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十月。


    秋高氣爽。


    和晏家來了位客人,一位火氣很大的客人。


    客人坐在沙發上,泄憤一樣的大口大口地吃著桌上的食物。


    這樣食物,在如今和晏的眼裏如同“毒藥”,炸雞,薯條,可樂,漢堡,整個烤鴨……


    看著垃圾桶裏,越來越多的垃圾,和晏小心翼翼地說道:“簡簡,別吃了吧。”


    她看了看表,這都吃一個小時了,實實在在的一個小時嘴沒閑著。


    時簡搖頭,把可樂喝完,紙杯扔進垃圾桶:“為什麽不吃?十個月沒吃,我都想死了。哼,他不讓我吃,我非吃給他看!”


    她不說,和晏也知道她口中那個她是誰,看來,這兩人一準是鬧矛盾。


    不然,時簡也不會,出了月子第二天就如此“虐待”自己。


    看時簡又要掰雞腿吃,和晏忙抓住她的手:“時簡時簡,咱歇歇歇歇,別撐著胃了。”


    因為懷孕,時簡食量大了很多,可一下子吃了那麽多東西,她確實也有點撐了。


    她放下雞腿,用紙巾擦了擦手,看著和晏西瓜一樣的肚子,問她:“怎麽樣,累不累?”


    和晏撫著自己五個月已經小有規模的肚子,搖頭:“我天天除了去學校,也沒別的事,也不太累。”


    “現在不累,再等等就累了,到了八九個月的時候,那都不能走路。”時簡給和晏打預防針,隨後問她:“你現在怎麽還去學校?不請假啊?”


    “請啊。”和晏給時簡倒水遞到她手裏:“現在月份還小,我還能承受。”


    時簡衝和晏豎了豎大拇指,她知道和晏學校項目的重要性,真是能者多勞。


    “你天天去學校,周公子怎麽放心?照公子對你那個心,恨不得把她捆在家裏,帶在身邊吧。”


    “哪那麽誇張。”和晏不好意思地白了時簡一眼,歎了一聲:“頭三個月,他就讓我請假,可實在是不行,項目剛起來。一到五個月,這肚子不是大起來了,他又說讓請,還要親自跟爸爸說,要不是我求爺爺告奶奶地說好話,我就得提前休假了。哎呀,你要真讓我自己在家,我還不習慣呢,再等等,我再請假。”


    “那你可得自己注意這點。”時簡囑咐和晏,說完漂亮的眉眼垂了下來,聲音消沉:“周公子多好啊,你說什麽,他都能聽進去,為你著想,哪像……”


    哪像她家的那個。


    和晏看時簡這神情,感覺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大,她以為時簡今天的反常,是因為秦渙管她管的太嚴,受不了了,鬧一鬧,耍耍脾氣。


    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麽簡單的問題。


    她想著,坐的離時簡近了點,拉著她的手,沒說什麽,希望能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手被握住,時簡垂眸看著白皙纖細的女性的手,心裏感動陣陣。


    她迴到述州,孑然一身,一無所有的時候,是這雙手給了她溫暖和力量。


    給了她幫助,關懷,她帶她走進一個溫暖的圈子,使她的心開始有溫度。


    讓她有了現在的生活,有了一個同她血脈相連的孩子,有了一個……他。


    她想著,心裏感恩,又有些難過,她感覺自己越活越迴去,愛哭,不堅強,因為一點小事就哭哭啼啼。


    時簡想著看向和晏,看她眼裏明顯的關懷和欲言又止,她的眼淚掉了下來,伸手抱住了她。


    時簡哭了。


    和晏不知道為什麽,但可以知道,她很難過。


    她拍著時簡的背,想了想才輕生安慰道:“哭吧,哭了就痛快了。隻是啊,簡簡,你剛出月子,哭對眼睛不好。”


    “噗。”時簡放開和晏,掛著淚痕看著她:“那你讓我哭,還是不讓我哭啊。”


