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海市另一個豪門雲集的樓盤外圍。


    “這裏居然比咱們住的地方更難進,糟心啊!”夏卿卿仰頭看著高高的圍牆,脖子都酸了。


    夏雲然像個忍者似的,跳來跳去,“你為什麽不直接進去?”


    “那要問你為什麽帶錯路了?”夏卿卿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眼在夜裏依然亮晶晶的。


    夏雲然有點尷尬,不過他並不知道夏卿卿此刻根本就是故意找他的麻煩。


    並不是因為他帶錯路,而是因為這整個的小區全部都在一個巨大的陣法之中。


    看似是個招財納福,保命康健的陣法,可夏卿卿卻能感覺到這個陣法中有股隱隱的邪氣。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直接拿出三炷香,揮手讓香點燃,口中念道:“一柱清香敬土地,五方五土來加持,弟子請借仙道!”


    她若是這樣進去,會觸動陣法,問土地爺借道絕對安全。


    拉著夏雲然走進金光中,從金光中出來後,他們是在一個臥室內。


    看到床上躺著正唿唿大睡的人,她就知道今晚真是來對了,如果讓予曦帶著劉誌書來,估計要出大事了。


    “卿卿,這人身上?”予曦的聲音很小。


    “嗯,他帶著佛牌。”


    佛牌聽起來似乎是與佛教有關,但其實是東南亞那邊的東西。


    非常的邪惡。


    夏雲然突然出現在人家的臥室還不習慣,可當他看到牆上掛著的照片時,眼睛瞬間瞪圓了,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個名字,“謝瀚!”


    夏卿卿一聽就感覺不對,“你們不合?”


    “是謝家和咱們夏家不合,我才懶得理他,一個謝家的旁支而已。”夏雲然口中鄙視,表情更是鄙夷。


    夏雲然確定謝瀚不會醒來,這才原地解釋了一番。


    原來謝家本是京市三大家族之一,也就是說他們的老窩在京市,可謝瀚卻來海市讀書,說明他在謝家是被邊緣化的人。


    可因為謝家和夏家早年不睦,謝瀚愣是靠著時不時拉踩一下夏家,讓謝家給了他不少的資源。


    這才讓其在海市過得如魚得水。


    “他年紀和我一樣,做是做不了什麽的,但每一件事都能讓他弄得特別惡心,就比如這次。”到此刻,他要是還不明白謝瀚就是這次事件的主謀,他就真的是個傻叉了。


    能讓夏家惡心,謝家就開心。


    其實很多時候所謂的商戰,還真沒那麽高端,就是來來往往互相惡心。


    你用熱水澆我發財樹,我拔你家網線等等。


    豪門也一般無二。


    夏卿卿摸摸鼻子,和予曦對視一眼,發現彼此眼中都是無奈的笑意。


    夏雲然此刻算是比較有格局了,不僅言簡意賅的將目前的形式講得清清楚楚,也沒什麽憤憤之色,談到謝瀚全是不屑。


    但他也有他的疑惑,“雖然他這個人特別不好,可他嘴特別嚴,要他說出實情恐怕有些難。”


    “沒事,看我的,一定會讓他跪著完完整整說出來。”夏卿卿捏了捏小拳頭,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


    一個辣雞佛牌,哼哼!


    夏卿卿走到床邊,伸出食指按在謝瀚掛在脖子的佛牌上。


    那佛牌雖然在夏卿卿眼裏特別垃圾,但並不是沒有任何能量的。


    當她的手按在上麵時,佛牌閃過一道玄光。


    原本光潤的佛牌,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夏雲然感覺不到,但是一旁隱身的劉誌書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如果是厲鬼或是惡鬼可能還能扛得住,但他這個小鬼,直接碰到佛牌估計能直接煙消雲散了。


    剛才他試著靠近,就感覺一股非常難受的力量的壓製,甚至在似有若無的吸收他的能量。


    “去吧!知道怎麽做嗎?”夏卿卿不是特別放心的看了劉誌書一眼,“能不能讓他們開口說出實情,為你自己伸冤,就看你的了!”


    一個沒什麽怨氣的鬼,真不知道他能製造出怎樣的幻境,所以她才出言提醒。


    劉誌書點了點頭,“你放心!我這兩天專門看了許多的鬼片!還是學到點東西的。”


    他這一說,夏卿卿更擔心了,一個鬼要跟著鬼片學習怎麽嚇人,聽起來又可悲又不靠譜。


    “你放心,我看著呢!”予曦給了夏卿卿一個眼神,又按了一下她的發頂,和劉誌書一起走了過去。


    夏雲然等兩人消失,才露出擔憂,“他變成鬼,看鬼片還要躲我後麵,他真的行嗎?”


