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忍不住咳了兩下,場麵太混亂了,這些人也隻是普通人,遇事慌亂太正常了,舒月隻能指揮起來,聽的人就聽,聽不見的他也不管,這都是個人的命,喊了你不聽那舒月也沒辦法,能拉一把已經是最大的耐心了。


    用內力說話,還是很有穿透力的,每個人都聽見了舒月的喊話,反應過來的村民立刻拉著自家人跟在舒月家馬車後麵,一個個屁股像是著了火,用最快的速度跑。


    蝗蟲大軍越來越近,所有人都慌得不行,加上地麵一點不平整,連路都沒有,所有人都在荒地上跑,那草都要長得比人高。


    跑的時候枝條打在臉上,不少人臉上都開了染色盤,還有連帶著板車和行李一起翻倒的。


    舒月跟在他們身邊,把摔倒在地上的人拉起來,對著這些人大喊:“把糧食拿著就行了,東西就先撂下,等蟲子過去了再撿,先保護糧食!”


    大夥這才反應過來,也不撿東西了,抱著自家糧食就跑,這次他們收糧食收得早,還沒有交糧稅,家家戶戶帶了不少糧食,就算是這樣速度也沒辦法提起來。


    眼前終於看見小白所說的山洞,山洞麵積不小,洞口也不小,有些人看見以後心都是一涼,這麽大的洞口,就算躲進去了也沒辦法護住糧,有些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嚎哭起來。


    舒月差點沒氣死,隻能喊:“哭什麽哭,都先進洞裏!”


    話音剛落,振翅聲便在耳畔響起,那聲音如雷霆萬鈞,震撼人心,仿佛使整個世界都陷入黑暗之中。


    舒月一轉頭臉上就撞上來一隻蝗蟲,緊接著就能感覺到綿連不絕的蝗蟲撞在身上。


    這些蝗蟲體型巨大,部分個體的體型甚至達到了成年男性手掌的一半大小,它們黑黃相間的翅膀組成了遮天蔽日的雲層。


    僅憑肉眼觀察,便足以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無法抑製地產生雞皮疙瘩。


    舒月現在都不敢張嘴,就怕蝗蟲直接衝到嘴巴裏。


    就連眼睛都得眯上,實在是太多了。


    這下沒人喊叫了,周圍隻能聽見翅膀扇動的聲音。


    舒月隨手拎起一個倒在地上沒有反應過來的孩子,這會兒也不管這是誰家的,一股腦兒往山洞裏扔。


    舒月能聽見有些人喊著點火把,看來腦子還在線。


    好不容易人都進了山洞,舒月在心裏喊了一聲小白。


    小白早就準備好了,扛起能找到的大石就往洞口堵,舒月也沒閑著,帶著人開始撲擊飛到洞裏的蝗蟲。


    現在蝗蟲大軍還沒有全部趕來,這還隻是小頭。


    舒月看著地上爬動的蝗蟲,心裏一陣膈應,現在也沒有辦法,隻能忽略腳下擦哢嚓的觸感,機械性地殺蟲。


    整個洞穴亂得不成樣子,舒月心裏欲哭無淚啊,他感覺自己升華了,人生經曆又有一次不一樣的體驗,在蟲海裏打過滾。


    ‘我隻是個隻用自己美麗的花瓶啊,為什麽要受這種罪,瀑布哭泣——’


    小白不需要用眼睛看路,搬石頭的時候蝗蟲對他的影響不大,隻用了幾分鍾就把洞口麵前堵上了,隻有一些邊邊角角還有縫隙,可算是沒有大礙了。


    洞口被堵上,所有人也都鬆了口氣,根本沒人在乎小白為什麽力氣這麽大,他們還得把已經進來的蝗蟲都弄死。


    族長和裏正也開始清點人數,看看有沒有人沒來得及進來。


    舒月感覺自己要累死了,他像是個老媽子一樣看護了一路,練功都沒覺得這麽累。


    現在他也不管了,能把人都帶來他盡力了。


    小白給舒月找了塊石頭清理幹淨讓舒月休息,舒月也不管其他人了,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兩眼看著地上的蝗蟲發直。


    洞穴內存在多種氣味,其中包括汗臭味、牲畜身上的味道以及洞穴自身原有的腐敗味道,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在洞穴中,由於光線不足,他們隻能夠借助火把的燈光來照亮前方區域。


    舒月看了眼自家馬車所在的區域,那邊已經是洞穴深處,家裏的馬車全須全尾的停著,除了馬有點受驚,看樣子糧食東西都在。


    柳奶奶正帶著一家人清理馬車周圍的蝗蟲,最小的狗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知道自己用手帕把鼻涕擦了,看來這些天的教導沒有白費。


    過了許久,整個洞穴才慢慢安靜下來,不過門口還是得守著不少人,把飛進來的蝗蟲都弄死。


    盡管哭泣聲依舊在耳畔迴蕩,其中包括了孩子們的哭聲以及大人們的,但他們的眼神中卻流露出對蝗蟲的憎恨,仿佛恨不得將它們全部咬死。


    “嗚嗚,咱家的糧食掉外麵了,當家的咋辦啊。”


    “糧袋子被咬破了,糧食都撒了。”


    “該死的蝗蟲!”


    族長和裏正找到舒月,兩人唉聲歎氣。


    舒月的手被族長一把捂住,老者淚水漣漣,臉上布滿劃痕,頭發也顯得淩亂不堪。


    “月娃子,這次都靠了你,要不是你帶著大家夥走,損失還要更大,嗚嗚,這世道不讓老百姓活著啊,我們這些人得感謝你啊,不然這些糧食根本保不住。”


    舒月輕輕拍了拍老族長的肩膀,巧妙地抽迴自己的手。老人家這些天來一直未能沐浴,即使坐在車上也有一股不雅的氣味。舒月雖然自己也未洗澡,但他會每天尋找機會擦拭身體。


    “族長爺爺,裏正爺爺,現在趕快清點一下東西吧,做個統計,看看有多少損失,咱們暫時出不去了,得等蝗災過去,還有水充足嗎?這個蝗災還不知道得多久。”


    裏正滿眼含淚,此前他一直認為哭泣並無益處,然而現在他明白了,在遭遇此類令人心碎的時刻,唯有哭泣才能稍許撫慰他的內心。


    幾人正說話呢,就聽見人群中有哭喊聲傳來:“爹,爹,你怎麽了!”


    舒月反射性地抬頭看去,就看見村西邊的柳鐵頭的大兒子跪在柳鐵頭旁邊喊著。


    舒月立刻站起身,快步來到柳鐵頭身邊,先看了看麵色,然後開始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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