    和晏認真想了想:“還是不哭的好。”


    時簡看和晏真的認真思考後才迴答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好受了許多。


    她摸了摸和晏的肚子,輕聲說:“小寶貝,你知不知道,你媽媽很可愛呀。”


    肚子裏的孩子似乎讚同她的話,踢了踢她的手表示讚同。


    時簡臉上一片溫柔,她忽然想起了她家的那個魔王,雖然很鬧她,很難為她,可是,她離開他半天,就已經開始想他了怎麽辦。


    她收迴手,看著和晏開口:“和和,我現在很為難。”


    和晏看著她,認真聽她說。


    時簡自認為自己不是命運特別坎坷的人,她隻不過比正常人坎坷了一點點而已。


    她小的時候,也是生活在和諧家庭裏的孩子,隻是後來父母之間出了問題,她的世界才開始與正常脫節。


    從十二三歲到二十八歲,十五年的時間,她拚搏,她往上走,孤獨與成就如影隨形地陪伴著她。


    她迴國,本著魚死網破的決心,用壯士去兮的心態,不抱任何美好希望地迴到祖國。


    因為和晏,她得到了周公子跟梁泠的幫助,工作起步很快,同時,身邊也多了一個人。


    多了一個她曾經認識並不熟悉的人,時間告訴她,現在的秦渙並不是以前的那個秦渙。


    現在的他,出了同以前一樣卓越的外表外,現在的他有責任心,善良,對他心軟,甚至是可愛。


    她以為在經曆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後,在方青俜給她帶來的失望的時候,她不會那麽快踏入一段感情,可是她踏進去了。


    義無反顧,前所未有。


    秦渙對她很好,是個合格的男朋友,是個滿分的情人。


    他們在一起後,秦渙盡量多陪他,他會顧及她的情緒,會給她一些小驚喜,記得她的生日。


    她快三十的年紀,被一個男人寵的像個小女孩兒,新鮮的感受讓她真正的離不開秦渙。


    和晏出事,查到張碧芝的時候,她知道時候到了,於是她正式起訴了她的生身父親。


    那段時間,她並不輕鬆,大仇將報,她的心情並沒有想象中的好。


    是秦渙陪著她,安慰她,並且幫她請律師,處理一切事情。


    這件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她的心裏徹底接受了秦渙,她越來越依賴他,真的離不開他。


    在她心裏眼裏都是他的時候,她懷孕了,他們的寶貝來了。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那麽快當媽媽,可是這個孩子的到來,她害怕之餘,有的是驚喜。


