小家夥該不會真以為這樣就能捆住他吧?


    高三二班的第一節課是自習,一般來說到了高三這個端口沒有班會一大早就自習,但這個班把老師都氣走了,也隻能自習。


    三四個男生一腳把門踹開,吵鬧的教室靜了一下又恢複吵鬧,他們像英雄凱旋般繞了阮秋一圈,邀功似的。


    “阮哥,弄好了!”


    “哈哈哈,那天喝酒那麽牛,現在不還是被咱們給關進去了,要是他不求阮哥放他出來,我看他怎麽上課~”


    這幫半大的少年都沉不住心氣兒,那天被顧芒喝倒了一片還在心裏憋著一股勁兒呢。


    阮秋低頭把玩著昨晚扔到他手裏的銀鏈,忽地一笑,起身慢悠悠朝衛生間那邊走去。


    或許他就是魔怔了,偏偏就要把昨晚兩次在他眼前逃走的背影和顧芒聯係在一起。


    這次他偏要挫挫這個人的銳氣,看他還怎麽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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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銀鏈


    幾個人邊嬉笑著, 目中全無在學校的時間觀念,在走廊大搖大擺高談闊論著就來到衛生間門口。


    “對了,聽我小舅說昨晚在silver的換裝室看到你了?”


    提到這個, 阮秋又控製不住想起昨晚眼前亂晃的那截細腰,頓了一下:“嗯。”


    夏宇這迴是震驚了, “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迴來......”


    觸到阮秋的視線, 夏宇把話頭塞下去轉了個彎:“咳, 那個,我的意思是,你怎麽對silver感興趣了?”


    阮秋:“我覺得他眼熟, 總感覺見過。”


    “眼熟啥?silver?”夏宇笑了,“你別被他蠱到了就學土味情話呀, 還見過,他之前一直在a市的。”


    阮秋搖搖頭, “我的直覺從沒出錯過。”


    “那你覺得他是誰?”夏宇來勁兒了, “你要是真能感覺出來那就奇了,silver跳了這麽多年舞, 還從來沒有人能認出他真實身份的。”


    阮秋嗤道:“夏家連個在酒吧跳舞的舞男身份都查不出來, 那麽大的公司和業務也不用幹了。”


    “那不一樣, 規定在那放著,協議明明白白寫著不能查人家身份, 要是查了,就是自己打破自己立得規矩, 那樣夏家才是真不用幹了。”


    阮秋沒吱聲。


    “所以你的直覺到底是誰啊?”夏宇鍥而不舍, “我可從沒見過你身邊有誰有這樣的姿色的。”


    阮秋懶得理他。


    已經走到衛生間門口, 夏宇看了看阮秋, 又想到被他們關在裏麵的人, 突然福至心靈,“我草”了一聲。


    “我說你...”


    阮秋瞪了他一眼。


    夏宇知道人多嘴雜,憋了憋,還是忍不住小聲道:“你他媽的是真敢想啊。”


    啥好事兒都讓你蹭上了,天下尤物是一個人的話那古代皇帝還至於開後宮嗎。


    阮秋絕對瘋了。


    這時衛生間裏麵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敲隔間門。


    那天第一個被顧芒喝倒的黃毛黃躍站出來,揚著聲兒故意道:“哎?下節課好像是顧老師的課吧,人哪去了?”


    立即有人附和:“對啊,顧老師人哪兒去了,這剛開學幾天,怎麽就不給我們上課了呀?”


    一堆人嘎嘎樂起來。


    那聲敲門聲過後,裏麵沒了動靜。


    阮秋半挑眉梢,他靠在門框邊,想著顧芒就被關在裏麵隻能求自己才能出來,心裏就一陣快意,“老師怎麽不說話?被嚇到了?”


    一群人又悶笑出聲。


    這是他們怎麽玩也玩不膩的戲法,無論多牛多嚴厲的老師,被這麽一關,就沒有不服軟的,那些小女老師更是一個賽一個,嚇得嗷嗷哭。


    可這次,無論他們在門外怎麽逗,裏麵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黃躍笑嘻了:“還倔呢,想不到新來的這個這麽有意思,阮哥,咱們再關他一會兒?”


    低頭看了看表,第一節課快下課了。


    夏宇撓了撓頭,偏頭小聲問:“怎麽感覺不太對勁呀?”


    雖然隻打了兩次照麵,但是無論哪一次顧芒都不是妥協的性格,這次這麽久不出聲,不會出什麽意外了吧?


    黃躍大噓:“害呀,擔心個啥,他一個大男人,還能丟了不成,再說了,咱不一向怎麽好玩怎麽來嘛!”


    夏宇知道這個人對阮秋產生了多大的影響力,不讚同道:“萬一真出了什麽事你負責?把門打開吧。”


    黃躍有些猶豫。


    阮秋聽到夏宇那句“出什麽事”的時候心裏卻一緊,麵上卻嘴硬反駁道:“能出什麽事兒,說不定他自己在裏麵被關著也覺得好玩呢。”


    話雖這麽說,卻已經邁開步子往裏走去,不經意間腳步錯亂了些,出賣少年心裏的焦急。


    可正當離那個隔間口還有八步遠時,隻見隔間門上出現一隻骨節分明是白手,接著影子一閃,隨著隔間門“磕噠”一聲,一個令人眼花繚亂的漂亮側翻,身影倏地落地,輕巧又利索,連西服外套都沒印下一道褶子。


    一群人怔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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