    夏卿卿撓撓下巴,不置可否。


    謝瀚站在教室門口,卻沒有看到一個人,他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學校。


    外麵的天也隱隱有些發暗,好像要下雨似的,心中有一絲恐懼,謝瀚下意識摸了一把脖子,見佛牌還好好掛著,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他不敢停留,隻想快速地下樓,可當他下了三層之後卻發現自己居然還在剛才那一層。


    突然,謝瀚發現左邊有亮光,他拔腿就往那邊跑。


    看到一個熟悉的門,進去之後卻發現裏麵是男廁所。


    “媽的,怎麽迴事,有人嗎?”謝瀚雖然是謝家旁支,可依然繼承了謝家優良的基因,長得非常好看。


    隻是謝瀚的雙眼並沒有那麽明亮,明明是個少年人,眼神卻很渾濁。


    他不停地拍門,喊叫,卻隻有自己的迴聲。


    “謝瀚,你不是很喜歡這裏嗎?怎麽這麽著急要出去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謝瀚耳邊響起,似乎還有陣陣涼意吹得他渾身汗毛直立。


    謝瀚聽出這個聲音是誰的,所以他不敢迴頭。


    可是明明剛才麵前是門,眨眼間麵前就變成了一個帶著鏡子的洗手台。


    鏡子裏清晰地映出自己和自己身後的那個人的樣子。


    “啊——”


    “看到我害怕了嗎?你不喜歡這個樣子嗎?你們不是就想讓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嗎?這樣不好嗎?”劉誌書的臉上,五官齊全,可沒有一個是在原本的位置上。


    謝瀚恨不得立刻暈過去,可劉誌書的胳膊緊緊地勒住他的脖子,讓他在窒息中依然保持著清醒。


    “你想怎麽樣?你都已經死了,老子會怕你嗎?”


    謝瀚說得色厲內荏,實際上他已經尿褲子了。


    劉誌書吸了吸鼻子,笑了,“哦?你不怕呀!”


    夏卿卿和夏雲然看著謝瀚不停地揮舞雙手,抱住自己的頭在躲避什麽,淚涕橫流。


    嘴裏還不住地叫著“對不起,放過我吧”等等的話。


    很快,予曦和劉誌書的身影便出現了。


    “還不錯,孺子可教!”予曦滿意地拍了拍劉誌書的肩膀,“放心了,我使了點法術,他到天亮時才能從夢裏醒來。”


    “走,下一家!”


    第二天一早,夏家便收到消息,謝家那個孩子天剛亮就穿著睡衣衝到派出所。


    嘴裏還一直喊著,他錯了。


    讓人驚訝的還不止於此,薑家的薑旻智,費家的費澄,還有幾個小家族的孩子,都和謝瀚一樣去了派出所報警。


    所有的人,都是去自首。


    這比夏雲然半夜上熱搜,還要轟動。


    畢竟,震驚的不止海市,還有京市。


    因著是周末,一家人都在。


    夏雲婉起來時,就聽到樓下傳來的聲音,“卿卿,你多吃點,昨晚累壞了吧?”


    這是夏華安的聲音。


    她的好心情,立刻就沒有了。


    當她到樓下時,看到的一幕讓她更加生氣,這反而讓夏雲婉沒有注意到白舒看到她之後示意夏華安別說了。


    這也是昨天晚上白舒囑咐過夏華安的,理由是怕夏雲婉嚇到了,影響考試。


    “怎麽這麽熱鬧呀?卿卿又做什麽了?”夏雲婉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讓說出來的話要帶著笑意。


    可仔細觀察她的白舒卻發現,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毒。


    “婉婉,你沒看到熱搜嗎?”夏雲然沒像平時那麽熱情地上去,給她拉凳子什麽的。


    反而是在伺候夏卿卿吃飯,對,就是伺候。


    一會夾個包子,一會又喂口粥。


    對,就是親手喂飯。


    夏雲婉眼神閃了閃,沒忍住說了句,“卿卿的手怎麽了?不舒服嗎?”


    “嗯,我的手斷了。”夏卿卿咽下包子,笑眯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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