    她害怕,是因為太突然,她還沒有做好準備當母親,而且他們甚至沒有一個名分……


    但她真的驚喜,特別是第一次在醫院電腦上看到小豆丁的時候,那麽小,豆芽菜一樣,那是她的孩子。


    懷孕確認第一天開始,秦渙就擔起了她司機的擔子,上下班,買衣服,見朋友,隻要他有空,他總是親自送她,陪她。


    確認懷孕半個月,秦渙正式去她外公外婆家,提親。


    第二個月,在她的生日上,吃著男人做的並不好看的生日蛋糕,她收到了他的求婚戒指。


    孩子三個月,她們領了證,他們有了身份,孩子生下來,也不會是黑戶。


    孩子四個月,在醫院拍四維彩超,看著電腦屏幕裏眉眼已經能看清的孩子,她心裏感歎,真像十八銅人,而身邊一直握著他手的男人卻哭了。


    眼淚掉在她的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孩子第一次胎動,踢得是秦渙。


    那天,吃過晚飯以後,他像往常一樣,臉貼在他肚子上,給孩子講故事,講完,正說著爸爸愛你,胎動了。


    踢在了他的臉上。


    他激動的眼睛都紅了,手直發抖,她笑他沒出息,他不說話,就傻笑。


    第二天她看到他發的朋友圈:兒子今天踢我了,我的寶貝,快快長大。


    時間夜裏三點多。他是太激動了,一個公司的總裁,在滿是合作夥伴的平台上,難得感性,像個孩子。


    六個月,她的肚子吹球一樣的大了起來,天氣炎熱,懷著孩子,人更是煩躁,她像是換了一個人。


    跟他吵,衝他無理取鬧,看他無來由的煩。


    她感覺她把一生的任性和不懂事,都給了秦渙。


    而他呢?她再過分,他都沒有上過火,都沒有吵過她,就連媽媽都說,從來沒見過秦渙脾氣這麽好。


    八個月,肚子越來越大,身體支撐不住肚子的重量,她經常抽筋,他就給她按摩,天天看教程,給她按穴位。


    臨產的前半月,*壓迫膀胱,她不一會兒就要去趟廁所,夜裏隻要她一動,他就醒,非跟著她去衛生間,看著她上廁所。


    那半個月,她身體難受,精神壓力大,他也跟著瘦了一大圈兒。


    孩子是個急迫的,提前五天就報道了,肚子疼得時候,是在半夜,她疼得手都沒力氣,喊醒他,他看著她滿是汗的樣子,不是打電話,下床,把她抱下來,而是……


    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後來還是媽媽聽到了動靜,打了電話。


    孩子大,第一胎又不好生,十個小時,兒子才生出來,她昏睡了過去,第二天醒的時候,一眼就看見秦渙兔子一樣紅彤彤的眼睛。


    像是熬的,也像是哭的。


    和晏告訴她,她生產的十個小時,秦渙在門口等了十個小時,一開始還平靜些,後來就哭了,整個迴廊裏的人都看他。


    她心裏說不出感動還是心疼,有天,他問秦渙他為什麽哭,他扭扭捏捏不肯說,被他問的狠了,他就懲罰她,月子裏,不能真刀真槍,就咬。


    把她身上咬的沒一處好的,然後她聽到他低聲的呢喃:“我害怕啊,怕死了。”


    她順產,三天就可以出院,他卻不讓,非讓住一個禮拜,知道醫生說沒有任何問題,他這才給她辦了出院手續。


    他們的兒子,秦渙取了名字,秦時,言簡意賅,秦渙時簡的兒子。


    他看起來像個孩子一樣,說話有時候也沒個正行,可對兒子,他是一百二十個用心,衝奶粉,換衣服,尿布,渴了,餓了,他什麽都會做。


    他對她管的嚴,月子裏不讓下床,不讓碰水,夏天裏,她感覺自己都臭了,可怎樣求他都不行。


    就這,他還天天抱著她睡,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不清楚他是靠什麽堅持下來的。


    一個禮拜前,離出月子還有六天,她十分開始,盼著日子趕緊過,過了這幾天,她就能洗澡了,就能洗頭,漂漂亮亮的。


    就是那一天,她接到了老師的電話,老師推薦她去米蘭設計學院讀書,為時一年。


    她心動了,她從事設計十多年,雖然上過秀場,大紅大紫過,可她知道她的能力遠遠不夠。


    米蘭設計學院是設計類最高學府,是每一個做設計的人的夢想,她有這樣的機會實屬不易,她不想放棄。


    她想去。


    她滿心歡喜地告訴他,希望他為她高興,希望他能抱抱她說,我的女人最厲害。


    可是。


    他沉下了臉,抱著兒子出去了,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她安慰自己,告訴自己,他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對她有多重要,他可能今天心情不好。


    兩個小時,他迴到房間,隻身一個人,沒等她說話,他說道:“我不同意你去。”


    她坐在床上,看著他依舊陰沉的臉,問他為什麽。


    他說:“我不想你去,我已經在籌劃我們的婚禮了,你不能去。”


    婚禮?這是打算用婚姻囚禁她?她笑了,從床上下床,踩在木地板上,直視他。


    “秦渙,你是不是認為我結了婚,給你生了孩子,就要乖乖在家?”


    他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她冷笑:“你錯了,我是時簡,不是別的女人。”


    她錯過他去衛生間,心裏深深地失望,她以為她愛的這個男人會理解她,會支持她的夢想,可是她高看自己了。


    她關上衛生間的門,打開淋浴,她要洗澡,她不想忍了,身體是她的,她能為了愛情忍受,也能……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她難受的心抽疼,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她脫了衣服,準備洗澡,可衛生間的門被推開,她被她抱在懷裏,扔在了床上。


    扔在了床上。


    身體早已經愈合的傷口,這個時候痛了一下,她如同困獸一樣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


    他在生氣,臉上的青筋凸起,看著她這個不懂事的女人,眼裏都是陌生和冷。


    她看著突然想笑,她是時簡,生有逆骨。


    被他寵了一年多,更是如此。


    “你真的要去?”


    “要去。”


    “那西瓜怎麽辦?”


    西瓜是他們的兒子,她頓時語塞。


    之後他們一句話也沒說,睡在一張床上,不說話,同一個桌子吃飯,不說話。


    這個期間,她想了很多,想兒子,想秦渙,想兩人份點點滴滴,她不得不說。


    她偏執了。


    她不配做一個母親,在事業的誘惑下,她想著是事業,是跟丈夫頂撞,卻沒有想到自己剛剛一個月的兒子。


    她不配做一個母親,不配做一個太太,秦渙對她那麽好,她卻因為這點事,否定他,懷疑他的感情。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現在是怎麽了,怎麽那麽討人厭。


    昨天,她出月子,想了一整天,她決定跟秦渙道歉,至於學校,她也不去了,人生難得兩全,他有了西瓜跟秦渙,她已經很圓滿了。


    兩個人一起吃飯,樓上小餐桌上,她張了幾次口,都沒有說出那一句道歉。


    最後,她決定晚上說,她洗的幹幹淨淨,關了燈,兩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她靠近他,伸手抱住他的腰。


    天氣熱,他向來怕熱,睡覺並沒有穿上麵的睡衣,她摸著他結實的胸膛,一點點往上,又往下……


    她等著他情動,等著他聽她道歉,可是……他拉開了她的手,去了兒子的房間。


    她看著關上的門,心情差到了極點,他還想怎麽樣?她都做到這一步,都準備給他道歉了,他還想怎麽樣?


    可是,誰讓她錯了呢。


    時簡說完,問和晏:“我是不是很差勁?”


    和晏看著時簡沒有說話,時簡接著說:“知道這個消息,我想的都是自己的事業,都是自己的夢想,沒有想小西瓜,也沒有為秦渙想想。”


    如果她走了,秦渙一個人還要照顧小西瓜,還要上班。


    時簡越想越感覺難受,她真是差勁。


    和晏拉著時簡的手搖頭:“不是的,你隻是太高興了,你先在能為了他們父子而讓步,那說明你是真的愛他們,可是簡簡,你真的要放棄嗎?”


    那麽難得的一個機會。


    時簡歎了一聲:“如果是一年半前,我義無反顧,可現在,我已經有了兩個軟肋。和晏,你知道,我不能沒有小西瓜跟秦渙。”


    世上安有兩全法。


    和晏點頭:“你自己考慮好就好,你迴家好好跟秦渙說說,秦渙那麽愛你,知道你不走,他一定什麽氣都消了。”


    時簡搖頭:“他這會真的生氣了,我昨天晚上都那樣了……唉。”


    而且,她出來一上午了,他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要是在以前,他早不知道打多少個了。


    “男人嘛,哄哄就好了,一次不行兩次,你放心吧。”


    “真的?”


    和晏點頭:“真的,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有分歧說清楚就好了,可別傷了兩人的情分。”


    時簡點頭。


    事情說出來了,她心裏就舒服多了,看著一桌子的垃圾食品,她有些嫌棄:“吃了這麽多垃圾食品,給小西瓜喂奶沒事兒吧。”


    又聊了一會兒,十二點了,想著周公子要迴來了,時簡就站起來準備迴家。


    和晏堅持把她送到大門口,時簡到大門口,讓和晏趕緊迴去。


    和晏點頭:“過幾天我去看小西瓜。”


    時簡點頭:“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迴去吧,今天有風。”


    看和晏迴去,時簡往外走,這個小區要求嚴格,外來車輛一句不能進去,她就把車停在了外麵。


    一出門,她往自己停車的地方一看,就看到穿著天藍色襯衣的男人,靠在她的車旁,一雙眼睛看著她。


    時簡看著看著,眼睛一熱,眼淚流了出來。


    她跑過去,到男人麵前,看著他有點發紅的臉,問:“來多久了?”


    “剛來。”


    “瞎說!臉都曬紅了。”時簡眼淚落了下來:“你怎麽來了?”


    秦渙看著臉上總算有點肉的女人,流下眼淚,心裏歎了一聲。


    遇上她,他隻有妥協的份。


    “要去多久?”


    突如其來的話讓時簡有些聽不懂,她看著秦渙,隻見他說道:“你去米蘭要去多久?”


    和晏心裏一震,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抱住男人的腰,撲在他的懷裏,嚎啕痛哭。


    “秦渙,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錯怪你,不該說那些話傷害你,我不去了,不去了,我舍不得你跟西瓜,我不去了。”


    秦渙把懷裏痛哭流涕的女人撈出來,問:“不去了?”


    時簡怕他不信,點頭肯定地說:“不去了,再好的學院也不去了,我就稀罕你跟西瓜,我哪兒也不去,就待在你們身邊。”


    “怎麽嘴那麽甜,昨天不是還堅持要去?”


    “誰說我昨天還堅持了?”時間看著秦渙。


    “那昨天夜裏……”


    知道他要說什麽,時簡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自在又有點生氣地說:“我昨天就要跟你說我不去了,可你都不理我。”


    秦渙這才知道昨天自己錯怪她了,原來昨天不是*求他同意,而是給他服軟。


    想著自己昨天的做法,自己失去的東西,秦渙有幾分後悔。


    看著時簡的模樣,他伸手給她擦了擦眼淚,她是個要強的人,一個人大事兒小情都是自己拿主意,獨立慣了。


    他一開始很生氣,可後來想想,有的都是心疼。


    而今天,她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決定,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想著他說:“你去吧。”


    “嗯?”時簡看著秦渙,看他的神色不像賭氣,開玩笑,眼淚又落了下來:“秦渙,你是不要我了嗎?”


    秦渙哭笑不得,把人抱在懷裏,拍著她的背:“我哪兒舍得啊,不是不要你,是讓你飛,不讓你有遺憾。”


    “可是……可是你們怎麽辦?要去就得一年,西瓜那麽小,我舍不得。”


    “這個我有辦法。”


    “什麽辦法?”時簡看著秦渙的下巴,問他。


    “我帶兒子給你陪讀。”


    “什麽?那公司怎麽辦?”時簡驚訝地從秦渙懷裏出來,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秦渙看著太太驚訝的樣子,得意一笑:“交個爸。”


    “那爸會同意嗎?”


    秦渙得意一笑:“不同意也得同意,除非他想讓他兒子沒老婆。”


    “……”時簡有點心疼爸爸,說完她想到了媽,又擔心地問:“那媽那邊怎麽辦?媽那麽疼西瓜,一定不願意吧。”


    秦渙捏了捏時簡發愁的臉:“你別想那麽多,都交給我吧。”


    時簡感覺自己麵前的男人,是個英雄,她上前朝他臉上親了一口。


    “秦渙,我愛你。”


    “老婆,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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